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禾緊貼著江野,和他到床沿邊坐下來。
這裡是安順的出租屋,窄小破舊,床也很小,他們兩個人坐著緊緊貼在一起。
“剛剛撞疼你了嗎?”江野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問溪禾。
“沒、沒有。”溪禾臉色漲紅,他怎麼敢直說。
其實是有點疼的,江野很高,骨架也大,整個人都比他大上一圈,撞上的時候,力道也不小,現在溪禾還覺得小腹的地方在隱隱發麻。
“可以,這條過了。”簡以桁在鏡頭面前待了好一會兒才走過去來。
今天溪禾的戲基本上都是一條過,目前只剩下最後一個鏡頭需要拍,能看的出來簡以桁的神色輕鬆不少,連帶著說話的語氣都好很多。
溪禾坐在床邊上,全身上下都有點泛紅,腿後跟腳彎裡更是重災區,現在他整個人看起來就像個鮮嫩可口的水蜜桃。
身上少的可憐的布料都被江野野蠻的動蹭的往上滑動,溪禾的小半截腰腹都露出來。
從江野的視角往下看過去,正好能看到溪禾被撞的紅粉的小腹。
“是我弄的嗎?”江野伸出手,輕輕觸控著那一塊,臉上的表情有些愧疚。
“沒事的。”
溪禾被突如其來的觸碰嚇到,微微蜷縮著小腹,臉上表情尷尬,下唇都要被他自已咬出齒痕。
“我幫你吹吹就不痛了。”
江野這麼說著,真的低下頭湊近溪禾腰間,男人灼熱的呼吸打在那塊,溪禾更加不自在起來。
“沒關係的,江老師,都是工作......”溪禾推拒著,細白的手指微微抵著江野的肩膀,試圖阻止男人靠近。
可惜他的那點力道根本就不夠看,江野依舊在逐漸靠近。
淺淺的氣體吹來,溪禾的小腹上有一瞬的涼,好像確實沒有之前那種灼熱發麻的感覺。
“真的可以了,江老師,謝謝你。”溪禾有些不知所措的揪著江野短短的頭髮。
雖然有點不禮貌,但是他真的很不自在,手頭上的頭髮又短又硬,他抓都抓不住,只能微微用點力氣,提醒著男人不要再近了。
江野的鼻子很挺,在這麼近的距離之下,甚至能輕碰到溪禾的小腹,蜻蜓點水般,碰到又移開。
溪禾被碰的瞬間,身子都會不自覺地輕顫,太奇怪了。
江野總算願意抬起頭,他臉上泛著紅,好像是被熱的,呼吸間,吐出來的都是灼熱的氣息,溪禾趕緊給他遞了一瓶水。
面前的人接過他手裡的水,仰著頭,猛灌,沒兩下就喝了大半瓶水進去,從溪禾的視角只能看到他不斷滾動的喉結和脖子上往下流的汗滴。
*
簡以桁再次從外面匆匆進來,催促兩人準備好拍攝下一個鏡頭。
溪禾又再次被抵到牆上,仰著脖子,被江野託著大腿,正面抱著。
江野抱著他,埋著步子移到床邊,然後把溪禾放到床上,自已壓低身子覆上來。
這段要拍的唯美又溫馨,恰好此時烏雲散開,陽光透過窗臺打在兩個人身上。
江野動作輕緩,沒有了剛剛那般粗魯,他將細細密密的吻落在溪禾的臉上,然後又和他抵著額頭。
溪禾微張著唇,說不出話來,但是眼底透露出來的,卻是對面前人難以抑制的愛意。
“你不要去找別人,我回來了。”
江野的聲音暗啞,這麼高傲的一個人,此時居然低著頭埋在溪禾的頸間,說出來的話語是那麼的卑微,求著他別走。
溪禾抬著痠軟的手臂,抱著面前人的頭,一下下順著江野的頭髮,硬挺的頭髮紮在手心的觸感有點刺麻,還種怪怪的感覺,他愛不釋手,摸了又摸。
突然感覺到,頸間有些微涼,溪禾有一瞬的呆愣,目光漸漸移到埋在他胸前的男人。
溪禾後知後覺的意識到,江野是哭了。
為他哭了。
過了好半晌,溪禾的眼裡也泛起淚光,一滴淚順著眼角滑落,掉在枕頭上,被布料吸收,然後消失不見。
“卡!”
往常最先聽到喊卡聲音然後恢復狀態的溪禾,這次卻沒有像之前那樣,反而和江野一起擁抱著彼此,兩人都有點沒出息。
安順當然不僅僅是人生路坎坷,他的愛情也是同樣的。
他愛著江野飾演的男二號,但是又割捨不下他的面子,也害怕落到曾經的境地,他將自已包裹在濃妝豔抹之下,又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唾棄起自已,連安順自已都覺得,自已是個不要臉的婊子。
溪禾抱著江野,就像安順抱著他人生中唯一的溫暖,唯一真心相待的人。
藏在慾望之下的是安順骯髒可笑,被人唾棄不屑的真心。
......
溪禾是今天戲最多的,他離開片場的時候真的很累很累,拍戲不僅僅是身體上的累,還有情緒上的付出,那樣歇斯底里的喊叫。
現在想起來他還腦瓜子嗡嗡的。
好在有個好訊息,就是他們其餘人的化妝間,終於又弄好了,曾經的小棚子又出現在眼前,溪禾有種熱淚盈眶的衝動。
雖然用傅琛的化妝間也好,但是難免不自在。
坐在專屬於自已的椅子上時,溪禾軟著身子向後靠,他是真的累了,一大早就趕過來,拍完上場,趕下場。
臉上的妝一點點被卸掉,溪禾有種面板在呼吸的感覺,整個人都通暢了。
江野還在拍,他今天要比溪禾更加累,所以此時的化妝間裡只有化妝師姐姐和他還有林尋。
林尋從他下戲之後就沒說過一句話,溪禾從鏡子裡偷偷看他好幾眼,也沒有什麼反應。
身後的人一直埋頭看著手裡的手機,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或許是他給自已佈置的暑期任務還沒完成,現在需要趕工,溪禾這樣想著,卸完妝之後,去換衣間裡換衣服。
溪禾進來的時候有些著急,身上的衣服帶子勒的他有點疼,剛剛他拍戲這麼久難免出汗,那點布料全都緊緊貼在身上,弄得他有點難受。
裙子好脫,身上的衣服卻沒有那麼容易,穿的時候他就不是很會穿,現在更是搞不清楚那些纏繞的絲帶要怎麼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