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夢會所頂樓,奢華的半露天陽臺上。
七八位財閥少爺衣冠楚楚的玩著紙牌21點賭局遊戲,又名黑傑克。
遊戲需要每個玩家都爭取拿到最接近21點的牌,但是不能超過21點,超過為“爆牌”即失敗,只有最接近21點的人才有可能得到勝利。
美女荷官輕輕的將第一輪最後兩張牌放在金哲勉面前,一明一暗。
“明牌為A,金少爺請問您買不買Insurance(保險)呢?”
金哲勉坐在主位上,西裝革履渾身自帶貴氣與俊儒,臉上不動聲色的笑意未變,看了眼手裡的暗牌。
“欸,不懂事,我們哲勉哥第一次做莊玩21點,介紹仔細點。”
李承碩出聲呵斥荷官,眼睛卻挑釁的望向坐在主位上內斂爾雅的金哲勉。
美女荷官並沒有被惡劣的語氣嚇到,言笑晏晏的向眾人提議道。
“金少爺沒玩過傳統的21點,不如我重新洗牌,讓各位少爺玩個21點的創新版本?”
“可以。”
金哲勉不待眾人提其他意見,直接把牌扔回了桌上,矜貴自持的喝了口黑茶。
李承碩為首的其他財閥少爺看不懂金哲勉的意思,跟著把牌扔回,洗牌期間揹著金哲勉相互使眼色,最後年紀最小的侯家少爺先說話了。
“哲勉哥平常政府工作這麼忙,怎麼有時間找我們這些整天捉雞逗狗的人玩?”
“是啊,我們幾個都無心參與家族鬥爭,在本家也說不上話,不是我們自貶,只是沒法哲勉哥你這樣鐵定的金氏繼承人相比。”
“哲勉哥,你有什麼要吩咐的就直接說吧,你陪著我們玩,我們玩的怪拘謹的。”
幾個財閥子弟你一言我一嘴的,知道玩不過心眼子,乾脆直接躺平攤開說。
金哲勉依舊似有似無客套笑著,波瀾不驚。
反而李承碩先炸了,回頭罵起其他人。
“誒誒誒,我們幾個怎麼就捉雞逗狗了?而且我和你們不一樣,我可是李家獨孫!爺爺可是很疼我的!”
聽到這話,其他財閥子弟都嗤笑一聲。侯家少爺更是不留情面直接開麥。
“你不是捉雞逗狗,你是吃喝嫖賭,我都嫌棄你拉低我們第二梯隊的檔次。”
所謂的二梯隊,就是指六大家族現任家主的直系子孫中,沒有繼承權或者繼承權大機率輪不到他們的一群人。
金哲勉適時出聲打斷鬧劇,給每人沏了杯黑茶。
“你們別多想,我只是想和大家交個朋友,荷官小姐已經等待我們很久了。”
美女荷官多看了始終進退有度的金哲勉一眼,得體的開始向眾少爺介紹遊戲規則。
“這個版本的21點,沒有莊家,輸贏倍率都是1.5倍,各位都是玩家,第一輪我會發給各位玩家每人兩張牌。
第一張牌為明牌,正面發放,所有玩家都可看到對手和自己的第一張牌。第二張牌為暗牌,只有玩家本人可以看到。
第一輪發放完畢後,玩家依次從右到左選擇入場的賭注,五百萬算一注。覺得自己牌好的可以多加註。
隨後開始第二輪的卡片發放,這個階段開始各位玩家就可以選擇拿牌(Hit)或者停牌(Stand)。
選擇Hit的可以在Hit後再加註,選擇Stand的就之後都不能再加註。
噢~還有另外一種情況可以選擇投降(Surrender)啦,只要其他玩家同意可以折半拿回自己的賭注。”
那不是比真正輸了還丟臉李承碩立馬排除掉了這個選擇。
金哲勉沉吟了一會兒開口。
“那這中間就沒辦法保證收支平衡吧。”
“這個您放心,會所管事已經和我說了,這筆費用少了樸家會補齊,當然少爺們如果輸的多,這多的錢也就屬於我們會所咯。”
美女荷官說著點了點耳邊的黑色無線耳機,意思是主管吩咐的。
“好,開始吧。”
“等等。”
金哲勉摸了摸茶壺旁裝著草莓西多士碟子的溫度,微冷,語氣立馬嚴肅。
“這個點心,叫人重新再做兩份,之後再送個保溫盒上來。”
......
另一邊包廂裡,沈沉木漫不經心的乾脆點破。
“嘖,你在裝傻嗎?你沒發現除了導演和製作,今晚來的只有所謂的‘新人’演員嗎?他們都是來賣的。”
眾人聞言,表情都一陣青一陣紅又一陣白,遮羞布對於失去自我和尊嚴的人,就是最後的自我安慰和詐騙。
大概在場的人今後都得恨沈沉木恨的牙癢癢。
“那你呢?和這後背投資人關係到哪一步了?別說什麼都沒有這種假話,我只問你是被逼的還是自願的?”
沈沉木的聲音有些飄渺,一邊說一邊摩挲著自己指腹的薄繭。
而趙慈唸的小臉漸漸僵硬和慘白,看起來似乎真的沒想這麼多。
“沉木....我不像你有人背後撐腰,我不能得罪導演和製片。”
趙慈念咬著下半唇,半試探半猶豫半難堪的回。
沈沉木看著趙慈念忐忑的表情,意識到自己是多管閒事了,反而放鬆下來,心裡不由想到。
不是又一個無辜的魏枝就好。
沈沉木又掃視了一圈,不再多說,她將趙慈念推回導演和製片中間,臉上帶著不辨真假的笑容。
“那,祝你成功?”
說完沈沉木利落的準備走人。
“你去哪?”趙慈念有些慌張的看向沈沉木,眼裡居然有隱隱的依賴。
骨子裡財閥的劣根性讓沈沉木真的不由的有點喜歡這個有野心的小白兔了,難得又親切的留下一句話後才瀟灑轉身。
“去見見我的“金主”。”門被嘭的關上。
門內小演員們面面相覷,他們覺得沈沉木這人古怪的很,喜怒無常。
說他們是貨物,她自己不也是仗著背後的金主才這麼肆意妄為的嗎?
突如其來又莫名其妙的詭異正義感,全然不似她平日涼薄冷漠的看客作風。
還有那個趙慈念,裝什麼小白兔。
導演和製片不動聲色,叫人扶起被踹倒的男演員,打了個圓場,眾人又附和著開始飲酒作樂。
趙慈念緊抓著自己的布包,指骨突出泛白,往更裡的角落坐了坐,閃爍的燈光照在她臉上忽明忽暗。
人性和自尊最是搖搖欲墜的防線,不能試探、不能撩撥、不能誘惑和直視。
沈沉木走出包廂沒幾步,正生氣的要給金哲勉打電話。
忽然伸出一雙勻稱而修長的手將她猛地推進隔壁沒人的包廂裡。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