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溪禾此時的狀態就是簡以桁想要的,所以接下來的拍攝還算順利,溪禾心裡記著傅琛的話。
完全無視在場的攝像頭,後來僅僅NG了兩次就把這條過了。
估計現場的所有工作人員都鬆了口氣,生怕再拍攝下去,簡以桁又會做出怎樣更加過分的事。
疲憊的一天過去,溪禾總算回到小旅館,痛痛快快洗了個熱水澡。
白天的忙碌讓他非常睏倦,幾分鐘後就陷入沉睡。
*
“啪嗒!”
不知道是凌晨幾點的時候,一道重物墜落在地上的聲音非常大,直接讓溪禾從夢中驚醒。
溪禾猛地睜開眼之後,環顧周圍一圈,這個小旅館格外狹小,他覺得自已的腳離對面房間的牆大概只有一臂的距離。
溪禾心裡沒由來地害怕恐慌起來,忍不住在心裡叫系統。
溪禾:【0192,你有聽到嗎?】
大概是溪禾問完的下一秒,0192還沒來得及回答,樓上又響起拖拽的聲音。
小旅館的隔音很差,這個聲音就像是在溪禾的耳邊刮過。
0192:【這次聽到了。】
嘶嘶啦啦的聲音透過天花板傳到溪禾的耳朵裡,然後朝著走廊深處樓梯的那個方向傳去。
溪禾心裡有點害怕,躲進被子裡矇住頭,這種掩耳盜鈴的做法讓0192都忍不住笑起來。
溪禾:“你笑什麼!”
溪禾自已害怕,還要在0192面前裝腔作勢,絕不允許別人嘲笑他。
0192連忙停下笑,然後回答:【我有點害怕,所以笑一下掩飾。】
溪禾總算滿意,悶在被子裡的頭露出一點白皙的耳尖,還有雙圓潤的眼睛:【那我給你講個故事吧,這樣你就不會太害怕了。】
0192:......【好。】
溪禾聲音軟軟,講睡前故事般,音量放的很小:“從前有隻小熊,他非常喜歡吃蜂蜜,有一天,他的媽媽帶著他去找蜂巢,那天他們出門之後,卻下起了很大的雨。小熊和媽媽只能暫時找一個山洞來避雨......”
直播間裡的訊息刷的飛起,可惜沉浸在講故事裡的溪禾看不見。
【唔,寶寶,媽媽的心都要化了,本媽媽粉心滿意足了。】
【老婆,不是說好這個故事,你下次再告訴我結局嗎,怎麼這麼快就說給大家聽了?】
【好美好啊,感覺屍體都開花了。】
【腫麼辦,感覺我老婆身上現在有種很難得的人妻感。】
【我懂!我懂!!睡前給丈夫講睡前故事的嬌嬌小人妻,0192你也是有福了。】
溪禾念著故事,逐漸忘記了剛剛的恐懼感,在逐漸放低的嗓音中,溪禾逐漸把自已給哄睡了。
......
這一連的遭遇,讓溪禾有點不敢再見到簡以桁,所幸接下來也沒有很多他的戲份,溪禾再也沒有去片場跟的意願。
縮在房間裡不願意出去,巧合的是,這些天的林尋也格外清閒。
明明往日裡只要溪禾沒有需要去片場的時候,林尋都是躲在他自已的房間裡做事,今天居然這麼有空。
溪禾心裡有些詫異,詢問之後,原來是林尋的暑假給自已佈置的任務完成了一些,所以他現在可以先放鬆一陣再開始忙。
林尋甚至還提議開著車帶溪禾出去兜一圈,溪禾當然是樂意的。
所以這天下午,林尋就開車帶著溪禾在這個小鎮上轉悠。
這裡是典型的南方小鎮,鎮上的人們依山傍水,鎮子的最中間是一條窄窄的河流,一路過去能看到許多婦人在底下洗菜淘米。
雖然生活算不上多富足但是人人臉上都掛著笑容,這樣的景色光是看著心情都會變得更好。
溪禾撐著下巴,透過窗戶,看著外面的景色,只覺得前幾天被簡以桁那樣對待的事情好像也不算什麼了。
“溪禾。”
“嗯?”溪禾正專心看著窗外一隻跑跑跳跳的橘貓,想著要去摸摸小貓,有些心不在焉的回應著林尋的問話。
“你轉過來,好嗎?”林尋的聲音很好聽,帶著少年人的風發意氣,他這樣說話的時候,並沒有那種頤指氣使的感覺,反而會讓人覺得親近。
溪禾順從的轉頭,對上林尋如墨般漆黑的眼眸。
“怎麼了?”莫名的,溪禾說話的氣勢就弱了下來,明明他才是聘請人的老闆,現在好像在林尋面前還矮了一頭。
或許是感受到氣氛有些許緊張,林尋微微往溪禾這邊傾斜了點身子,溫柔的笑了笑。
“能告訴我,前幾天拍戲的時候,簡導演把我們都支出去對你做了些什麼嗎?”
林尋的聲音很柔和,帶著些安撫的意味,但是溪禾還是緩緩低下頭,並不是很想回答這個問題。
林尋眯著眼看著溪禾低著頭是頭頂上的兩個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昨天我跟著你去片場, 簡導演叫我們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結果等我再進去的時候,你連褲子都壞了。”林尋雖然聲音低低的,但在狹小的車廂裡,依舊能夠聽的一清二楚。
“簡以桁和我說再給你拿條褲子來的時候,我嚇得要死,娛樂圈裡面魚龍混雜,誰知道他到底在裡面做了什麼。”
“什麼都沒有!”溪禾忍不住抬起頭來大聲反駁。
林尋此時的表情已經變了味,完全不像是普通的男大學生,倒像是妻子被侵犯之後的妒夫。
明明心裡對口中的那個男人恨之入骨,就連敬稱都不像叫,連名帶姓的喊著簡以桁,表面上還要佯裝不在意的樣子,其實恨不得連後槽牙都咬斷。
“我真的是擔心你。”
溪禾這才意識到,昨天的情況到底有多麼容易引人遐想,讓別人誤會。
跟過簡以桁很久的工作人員應該不會這麼想,但是劇組裡更多的是林尋這種,第一次跟組的。
“真的沒有!簡導演只是和我對戲這樣的。”溪禾仰著臉,急切的解釋,白嫩的臉蛋上泛著紅暈。
“那可以告訴我是怎麼對戲的嗎?我真的擔心你被他們給欺負。”
面前的人緊皺眉頭,瞳孔很黑,專注看著溪禾,一副真心實意關心溪禾的模樣。
溪禾一個沒忍住,把那時候發生的事情幾乎全盤托出。
面前的少年就靜靜的聽著溪禾講述,沒有發表任何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