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琅嬅重生第十章
宜修喝下毒酒,她一直在看著,她在等她的侄女,能滅掉富察氏,登上皇后,太后的位置。
她看著看著,被嫻妃氣的差點吐血,這個嫻妃整天的弘曆哥哥,橋頭馬上,要香菇,雞蛋腸,她都想給她弄碗香菇雞蛋羹,讓她嚐嚐到底好不好吃。
遇到了事情,她是一點不會替自已辯白,只一句百口莫辯,她都想站出來,替她辯一辯,這不一下子,就氣活了。
只是,重生在了一個小宮女芍藥的身上。這芍藥恰好是嫻妃宮裡的二等宮女,省了許多的事。
皇后一副寬容大度的樣子,直接封了阿箬為答應,皇上又賜了阿箬一個字:慎。故封為慎答應。太后安排慎答應居住在嫻妃宮裡的東側殿。
太后和皇后的心思一樣,想看看這對主僕還能鬧出什麼樣的熱鬧。
太后回宮了。皇上去了純嬪宮裡。皇后回了自已的宮殿。
王欽帶著其他宮人,把嫻妃宮裡的東側殿收拾了出來,一應的生活用品,器具擺件,也都備齊了。
阿箬美美的睡了過去。
嫻妃房裡只剩她和芍藥,芍藥一句話,讓嫻妃怔住,久久不能回神:“我是你姑母,烏拉那拉氏宜修,本宮本該入土為安,卻被你氣活了。”
宜修說了很多她和嫻妃曾經密探過的事情,說了她喝毒酒前和嫻妃說的話。
沒有一絲可疑之處,這就是宜修。
嫻妃眼中溢滿淚水,正準備委屈的哭一哭。
宜修憤怒的聲音響起:“哭哭哭,哭有什麼用?本宮都被你氣活了,你還好意思哭。”
“你整天的橋頭馬上,你知不知道你肩負著烏拉那拉氏的榮耀?你看看你自已,被皇后禁足了多少次?你是一點不回擊。”
“姑母,皇后娘娘是個好人,從未苛待過我。”
“真是愚不可及,不苛待你,就是你不陷害皇后的理由?你是烏拉那拉氏的女兒,你可以做皇上的嬪妃,不能一直是皇上的嬪妃。”
“姑母”嫻妃揚起無辜的側臉,“皇后的位置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糊塗啊。”宜修用食指揉著太陽穴,嫻妃油鹽不進,宜修很是頭疼。
“其他的事先放一放,明天你去告訴內務府,把本宮提為你的一等丫鬟,我在你身邊,也能幫你出出主意。”宜修開始妥協了。
“侄女會跟弘曆哥哥說的。”
“你連提拔一個宮女的資格都沒有嗎?”宜修十分不解的看著嫻妃。
嫻妃只嘟著嘴沒說話。
宜修和嫻妃說了幾句話,差點把自已氣死。既然嫻妃不想髒了自已的手,一些事,她就親自做。
素練服侍皇后就寢,向皇后抱怨道:“那暖情酒雖然是娘娘安排的,到底是便宜了阿箬。”
“素練,她已經是慎答應了,你說話要謹慎些。不必為阿箬煩心,宮裡有人受寵就有人失寵。”
“我們要過好自已的日子,照顧好錦瑟和永璉。只要她們平安喜樂,我便放心了。”
“娘娘定會如願的。”素練笑著說。
是啊,我一定會如願的。宮裡不安分的人,我親自動手,會髒了我的手,阿箬,是一把很好用的刀。只是不懂,皇上為何同意破例冊封阿箬,還賜了封號?
慈寧宮,太后一直坐在窗前,看天上的月亮,一旁的瑾夕提醒:“太后娘娘,早些歇息吧。”
“在嫻妃宮裡,你看到那個芍藥沒有?”
瑾夕仔細想了想:“看了一眼,沒怎麼留意。可是有什麼不妥?”
“我覺得她很熟悉,去查查她是不是烏拉那拉氏塞進來的宮女?”
瑾夕面色嚴肅,立馬去吩咐了。
第二日,嬪妃早早過來請安。阿箬戴著一頭的朱釵出現在眾人面前。
金玉妍立馬開口嘲諷:“果然是上不得檯面的,戴這麼多的珠釵,盡顯小家子氣。”
“比不得嘉貴人,一個玉氏的貢品,身份能高貴到哪去?”
金玉妍又要上去打阿箬,好在我提前吩咐的宮女,一下子就拉住了金玉妍。
貞淑在金玉妍耳邊小聲耳語了幾句,金玉妍立馬露出得意之色,大有要看好戲的樣子。
嫻妃最後一個到的,高晞月看了一眼嫻妃的黑眼圈:“有嫻妃這是一晚上沒睡?看你的黑眼圈,遮都遮不住。”
富察褚瑛接話:“嫻妃姐姐最是溫和,想來是自已身邊貼身的,從小侍奉的大丫鬟,得了皇上的喜歡,高興的一宿沒睡。”
“褚瑛妹妹說的是,嫻妃最是溫和了,什麼都不爭不搶的。”
嫻妃落座,嫻妃身後的芍藥開口:“回各位主子的話,奴婢聽說儀貴人之前是皇后娘娘身邊的侍女,不知各位主子是在嘲諷我們嫻妃娘娘,還是在嘲諷皇后娘娘?”
高晞月立馬憋紅了臉,富察褚瑛也焦急的看向我。我知道她們只是為了擠兌嫻妃。
海蘭開口:“主子說話,沒有奴婢說話的份。再者,儀貴人是皇后娘娘先抬了她的身份,又侍寢的。阿箬如何與儀貴人比較?”
芍藥還要說什麼,我立馬打斷。
“嫻妃,你身邊的這個宮女,以前沒見過。是剛提拔的一等丫鬟嗎?”
“全憑皇后娘娘做主。”我知道嫻妃這是以退為進。想讓我開口給芍藥一等丫鬟的身份,以後芍藥做了什麼出格的事,嫻妃甚至可以猜測芍藥是我安排的人。
我對素練點頭,素練帶進來一個宮女,是魏嬿婉。
“嫻妃,這是魏嬿婉,入宮多年,最是細心周到,定能照顧好你。魏嬿婉,快給嫻妃磕個頭,以後你就是她身邊的一等丫鬟了。”
魏嬿婉滿心歡喜,連連磕頭,保證一定伺候好嫻妃。
嫻妃身後的芍藥一臉頹色,我看到她和嫻妃之間的小動作,我看到她們之間的眼神交流,可嫻妃沒有說,我為什麼要做嫻妃的解語花?
請安結束,嫻妃帶著芍藥去給皇上請安了。
午膳時,皇上過來用膳,璟瑟和永璉也在。四人一起用膳,有一種說不出的平靜祥和。
用過午膳,我幫著皇上寬衣,準備午休。
皇上閉著眼:“朕許久沒陪著兩個孩子用午膳了。以前在府裡時,還時常一起用膳,她們那個時候還小,現在一晃眼,都這麼大了。”
“是呢,永璉和璟瑟最喜歡皇上寫的字,每天都會練字,他們說,要寫的像皇阿瑪一樣好。”
“好,好好,這兩個孩子,朕甚是喜歡,得空了,朕親自教他們練字。”
皇上睡去,我看著皇上的側顏,盤算著兩個孩子的未來。
皇上年輕,將來還會有很多妃子,還會生下很多的孩子。只有皇上更加喜歡璟瑟和永璉,她們將來的日子才會越舒坦。
我輕輕靠在皇上的肩頭,閉上眼睛。
“皇后娘娘,你看嬪妾嘴角起了這麼多的泡。”白蕊姬不滿的向我抱怨著。
我心中大驚。白蕊姬的飲食已經甚至注意了,怎麼還和前世一般。
“趙一泰,快去請太醫。蓮心,你去玫貴人宮裡,把她身邊伺候的宮人。算了,不能打草驚蛇。你找幾個人暗著盯住玫貴人的宮門,看有哪些人進出。”
素練應聲出去了。
玫貴人帶著驚恐看向我:“皇后娘娘,可是有人要害嬪妾?”
“你不用緊張,本宮只是有些猜想。”我給玫貴人一個安撫的眼神。
玫貴人用手摸了摸嘴角的泡:“可是皇后娘娘察覺到了什麼?”
“本宮在一開始便察覺到你宮裡燃燒的紅羅炭裡,被加了硃砂。你現在用的炭是從本宮宮裡撥過去的,是沒有問題的。”
“後來,本宮讓人去看著你的膳食,你吃的魚,是用硃砂摻了魚食喂得。本宮也把魚幫你換了。”
“按說,你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可你現在還是嘴角長了泡。食用硃砂同樣會長泡,所以,我是擔心,還是有人給你下了毒。”
玫貴人立馬慌了神:“好陰毒的手段,可嬪妾並沒有得罪誰。”
“你要知道,在這個宮裡,不一定要得罪誰,擋了別人的路,別人也會動手的。”
玫貴人想了想:“是貴妃娘娘?”
我有些被蠢到的無力感:“貴妃的位份比你高,家世比你好,寵愛比你多,你哪裡擋她的路了?害你的另有其人。”
“宮裡只有我和貴妃娘娘懷孕,沒有別人了呀。”
恰好這時蓮心進來了,倒是緩和了一下氣氛:“娘娘,儀貴人有孕了。”
“按著份例送賀禮過去。”
蓮心行了一禮退下了。我端起茶,準備飲下。玫貴人悠悠開口:“皇上娘娘說的是儀貴人?確實,我和她出身差不多,位份差不多。”
聽到玫貴人如此說,一口茶堵在喉嚨口,不上不下。
見我久久不說話,玫貴人又問了一句:“皇后娘娘,是不是臣妾猜中了?”
“不是儀貴人,先讓太醫給你把脈吧。”
脈象沒有任何問題,只是比其他孕婦體熱一些。
白蕊姬對著太醫發火:“沒有問題,為何本宮這般不適?”
“你別怪太醫,他們是盡了力的。齊汝你帶著其他太醫去玫貴人的小廚房細細的查。”
齊汝帶著眾太醫退下。
這硃砂實在不好查。最後用了對比的法子。
兩隻老鼠,一隻喂玫貴人的膳食,一隻餵我宮裡做出的膳食。結果喂玫貴人宮裡膳食的老鼠死了。是硃砂中毒。
再排查,從飲用的水,麵粉,糕點,調料,一一排查,才發現有人用心之狠毒。
玫貴人的吃的魚蝦的魚食中沒有了硃砂,這硃砂更大劑量的出現在了雞的食物中,豬的食物中,每一種的調料中。
特別是玫貴人愛吃酸,醋中硃砂的含量最多。
太后和皇上得了訊息已經來了我宮裡,其他宮的妃嬪也過來,一眾人在大殿裡坐著。
齊汝將查到的實情一一陳述,大殿寂靜無聲。
良久,皇上開口:“去查,朕倒要看看,到底是誰這麼大的膽子。齊汝,你去貴妃宮裡也查一查。”
不多時,高晞月也過來了。
我看著她整個人胖了好幾圈,也被嚇了一跳。
這段時間,我讓她在宮裡好好養胎,不想讓她出來被人衝撞。上次我去她宮裡看她,她吐得面黃肌瘦的。這一個月的功夫不見,怎麼胖了這麼多。
顯然太后和皇上也被嚇了一跳。
這變化太大了,無意間看到海蘭,我想到,上一世,海蘭的安胎藥裡開胃的藥物被人加了量,才會一直吃個不停。
難不成高晞月也中招了?
我有些著急:“齊汝,快給晞月把脈。蓮心,趙一泰,你去把貴妃安胎藥的藥渣拿過來。末心你仔細想想,你家主子的膳食有沒有什麼開胃的。”
我這樣一說,高晞月臉上的笑意瞬間散去,“娘娘是擔心臣妾被人嚇了藥?”
太后開口:“你現在不足五個月,看上去比別人六個月的肚子還大。胎兒過大,你應該知道後果。不過你不用擔心,幸好發現的及時。”
“皇額娘,是兒臣的錯,兒臣時常去看貴妃,也沒發現什麼異常。”皇上替高晞月請罪。
“什麼錯不錯的,不過是有人動了不該動的心思,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好好清理清理。”
整個大殿再一次陷入安靜。
高晞月很是難過,一旁的純嬪一直在小聲的寬慰她。
齊汝細細給高晞月把了脈,又看了安胎藥的藥渣,末心也將高晞月的吃食,一一說與齊汝。
片刻之後,齊汝回道:“微臣發現藥渣中加入了過量開胃的藥。且在貴妃日常飲食中,大多是開胃的膳食。如此下來才會這般。”
“好在發現的早,一切還有迴轉的餘地。”
我長長鬆了一口氣。
玫貴人宮裡的宮人也都招供了。給雞和豬餵食的是一個叫小方子的太監。
只是太監聽說玫貴人在皇后宮裡傳了太醫,就出了玫貴人的宮門,不知道去了哪。
我心中冷笑,想的挺周全,連退路都想好了。
“趙一泰,去把人帶上來。”
趙一泰拎進來一個被五花大綁的小太監,正是找不著人的小方子。
太后開口:“說吧,誰指使你乾的?”
那小方子只低著頭一句不說。
皇上語氣平靜:“說出來,你自已謝罪,不說,謀害皇嗣,誅九族。”
小方子立馬慌了,看了眼皇上,又看向阿箬,不對,現在是慎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