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己回府後，沒過多久湯和也就回來了

今天，老朱的操作讓明己看不明白。領導意圖不明，不好做事。猜測老朱意圖不是自己擅長的。身邊有個朝堂萬金油。何必為難自己呢。明己拉著湯和進了書房，把今天老朱的聖旨告訴了老頭

“爺爺，我總感覺有什麼事。就是想不到。你幫我分析分析”

湯和抿了一口茶，慢慢的放下茶杯

“大孫，聖上可吩咐你做什麼事了嗎？”

“沒有”

湯和笑了笑說道

“沒什麼事。別瞎想了，你還是個小孩。給個空頭將軍倒也正常。總不能給你個龍虎將軍吧。”

“哦～，那驍騎營呢？沈秀犒軍，老朱就動殺心了。這可是親軍。那湯府？”

“哈哈哈，大孫啊。爺爺還在呢！你立了這麼多功勞。應是皇上對你的獎賞。驍騎營雖是親軍。卻並無戍宮之責。聖上念舊放在身邊罷了。給你雖有不妥。但也無礙。將軍不能沒兵吧？你這無品將軍也不能外放。聖上還真是寵愛你啊。把自己的人給你了。”

“哦，這麼說來，老朱人還挺不錯？”

“好了，大孫。這是好事。去睡覺吧。麒麟將軍別第一天上任就遲到了。”

明己點點頭讓老頭也早點睡，就轉身出去了。老頭能在洪武一朝全身而退，政治嗅覺應該沒問題吧

湯和看著明己出去後，笑容消失了。變得有些沉重。又抿了一口茶。皇上不會無的放矢。如此做，是要大孫做什麼事呢？給了驍騎營，怕是事情還不小。偏偏又沒言明。大孫啊，能不能猜到聖意就靠你自己了。爺爺也不好揣測聖意啊。不過，到底是什麼事呢……

明己回到房間躺下後，老頭的話雖然有理有據。但總覺得哪裡不對勁。明己想了一會兒也沒想出什麼來。既然老頭覺得這是好事。不對勁就不對勁吧。騎唱本看驢，瞧著走……

夜，又被刷了一遍墨。明己都不知道他已經變了。已經慢慢融入了。鳳陽時候。羈絆不多，隨心所欲。湯府安穩。自己只需要陪著老頭走下去……

來了京城，去了鎮江。羈絆越來越多。老頭重回朝局。自己也在做事。人，總是要做事的。也需要交往。他在改變這個世界。世界也在影響他。改變就得先融入。熟悉就是改變的開始。適應就是改造成功。遵守這個世界的規矩…

有家了，就不能抽身而去了。只能繼續走下去。去軍營，去皇宮，去鎮江，去更多的地方。再無離開的機會。哪有回頭路可走。只能走回未來去…

也許他明白。想著這裡是另外一個時空吧。總要有點希望的。能做的就是繼續走，別回頭……

雄雞打了一串飽嗝……

明己穿好了甲冑，帶著虎子奔京營而去……

“少爺，我能加入嗎？”

虎子看著校場上，長槍鐵騎衝鋒。威勢驚人。血液跟著沸騰了起來

“當然可以啊。去吧。回去我給老頭說。給你入軍籍。”

“不用了。少爺，虎子不去了。”

“嗯？怎麼了？想去就去唄。到時候跟郭英建功立業。混個虎大將軍噹噹。少爺要是被人欺負了。也能搖人了不是。哈哈哈”

“虎子不當什麼將軍，跟著少爺就好。有虎子在。少爺不用搖人”

虎子認真的跟明己說道。明己還有些感動。這個憨憨好不容易有想法了。必須得支援他

“虎哥，你想當將軍怕是得晚上。這樣吧。你和他們一起。走的時候我再叫你！郭英是同知。少爺給你個指揮僉事噹噹怎麼樣？”

明己看著虎子說道。支援照顧下虎哥的夢想。給個四品官。反正老朱送給我了。無品將軍給一個四品官，在這裡大家認就行。

“好的，謝謝少爺。虎子不會當官，虎子以前是小旗。少爺給個總旗就行了”

虎子激動的說著。這個憨憨覺得，能和重要的人在一起，還能做想做的事。就非常滿足了。

“不行。你得當！不會就跟著郭英好好學學。少爺可是指望你有一天，能帶著軍隊給我撐場子呢！韓清萬一成了狀元。也不敢找我麻煩不是”

“他敢！少爺。我現在就去宰了他”

明己看著虎子轉身就要出去。一陣無語。還是這麼彪啊。以後還是別開韓清玩笑了。虎哥哪天筋搭錯了，大家就能吃飽了

“回來。聽不出來我是開玩笑啊！讓你當就當。能不能算還不知道呢。你這腦子先找個百夫長學吧”

“少爺，聽出來了。這不是配合你嘛”

明己看著虎子一臉傻笑。真想給他一下。隨即也笑了。虎哥不傻，將軍有望啊。便讓虎子自己去玩了。明己也準備去找郭英了

“少爺，你腿怎麼了？”

“沒事！我提前練習下螃蟹步！”

明己邁著誇張的八字步向大營走去。也不管虎子了。

接下來這段時間。明己變成了上班族。每天準時來軍營打卡。下班後又去皇宮培訓。日子過得十分充實…

短短几天時間，明己便已經瞭解了古代軍隊的兵種，作戰方式，兵種搭配。簡單的兵種聯動明己也會一些了。明己也熟悉了這支現在屬於自己的騎兵。

熟悉後更加佩服他們了。騎兵都是佩刀攜弓。這支騎兵卻有四百長槍兵。皆負重甲。負責衝陣。給後面輕騎兵開路。使用長槍是因為馬步水軍大元帥用槍。一杆虎頭湛金槍。摧鋒陷堅。獨當百萬眾。

馬上善使長槍都可為將了。這支騎兵卻有四百之眾。常遇春在洛水以三千騎追著五萬蒙古騎狂揍。成就了在常遇春面前蒙古沒有勇士。他們也是功不可沒！

明己看著校場上演練計程車兵。長槍突進。無物可擋。郭英一馬當先。輕騎脫離隊伍，兩翼包抄。分割圍剿。哨騎遊離四周。沒有一人嘶吼，只有馬匹兵器的聲音。震撼人心。明己感覺自己血管裡全是汽油。這支騎兵就是打火機…

“殺！”

一道突兀的聲音傳來。明己看了過去。血液就正常了。望著虎子，明己覺得有些丟臉…

“侯爺，這次我們演練的是平原作戰。以殺傷有生力量為主的殲滅戰。騎兵戰術有很多種。追殺，穿插……”

郭英策馬過來給明己解釋道。明己熟悉了兵種後。郭英就讓明己直接感受一下。在大營說起來怕明己不理解。

“厲害！太牛逼了！偶像。長槍還能當風車玩！你也太拉風了吧！男兒當如是……”

明己看到剛剛郭英一馬當先。長槍就像裝了馬達一樣。舞得溜圓。一個字，颯！

郭英看著明己激動的樣子。雖然聽不懂明己嘴裡的話。不過看樣子就知道應該是誇自己。接觸一段時間後。郭英也認可了明己。每天按時過來和大家一起出操。跟著自己學習也沒侯爺架子。反而十分客氣。對所有人都很尊重。給人的感覺很舒服。大家也不再喊小侯爺了。開始叫侯爺！

“侯爺，馬戰用刀只是方便一些。長兵器更有優勢，只是練習時間比較長。不能普及……”

明己也知道其中優劣，刀更方便。蒙古彎刀更是縮短了抽刀時間。長兵器不熟練反而是負擔。在馬上無法施展。明己看了看自己腰間的破木刀

“郭哥，你教我長槍唄？我教你刀法”

郭英下意識的看了看明己腰間的玩具。怎麼說自己也是身經百戰吧。自己刀法再差，也應該比一個拿玩具的人要好一些吧

“侯爺客氣了，侯爺想學，末將定不會藏私。末將的槍法只是常將軍的皮毛。侯爺有心，可拜訪茂太爺，開國公的槊法當今少有敵手”

“不用，我就覺得你的招式槍花有…有意思。厲不厲害沒關係”

明己想說郭英招式有趣，華麗的。拉風裝字母的不二選擇。

“侯爺，茂太爺得更有意思。深得大將軍真傳。太子妃的槍法也可稱出神入化。若非女兒身，只怕茂太爺都不是敵手”

明己聽郭英說起常氏，沒想到常氏還是深藏不露啊。只記得對她的評價不輸馬皇后。沒想到這麼厲害。難怪當初見面就覺得她英姿颯爽。

明己也就沒強求郭英了，出神入化！還是熟人。明己打算去找太子妃教自己了。天天在軍營待著，自己也得會挽槍花……

又到了去皇宮打下班卡的時候了。明己輕車熟路的來到坤寧宮蹭飯。也不用人進去稟報。明己就走了進去

“娘，老朱還沒下班？”

“應該快了，今天又學了什麼給娘說說”

馬皇后看明己進來笑著問道。這段時間明己每天晚上，都在坤寧宮用膳。和馬皇后關係也就親近了些。馬皇后也更喜愛這個義子。朱標他們還是恭敬居多。反而明己非常隨意。讓人覺得親近舒服。

皇家羨慕百姓家庭親情。百姓羨慕皇家富貴權利。一個字，貪！慾望和權利最磨人。建設內在自己才是出路。不作就會快樂，非常作會非常快樂…

明己和皇后講著演練的事。老朱也回來了。看著有些勞累的樣子。

“皇上，標哥今天不來嗎？”

“以為誰都和你似的，遊手好閒。標兒還在謹身殿呢。”

明己看著老朱疲憊的樣子也有些不忍心懟他了。想著自己一天也是被老朱安排的滿滿的

“那你怎麼回來了？”

老朱走過去踹了明己一腳，

“咱兒子有孝心不行啊！”

明己也就不說話了，開朝有段時間了。老朱今年開春就要動兵。積壓的政務得他自己來幹。大明施行五年計劃後。今年的各項指標也需要他來審查。朱標也有幾天不來吃飯了。在謹身殿值班。老朱吃完飯回去，再讓朱標回東宮。明己這幾天很舒心。老朱給他一些戰例讓他自己研究。

三人開始吃飯，馬皇后也給老朱改善了伙食。明己看了老朱一眼。不得不承認。老朱的確是個勤政的皇帝。雞毛蒜皮的事都是自己來。明己現在都有些懷疑。朱標是不是累死的了。

“兔崽子，你昨天寫得條陳重做一份！還擾敵？草原騎兵速度快。你派去擾敵的騎兵就是送死。還打一下就跑？能跑的過人家嘛？回來也是帶尾巴的。今日重新寫一份。”

明己聽著老朱評價自己昨天設計的戰術。本想說驍騎營的騎兵就行。你不懂游擊戰術。看在老朱還抽時間批閱自己的條陳，也就沒有犟嘴了。

“嗯，老朱，你幹嘛把自己整得這麼累呢？”

老朱瞟了一眼沒有說話。繼續吃飯！標兒還在謹身殿等著換班呢！無視的行為表示明己是個傻子

明己看著老朱。這就是把權利看的太重。捨不得放權。都不得利。看在他幫自己批改作業的份上提醒下吧

“皇上，我有幾句話想說。”

“咱又沒把你嘴堵上！”

“皇上，《孟子》有言，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

“咱知道！你想說什麼咱也知道。你想好再說！”

明己知道老朱誤會了。這後面兩句老朱估計不喜。後面意思是體力勞動被人統治。統治者靠別人養活。這說出來老朱估計還得揍自己。

“老朱，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上者勞人，中者勞智，下者勞力！你屬於是中下！勞力又勞智”

老朱看明己並沒有說孟子。雖然踩了自己但他這意思好像說的還真是。

“說下去！”

“老朱，集權一身沒錯，放一點權會更好一點。老朱你應該做上者。提拔一些中者！你也不會這麼累了。處理政務的效率也會提高。有利大明”

“明己，咱知道你聰明！放權弊大於利！中者也能制於上！”

明己知道老朱的擔憂。老朱強勢，不允許皇權受到威脅。寧願自己累點！把你這格局得撐開一些，在告訴你答案吧

“皇上，政事你自己考慮。我站的角度是讓大明獲利。把大明當做生意。讓大明富裕。”

“說下去”

“富在術數，不在勞身。利在勢居，不在力耕也！把大明比作生意。老朱你應該要會做生意。而不是折騰自己。獲利要有好位置。不在於努力耕耘。老朱更應該找到自己的位置！我覺得你應該做大明的指路人。帶著大家走。什麼事都自己來。下面人不就是傳話筒嗎？一人之力推不動大明的！”

明己說完就不言語了。老朱也放下了碗筷。認真的思考起了明己的話。利大明。還是利自己統治。很難選。難怪這兔崽子當初覺得自己格局小。他不在這個家，看得透徹，當家又哪會如此輕鬆啊。利於大明還是……

明己看著老朱糾結半天

“皇上，我舉個栗子吧。比如我，要不是你給我安排一堆破事。我每天瀟灑度日。我要是去改良大炮或者去研究織布工藝，玻璃一類的。是不是每天都很忙。而且只能做一樣。織布好了，才能去做玻璃。大炮，火器得什麼時候才出來？我每天輕輕鬆鬆。而這些都出來了。帶來的好處你也看見了”

“專業人幹專業事。別什麼都往自己身上攬。我給機會，給平臺就好了。他們創造出來我就會獲利。而且這些技術時機成熟我還會放出去。對大家都好。還能集思廣益。大明進一步。促使他們改良技術。改良成功，大明再進一步。”

“當然也會有人帶著織布技術離開，這種情況防不住的。可能針對我的布行，不過我不在乎。我手上有更多的技術。一條小魚掀不翻我這破船。我不撞他就不錯了。大明比作寶船，你掌好舵就行了。升帆，划槳你都去。這船能跑多快？船夠快，還怕小魚掀浪？都夠嗆看見他。”

老朱又一次沉思明己說的。船夠快，想到鎮江的操作，他用新技術創造大勢，推行土地，世家地主只能加入。不然就被淘汰。放大到整個大明，創造一股大勢力推動大明前進更快。一些小魚跟不上，掀起浪也沒用。的確利於大明。

不過這小子還是隻能看見好啊。這小魚只是如今的大明。前面會不會有大魚呢？咱得為整個大明考慮啊，讓整個大明颳起一股勢力哪能容易。不過有利大明咱就得做！

“別賣關子了，說說吧。你有什麼建議”

請教都沒禮貌。位置高真好！明己都想給他來個君主立憲制了。不過步子太大容易扯著。朱棣弄的內閣，還是挺合適現在的。大明發展起來，內閣弊端還沒出現就已經淘汰了

“老朱啊，建議我都說過了。人啊！工具人！事情分攤出去不就完了嗎。你不是弄了一個國策督察府嘛。你也認可他們了。讓他們處理好政務，你負責蓋章……勾朱不就完了嘛！不滿意讓他們重做！而且他們也沒實權。你還可以三五年輪換一批。把我標哥累死了，你哭都來不及”

老朱一巴掌扇在明己的後腦上。臉都蓋碗上了

“兔崽子，有這麼好的主意。不早說！囉裡吧嗦一大堆！直接說不就行了？咱看你就是欠揍！你剛剛說標兒什麼？”

明己把腦袋抬起來盯著老朱。想著弄死他賠上湯府值不值。哎，算了。

“沒說什麼。”

老朱看著明己臉上印了一個圈，還有幾粒米。忍不住笑了出來，伸手給他把米扒拉下來說道

“別吃了，跟咱去謹身殿。今日咱親自教導你”

“我想今天請個假，去找太子妃學槍法～”

老朱沒有猶豫，這小兔崽學槍是好事。學常家槍法帶這支騎兵最是相配

“行，咱準了。去吧”

“娘，我走了。”

馬皇后看著明己臉上的圈也笑了出來，

“看你把孩子弄的，嗯，去吧。”

馬皇后責怪了老朱一聲，點頭讓明己走了

“你去一趟謹身殿，讓標兒回去吧。咱就不過去了”

“你自己去”

明己說完就跑。

老朱看著明己跑了出去，又看向馬皇后

“這小兔崽子。都是讓你慣的”

“他還是個孩子。你用那麼大力幹嘛！臉上……呵呵”

馬皇后想起明己的臉就笑了

“行了，去讓標兒回去吧”

老朱卻沒有要離開坤寧宮的意思

“咱這不是高興嘛，別管標兒了，多一天也沒事。妹子，咱們……”

共赴巫山

同享雲雨

……

明己來到謹身殿，揹著雙手走了進去

“小標同志，跟我走吧。”

“小弟，你臉上？爹呢？”

朱標看明己的臉，有些好奇，還是忍住了笑意。

“駕…，你爹弄的。他不會來了。跟我走吧”

“爹怎麼會不來。不會在後面吧。你想騙我離開？”

“行了，別猜了，走吧。你爹不要你了”

明己走過去把奏摺合上，拉著朱標就走。

“標哥，一會兒幫我跟嫂子說說好話，”

朱標看著明己還沒來得及問什麼，明己接著說

“我想跟嫂子學槍法，你幫我說說。我可是把你從謹身殿解放出來了。你不能忘恩負義。你可是太子”

“什麼解放？好，我幫你說好話，常姐姐會答應的”

“你不能做主嗎？你是不是耙耳朵？”

……

明己和太子兩人一路說說笑笑往東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