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含私風雲變,蒼生何以赴黃泉?
只聞笑曰;
當年忠貞為國酬,今朝夙願付東流。
業未就,身倦鬢秋,且從頭,披掛衝雪,戰他孃的血屍橫走,莫回頭!
書生,恍若在血雨中被撕咬著,皮肉被資本的倀鬼生生地撕扯了下來,疼得書生顫抖著身子,他想揮刀砍死這些狗日的雜碎。可握刀的手,早就被人剁了下來,憤怒的他,只能揮動拳頭,用斷手處裸露出的骨頭,砸爆狗日的雜碎眼珠子。
眼珠子爆裂,書生的手臂骨,似開了花,在狗日的腦漿子裡一鬧騰,疼得狗日的雜碎退步,疼得書生更發兇性,索性就逮住那一隻將死的狗雜碎,書生就撲了過去,用牙就嚼著那狗雜碎的臉,撕扯下那狗雜碎的麵皮,去吃它的肉。
豬頭肉,狗頭肉,人頭肉,對於絕境中的生物來說。人和豬狗並沒有多少的區別。
人,亦不過是食物和水的載體罷了。
可人,有時候,比豬狗更容易被狩獵。因為,人,大多數的人,他們的腦瓜子裡都被灌入了屎尿一樣的思想,使得他們喪失了狩獵的本能。
有能力存活的個體,就活著,他們存活是好事;沒能力存活的個體,就死亡,他們死亡最好不過了。
適者生存,自然的選擇很痛苦,但人類的善心,減輕了這種痛苦。拯救那些不適應競爭的人,而不是任其死去。
文明的進步,一切組織和個人都必須參與競爭,才能保障文明的不斷進步,但保障個體生存,是文明的基本良知。
人,總是喜歡陷入自我的幻想之中。
這種理想主義者,真是他瑪德該死啊,他們不但荼毒著自已,還要求著別人,也要像他們一般愚蠢。
可,大多數的人,並沒有愚蠢的資本。
大多數的人,哪怕失敗一次,就會使得他所珍視的一切都陷入萬劫不復。
書生,在等一個機會。他在廝殺中撕嚎,把仇恨,把謹慎,把憤怒,都隱藏在炙熱的癲狂裡。
書生,在等一個機會。他就等待著另一邊的道童,那道童的膝蓋骨已經碎裂冒血,那道童用另一隻完好的腿,站得筆直。突兀地,動了起來,那道童呲牙咧嘴地奔跑了起來。
骨頭折斷的聲音,彷彿被甩在風聲之後。狗日的倀鬼,彷彿被一隻火車頭碾壓而過,一隻只資本的狗雜碎,被碾成肉沫子,糊了書生一嘴。
那道童的青白眼,似崩裂了血絲,逮著那書生的領子,就是一個大逼兜糊臉,書生直感到了頭暈臉麻,書生整個的臉皮帶肉,都似被刀子活剮了下來。
書生的詫異,抖在眼眶子裡,一隻狐媚眼珠子,更是被震得在眼窩子裡炸裂。求生的恐懼,本能地讓書生,從懷中拿出了壓箱底的鐵錘子。
只一錘子,就幹碎了道童的下顎骨,巨大的慣性帶著破相了的道童直個天上飛。可書生手中動作不停,錘子在手中直一個旋,就向空中的道童砸了過去。嘭!
只一錘子,就幹碎了道童灰袍裡的護心鏡,巨大的慣性,就讓鐵錘子旋著就貫穿了道童的整個肺部,帶著肺沫子貫穿而出,而道童的青白眼裡,此刻卻是露出一個爺們般的微笑。
道童,忽地轉身,捉那錘子,用那嗓子從破了相的嘴裡,就是一句大喝:“我草泥馬的!”
嘭!只一錘子,砸落,就彷彿用盡了道童的所有力氣,他揮錘的整條胳膊,都撕裂了開來,隨著那錘子砸入另一個生物的腦門裡,砸入那生物的腦漿裡,攪著那腦漿貫穿整個脖子,貫穿整個肺部,貫穿整個胃部,貫穿小腸大腸,貫穿屁眼子,整個將它砸得七零八落。
嘭!那道童落地,單胳膊單腿而立,聽那身後血雨、肉沫、骨屑,隨著兩半拉肉條子落地,然後幻境消散了。道童就站在那山頂上,不由露出一個微笑,然後他就那麼,直挺挺地站在那裡,被疼死了。
書生,一身血汙,拖著殘破的身軀,拾起了地上的臉皮,他小心翼翼地挑出小石子和骨屑,隨後才扯下身上一截被血浸溼的布條子,把那臉皮包裹著放在懷中。
風,就這樣靜靜地吹著,那書生在山頂,就這麼安靜地愣了片刻,才走向那道童。他沒有任何的猶豫,上去就是一腳,把道童的屍體踢翻在地,他在道童的屍體上摸索出幾枚戒指,用一隻獨眼瞧了許久,方才收在懷中,對著那道童的屍體,就是一個大逼兜糊臉。
只聞聽那山頂上,那書生哭罵道:“我草泥馬吖,說了待加錢,加錢啊,牲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