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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清亭居3

溪禾解釋完之後,空氣安靜了好幾秒。

陸焱好像傻掉了,直愣愣看著自已也不說話,溪禾有點尷尬,轉身坐到床邊上,窗外傳來細細的流水聲,和人群嬉鬧的聲響。

溪禾有點尷尬地捏捏被角,打了個哈欠,“你找我就是因為這件事嗎?沒有別的事,可以出去了嗎?我想睡覺了。”

陸焱終於反應過來要回話,他只是沒想到自已居然會說出這麼幼稚的話,也沒想到溪禾真的認認真真回答他,經由這麼一提醒才想到自已此行的真正目的

剛剛的他就好像被下了降頭,敲門兩下沒得到回應,就突然熱血上湧,還衝到人家的房間裡面質問。

明明才在房間裡思慮半晌,覺得自已有些過分,想要來道歉的,結果一見到這人就好像昏了頭的十八歲高中生。

“他們讓我來喊你出去玩遊戲。”陸焱心裡雖有點羞恥,面上卻直勾勾盯著乖巧坐在床沿邊的溪禾,不捨得錯過一眼。

“玩遊戲?”溪禾有點困了,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又打了個哈欠,“現在?”

年輕人的精力真的好旺盛,溪禾不自覺地感嘆。

陸焱點點頭,“嗯,你要是困了,就睡覺吧。”

面前的人乖巧坐在床沿邊,連襪子都還沒穿,圓潤白皙的腳光裸著,或許是被地板冰到,蜷縮了一下腳趾,他莫名其妙不想讓其他人見到現在剛剛洗完澡,冒著香氣的溪禾。

而且他發現溪禾的感知能力極弱,剛剛自已才說完他,現在轉頭就忘了,還能好聲好氣和自已說話,這種性格難怪被人欺負。

溪禾還沒忘記他此時並不身處現實世界,想要完成任務,必然不能錯過這種集體活動,雖然他現在很困,但還是回答陸焱:“我去吧”

“好。”陸焱回道。

……

溪禾和陸焱姍姍來遲的時候,亭子裡已經繞圈坐了四人,給他倆留了入口的兩個位置。

陳敘白依舊是低著頭划著手機,一副不想看到溪禾的樣子,金髮在夜色中格外晃眼。

“來的夠晚啊,還要梳妝打扮是嗎?”凳子還沒坐穩,溪禾就聽到這句極具針對性的話語。

抬眼果然看到,有個男生正盯著自已看,他眼型狹長好看,極具特色,專注看著一個人的時候,格外深情。

聽到這話,眾人都有意無意看向低頭玩著手機的陳敘白,溪禾之前追求他的時候聲勢浩大,現在連見面都要特意換衣服,沒想到他居然看都不看一眼。

真是有夠丟臉的。

溪禾是換了一套衣服,那是因為剛剛洗過澡,才換的,他看不出大家隱隱嘲諷自已的眼神交流,還呆呆地解釋:“我剛剛洗過澡,才換的衣服。”

沒人搭腔,陳敘白還是連頭都沒抬,最後還是陸焱開玩笑似的說:“溪禾確實剛剛洗的澡,我去的時候睡衣都換了,再晚點人都睡著了。”

而挑起話題那人似笑非笑,眼神流轉在溪禾和陸焱之間,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

中間的小桌上堆放著酒瓶和骰子,還有各種奇怪的卡牌。

從看到這些的時候,溪禾心裡就直呼不妙,他最不擅長的就是這種社交類的遊戲。

以前看別人玩過,那些卡片上往往會寫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和要求,當時他出於好奇翻看了一張,第一張就讓他臉色大變。

【第一次是什麼時候?】

偷看之後,他推辭著怎麼也不願意玩,好在大家也沒強迫他加入。

“好,咱們還是老規矩,比大小,輸了翻卡片,玩不起就喝。”起身說話的女生是陳琳琳,也就是溪禾暗戀物件的表妹。

牌發到溪禾手上的時候,他緊張的手心都有點冒汗,千萬不要是他啊。

八點,還挺大的。

溪禾放下心,捏著牌,準備看戲,無論如何八點都不可能是最小的一個。

果不其然,大家攤開手牌之後,場上最小的牌在陸焱的手裡,兩點。

“蕪湖,抽牌抽牌。”氣氛一下子熱起來,大家熱切看著陸焱手裡抽過去的那張紙牌。

紫色的紙牌掀開後,正中央出現一行字,【上一次心動是什麼時候?】。

這個問題相對來說比較清水,甚至有人發出喝倒彩的‘噓’聲。

陸焱修長的手指搭在紙牌上,漫不經心地輕輕點著,卻丟出一個炸裂的答案:“就在剛剛。”

“我去,剛剛?”

“什麼時候,剛剛是指多久之前?”

陸焱的答案簡潔明瞭,說明目前場上的其他五個人中肯定有讓他心動的人,大家都興奮起來,不斷追問。

溪禾和陸焱坐的極近,擠在一張狹小沙發上的兩個人肩膀貼著肩膀,以至於溪禾跟著大家轉頭看過去的時候,兩人差點臉貼臉親在一起。

鼻尖纏繞陌生的氣息,溪禾猛地往後縮了一下,抬眼對上陸焱下垂的狗狗眼,此時正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只需要回答一個問題吧。”陸焱看著溪禾,回答別人的問題。

“行吧,行吧,勉強算你過了。”

遊戲繼續。

接下來的幾輪溪禾都不是最小的,其餘幾人都遵循著卡片的要求做,唯獨陳敘白連卡都不抽,直接拿著酒杯悶了。

就在溪禾耷拉著腦袋就要睡著的時候,一道聲音突然響起。

“欸,你們有聽說嗎?清亭居,死過人。”女生刻意壓低的聲音傳來,顯得有幾分空靈,溪禾猛地一下精神起來。

“林萍,你現在說這個幹嘛。”陳琳琳搓著裸露在外面地胳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原來丸子頭的女生叫林萍,溪禾默默記住。

場上的話題不知道什麼時候轉變的,大家不再玩骰子,紛紛被林萍的話吸引了注意力。

“你繼續說。”陸焱微微直起身子,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示意林萍繼續往下說。

陳琳琳臉色不愉,但還是忍耐著聽下去。

“就在兩年前,也是幾個年輕人一起來清亭居玩,本來想著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可以在這兒附近好好玩玩,可是才來的第二天,就下起大暴雨。暴雨連著下了三天三夜,裡面的人也就一直沒出門,也沒和外界聯絡。”

“結果,等到酒店的管理人員去看的時候,幾個人全都溺死在亭子底下的水道里!”

陳琳琳的臉色尤其難看,不管不顧地大聲反駁:“怎麼可能,這水這麼淺!”

“就是說啊,這水這麼淺,所有人都縮在亭子下面水位稍深一點的地方,扭曲著肢體纏在一起。”陳萍聲音低淺,迴盪在小小的亭子裡。

溪禾正處在亭子上方,只覺得遍體生寒,腳底下很可能待過屍體。

“後來新聞報道說,這幾個人是打聽到亭子底下有暗道,出於好奇心潛到底下檢視,沒想到……”

“好了,好了,別說了,我要去睡覺了。”陳琳琳再也忍受不了,白著臉色打斷林萍的話,最先離開亭子。

最先組織活動的人離開,大家也陸陸續續回了自已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