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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西南的規劃

諸將散去,明己獨坐大殿,冥思許久方才離去。

【沐英啊,你可得快點回京啊!】

明己一路嘀咕著回到了花園,看著正指導承程玩魔方的朱濟熺,笑著問道

“熺兒,你爹離京了嗎?”

“沒有,怎麼了?叔叔,你想父王了嗎?”

朱濟熺回頭天真的問道,明己搖搖頭說道

“呵呵,沒有,我想他幹嘛,你們玩吧。”

明己說完就躺在了吊床了。朱?負責鐵路,太原還未貫通,遼西尚未動工。明己就想著打通貴州了。

交通樞紐猶如社稷血管,便捷的交通能維繫山河一統,血脈相連才會密不可分。而云貴高原多山地,大明的工業水平幾乎為零。想打通雲貴鐵路,怕是下下個十年都無法做到。

“哎,小時候想開挖掘機,如今更想,也算是不改初心了。哎……道阻且長,行則將至,希望大明能跑起來吧!”

明己躺在吊床上自言自語,他已然具備了一名優秀統帥的能力。眼光不會侷限在戰場一隅,也不在全域,在於千百年計!

南征對他而言,真正的勝負從來不在沙場之上。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風雨所至,莫有不服!日月所照,皆為王臣。江河所至,皆為漢土。

今大明強盛,天命漢安。千軍可敵夷狄數萬!夷雖眾,有何懼哉!梁王、土司,皆跳梁者也,雖強必戮。

吾往矣不是說說而已,率天威而至,亂者,盡誅!

“欲速則不達,那就想辦法。虎哥,去把輿圖拿過來!”

十年復十年,浮生不過百載,明己不想等,心中生起了其他的心思。

他本幽冥人,不慕陽間物。在大明如果還有什麼是他感興趣的,那也只有民族興盛,山河一統了。這是作為華夏兒女的執念,輪迴洗不掉的執念。

明己想一出是一出的風格,虎子習以為常,很快便將大明輿圖展現在明己眼前。

明己看了一會兒輿圖,嘴角開始上揚,對著虎子說。

“有了!虎哥,去把毛驤找來,順便把沈先生也請來。”

虎子走後,明己盯著輿圖自言自語說道

“交通可不只鐵路啊……”

小半個時辰後,毛驤便快步跑來了明王府,拱手見禮,恭敬無比。

“標下見過王爺,王爺歲安!”

“毛大人,不必客氣。隨便坐,雲貴近來可有異動?”

明己笑著問道。毛驤從懷裡掏出一本摺子,恭敬的遞給了明己。

“回王爺,並無異動。這是錦衣衛收集的機要,請王爺過目。”

明己接過密摺,隨意的翻看了起來。錦衣衛辦事能力還是不錯的,雲貴接鄰處元軍的兵力部署,風土人情皆有記錄。

“毛大人,貴州境內沒有細察嘛?”

明己粗略的過了一遍,關於貴州的記錄少之又少,多是介紹元軍的資料。

“回王爺,皇爺料定貴州無虞。錦衣衛只留有少數人手監察播州宣慰司,因此才……”

毛驤解釋一番,錦衣衛人手有限,優先為南征主角服務也屬正常。如今大明勢強,靄翠必不敢投亂。錦衣衛只需監察宣慰司和宣撫司,確保不會異動便可。

而明己的目的不只是收復雲南,他想趁機施行改土歸流。世襲土官改流官,必然會引發一些動亂,因此才會留意貴州的情況。

“嗯,貴州必須加派人手。人手不夠就把安插在百官家裡的人抽過去。入秋前,務必探明貴州各部落詳細情況!對了,貴州宣慰使是誰啊?”

改土歸流,明己勢在必行。朝廷大軍尚需時日集結磨合,秋風便是大軍出征的號角。

明己才會要求毛驤趕在入秋前完成摸底,而宣慰使無疑是最瞭解情況的。

“回王爺,播州宣慰使,楊鏗!”

毛驤脫口而出。作為特務頭子,各州都司、宣慰司、布政使司等實權掌舵人的名字,早已烙印在了他心裡,以備老朱時刻諮詢。

“這人可靠嗎?回頭把他的資料給我一份!”

“回王爺!楊鏗並無異常,標下這就差人將他卷宗送來!”

毛驤職位不高,權柄卻是極重。直呼一司大佬名字,沒有絲毫敬意。對明己卻是無比恭敬。

“這事不急,湖廣佈政使是誰啊?這人如何?”

明己再度開口問道。他雖不把梁王放在眼裡,也不想管事。但對兵事不得不慎重。事關三十萬兒郎性命,他不敢輕視。

明己連朝堂百官都認不全,就更別說地方上的主官了,而毛驤便是行走的百官使用說明書。整個大明除了老朱,怕是沒人比毛驤這個特務頭子更瞭解百官了。

“回王爺,湖廣佈政使名何真,深得聖心……”

毛驤沒讓明己失望。一句深得聖心,明己便明白了這人是有能力的,可信的。

明己看著毛驤,對眼前這個特務頭子越看越喜歡。明己和老朱不同,行事磊磊落落,如日月皎然。沒啥猜忌心,也無需擔憂什麼。

看人取長,天下皆可為師。明己對毛驤態度瞬間轉變,笑著說道:

“毛哥,你覺得……”

“王爺,標下不敢……”

明己突然的客氣讓毛驤惶恐,立馬起身俯首,話還沒說完便被明己打斷了。

“你這是幹嘛?快坐,我有事求你呢。”

“王爺儘可吩咐,標下願效死命!”

毛驤彎腰拜禮,卻是沒在坐下。他早前便在明己身上看見了曙光,將明己當做了退路。為明己辦事,既是奉旨也是奉心。

明己起身將毛驤按在座位上,笑著說道:

“什麼死不死的,沒那麼嚴重!只是想你幫我推薦幾個人而已。毛哥,你覺得讓何真負責統籌糧餉,開闢道路,設立驛站,籌集糧草如何?還有啊,湖廣轉運使靠譜嘛?你幫我推薦一個管糧郎中唄?監軍何人擔任……”

明己一連問出了許多問題,他不善朝堂,也不瞭解百官。朝堂講究平衡,商人講究共贏,

而大軍出征離不開朝廷支援運作。明己不擅長於此,直接將難題扔給了毛驤。

毛驤被明己一連串的問題問的有些懵,整理一番後,心中嘀咕著:

【王爺,是不是小心過頭了!】

“王爺慧眼,何真督管糧草應是無礙。王爺可命其子何貴擔任管糧郎中,此人現任戶部主事……”

毛驤沒有藏拙,將一應人選推薦給了明己。至於監軍人選,毛驤並未推薦,這不是他能做主的,且明己也用不上。

老朱若不放心,會親自指派人員。若是走流程,由兵部指派,也是湯繼祖給明己找個保姆而已。

兩人閒聊時,沈秀也來到了花園。見明己與毛驤在聊朝事,便起身去了後院避嫌。

雖然明己不會避諱他,但他還是謹慎守禮的,沒有沈旺那般隨意。

“嗯,沈先生呢?”

明己剛剛認真的在記毛驤提到的人名,沒有注意沈秀的去向。兩人聊完後,才發現沈秀不在園中。

虎子去了後院一趟,將沈秀帶了回來。明己做事從不廢話,直接將輿圖開啟,指著輿圖一地,對著二人說道:

“毛哥,沈先生,看這裡。北部灣!你們看出什麼了嗎?”

毛驤和沈秀順著明己的手指看去,互相對視了一眼,眼睛都是迷茫,不明白明己是何意?

明己也不囉嗦,手指一點,隨後在輿圖上畫了一道。解釋道:

“若是從這修一條商道,經南寧、百色入播州。你們覺得如何?”

鐵路行不通,明己就想著從海上來。加強地方與中央的聯絡,透過商業貿易促使民間往來。與大明建立密切的依存關係。

毛驤一臉懵,只是覺得明己是真敢想。沈秀則不然,他清楚明己的意思。明己繼續說道:

“沈先生,你回去後,讓沈榮別在高麗折騰了。先帶人入欽州,將這裡打造成第二個鎮江!我會傳令陸仲亨,讓其先拓展南寧至欽州的直道!

等我拿下貴州,這裡就是一個點,以此帶動南寧,百色至播州這條商道!逐漸向周邊輻射!讓折耳根走出大山。”

“是,王爺!沈某明日便前往高麗!”

沈秀拱手說道。他熱愛商道,他的商道也早已昇華。不在是謀私利,也不是追逐商路盡頭。而是為國經商,為民取利,國家商道巔峰遠比個人商路更值得嚮往。商之大者,為國為民。

“不急,也不差這幾天。過完元宵再去不遲。正好我還請了一個客人。到時候你給他聊聊大海的趣事。”

明己笑著說道。沈秀點點頭,心中雖是好奇明己口中的客人是誰,倒也沒出聲詢問。

“好了,你們再看這裡!我準備拿下這裡!”

明己伸手指著安南的地界,沈秀倒是沒覺得什麼不妥。毛驤卻是急忙勸誡:

“王爺,切不可如此行事啊!安南乃大明之臣屬,此地隸屬安南。皇爺早有明旨,親許安南為不徵之國,世受大明庇護………”

“放屁!什麼叫隸屬安南?此地自古以來就是咱們華夏的地盤!本王取回舊地乃是理所當然,名正言順!有何不可?”

明己打斷了毛驤。貴州解決了,雲南自然也不能落後。若不能聯通中原,佔地終會失地。

而紅河就是天賜,以大明目前的國力,想連通雲南,紅河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紅河流經大理,楚雄,玉溪,紅河,由安南入海。天然的水路交通,明己可不想放過,誰能拒絕一個有出海口的雲南呢。

安南之地自古便屬於華夏,本就是中國的南疆。早在先秦時期,政哥就在紅河三角洲設定了象郡。趙佗也是在這建立了南越國,自封南越王。

漢朝在此設定了交趾郡,九真郡。交趾才成為越南歷史上最常用的稱呼。唐朝時期,在交趾設定安南都護府,安南也開始成為了越南的代稱。

東漢末年,交州太守士燮獨霸一方,後期投靠孫權。交趾便成為了東吳的一部分。東吳將交州一分為二,分成了交州和廣州。

到了五代時期,安南便脫離了南漢政權,開始走向獨立。明朝也曾收回過安南。可惜朱瞻基撤銷了交趾布政使司,也撤回了軍隊。從此,安南再也沒收復過!

“毛驤,你小子想叛國啊?”

明己看著毛驤,沒好氣的說道。毛驤連忙賠罪。

“王爺,標下絕無此意,標下誓死效忠大明,絕無二心,對皇爺忠心耿耿……”

“行了,老朱又不在,你做給誰看啊?安南自古便是華夏南疆,真當有幾隻猴子就是動物園了啊?

不過老朱已經承認藩屬國了,確實不太好下手……”

明己打斷了毛驤,想到藩屬國也不由的沉默了,在心中權衡利弊。

他倒是不在乎老朱的不徵之國,而是安南目前對大明恭敬有加。大明開國之初,根基薄弱。冒然滅了安南,會使得其他藩國人心惶惶,不利於鞏固大明宗主國地位。

且安南也是商會在南洋商業版圖中的重要模組。封建農業社會,安南作為糧食基地不宜輕動。

打下安南,就得治理,商會也無法再繼續剝削安南。且盤口太大對目前的大明弊大於利。東北,草原,西南,還有西域等問題都尚未解決。

“算了!暫時先他們一馬!不過,紅河必須得收回來!沈先生,你回去後,和大家商議一下,拿出一個紅河漕運計劃。

毛哥,讓錦衣衛別隻顧著搞自己人,也去安南地界上活動活動。東北繁榮之時,就是本王收復安南之日!”

明己權衡一番利弊後,做出了暫時不動安南的決定。沈秀對明己是言聽計從,立馬點頭答應。毛驤卻是支支吾吾的說道:

“王爺恕罪,標下……需得上稟皇爺……奏請皇爺定奪……才……”

“嗯,你怕什麼?過幾日我進宮去說一聲好了。”

明己見毛驤吞吞吐吐的模樣,沒好氣的說道。隨即想到了道衍和尚,便出聲問道。

“對了,道衍有訊息了嗎?”

“王爺恕罪,標下無能,尚未尋到道衍蹤跡。請王爺降罪。”

毛驤再度拱手說道,明己也是隨口一問,並未將道衍放在心上。

“沒事,敲木魚的敲不出什麼風浪來。你們不必管他,這事交給州府就行。留意雲貴就是了。”

“是,標下領命!”

幾人又閒聊了一陣,天色漸晚,兩人謝絕了明己假意留飯,起身告辭離開了王府……

兩人走後,明己不甘心的看了看輿圖,心中暗道:

【別急,等我接你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