皇后閉上眼睛懶得再聽這些抱怨。
“來人,遣送王瑤瑤和付瑩蓉回自己的帳篷,給本宮死死盯著不能讓她們出來,一切等到陛下和郡王妃回來處理。”
就這樣王瑤瑤和付瑩蓉被帶走。
皇后死死盯著魯懷生,眼底帶著深深地厭惡。
“你可曾後悔?”
其實魯懷生到了現在,還是感覺不知身在何處。
他只是忍不住多喝了幾杯酒,誰能想到就把付瑩蓉給撲倒了。
如今被人狼狽的綁起來,更是被強押著跪在地上。
他還是想要為自己辯駁。
“皇后娘娘,臣對付瑩蓉沒有心思。”
“沒有心思?”
皇后冷笑道,“若是沒有心思,怎麼可以與其苟且,本宮實在質疑魯郡王的品行。”
“四年前的這樁婚事,本宮與陛下真是看錯人了。”
如今滿京城都在為付長芙搖頭,好好的女子,竟然嫁給這麼一個丈夫,真是倒黴。
其實魯懷生已經不是第一次聽見,別人說自己配不上付長芙。
可當他聽見皇后這般感嘆,心裡忍不住生出幾分迷茫。
是不是自己真的就那樣差?
就在這時外面由遠到近的傳來馬蹄聲,不一會兒纖纖由梗素心扶著進來。
當看見眼前的鬧劇,莫北皇帝和纖纖皆是一愣。
當看見纖纖身上的血,寧安公主臉色蒼白渾身癱軟。
“芙兒,你這是怎麼了?可是受傷了?”
想到付瑩蓉的所作所為,寧安公主卻不敢上前。
纖纖輕輕搖頭回道,“女兒沒事,母親不要太過擔心。”
皇后連忙迎上去問道,“怎麼回事?出去還是好好的,怎麼回來還受了傷?”
眼見莫北皇帝身上沒有傷口,皇后這才鬆口氣。
可當皇后看見纖纖那一身血,她連忙宣隨行太醫過來為纖纖診治。
付婉綿上前看著纖纖手臂,“你受傷了,阿姐。”
“舅舅已經幫我包紮了,沒事了,不要太擔心。”
可明顯在場的人都不放心,就連莫北皇帝也催促著太醫給纖纖檢查傷口。
纖纖搖搖頭帶著傷口,緩緩起身走到魯懷生的面前。
剛才錦娘已將前因後果告知於她,這場戲是該自己上臺表演的時候了。
纖纖的眼神滿是失望,“郡王爺真是好雅興,一位側妃妹妹滿足不了你了,你竟然還要再來一位。”
看著纖纖衣裳沾染鮮血,白皙的小臉上還有血珠。
從前圓潤福相的臉龐,如今竟然消瘦了許多。
那雙好看的丹鳳眼睫毛顫顫,裡面好像有什麼消失了。
從前的付長芙眉眼彎彎,平日裡更添柔和,可她處理後院事宜的時候,那雙好看的眸子裡,又是給人不怒自威的感覺。
如今眸子裡有了失望,再也沒有那看向他時的崇拜。
魯懷生心裡忍不住一揪問道,“你是不是在心裡怨我?”
不,我在心裡想要你快去死。
如果是魯老夫人用一支女兵做交易,她真是想要了魯懷生的一條狗命。
此時的魯懷生已被鬆綁,他忍不住朝著纖纖伸出手,下一秒卻被對方無情拍開。
她忍不住嗤笑道,“你為了陪著王瑤瑤,不願騎馬跟著去狩獵,自己的妻子在圍場受傷,你卻跟妻子的妹妹在苟且,如今何必假惺惺關心我?”
莫北皇帝比纖纖還要憤怒,要知道纖纖可是對他有救命之恩,又是他看著長大的外甥女。
“魯懷生,朕是信任你,才將長芙嫁給你作為妻子,可你竟然如此令朕失望。”
魯懷生連忙跪在莫北皇帝面前。
“臣有罪。”
這時纖纖跪在莫北皇帝面前,她的臉蒼白如紙看起來格外虛弱,可她的聲音卻鏗鏘有力。
“陛下,事已至此,請你同意下旨,讓付瑩蓉進魯郡王府為側妃。”
“什麼?”
莫北皇帝微微皺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長芙,何必呢?那魯懷生如此辜負你……”
“舅舅,我還有一事相求,希望舅舅同意我跟魯懷生和離吧。”
纖纖蒼白的小臉露出一抹苦笑,“夫妻四年形同陌路,他如今心有所屬,再沒有我的位置,那魯郡王府我已再無牽掛,還請舅舅成全我吧。”
那昔日端莊賢惠的郡王妃,如今卻也被逼得賢惠不下去了。
“長芙……”
看著自己最疼愛的外甥女,莫北皇帝直接抽劍要砍向魯懷生。
不曾想纖纖大手張開護在魯懷生面前,她精緻的小臉還帶著血跡,漂亮的美眸中滿是苦苦哀求。
“舅舅,算我求你。”
女子本就嬌小,可卻護在自己的身前,魯懷生眼前浮現出和付長芙相處的點點滴滴。
那一聲聲的“父親”,彷彿穿破一切傳入耳朵。
“智兒,睿兒……”
聽見魯懷生的喃喃,纖纖露出自嘲的笑容。
“原來你還記得兩個孩子,當初你去南方剿匪,與那王瑤瑤苟且之時,是否記得那兩個可憐的孩兒呢?”
“魯懷生,你我二人夫妻之情今日已斷,日後相見再無情分可言。”
沒了夫妻名分,再跑我面前蹦躂,不介意到時候卸你兩條腿。
可面上她的眼眶蓄滿淚水,彷彿是被傷透了心一般。
魯懷生心中湧現出的無限愧疚,彷彿要將他徹底淹沒一般。
“舅舅,長芙求你。”
纖纖用力跪在地上聲音彷彿能泣血。
那本來止住血的傷口,包紮處開始往外滲出鮮血,顯然是因為動作太大掙開了傷口。
一旁的皇后再也看不下去,上前扯扯莫北皇帝的衣角勸道。
“陛下,你就答應了吧。”
莫北皇帝深吸口氣朗聲道,“朕許你們和離,此後再無瓜葛,付瑩蓉進府為側妃,魯郡王不忠不孝,其後代再不可承襲爵位。”
下一秒纖纖暈倒了。
醒來已經是在回京的馬車上。
“阿姐醒了。”
付婉綿撲上來朝著纖纖關心道,“阿姐,你有沒有好點?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你昨夜突然發熱,真的嚇死我了,現在可算是醒過來了。”
看著付婉綿一臉憔悴,還有眼裡的紅血絲,她肯定在旁邊守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