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婆婆擔憂的目光下,柳君柏在前面拉著板車,董三娘在後面扶著貨物,兩人一步步像山上走去,上山的路並不好走,何況又是在春日早晨,沒一會,褲腳和鞋子都被露水溼透,冰冰涼涼的貼著面板。
和柳君柏一起,先是走過無比熟悉的田間,慢慢的在村民們幸災樂禍的目光下上山,
“無知的很,山裡哪裡是那麼好去的。”
“就是就是,就怕下次回來,就得娶新媳婦了。”
“你沒看柳獵戶成個親,闊氣的都很,那衣裳,那派頭,只怕下次是沒有銀子娶媳婦了。”
“哈哈哈哈哈,就是,可不會有誰家的媳婦不要聘禮,哪像董三娘一樣,給多少聘禮最後帶回去還不是都成柳獵戶得了。”
“你別說,我當時怎麼沒想到,這簡直就是白撿的媳婦。”
田間裡的聲音毫不避諱,不少田,都是董三娘熟悉的,她曾在裡面工作了一年又一年,收穫了不少的糧食,可那些輾裡,她卻一次也沒有吃飽過肚子,
董三娘看著柳君柏的背影,眼裡全是溫柔,她努力讓自已抬起頭走路,不再在乎身後的聲音,
董三娘沒出什麼力氣,柳君柏力氣很大,即便是上山,他也能穩穩的拉著板車,董三娘只要輕輕掌著就行,若是遇到很陡的砍,也只用搭把力就好。
“你不用在意那些人的聲音。”
“我沒有在意。”這些聲音,她聽了十幾年,早就習慣了。
“後面我們會越過越好的。”
“嗯,會的。”她會好好攢錢,董三娘也是在今日收拾東西時才知道,因為娶自已,家裡已經沒有什麼銀子了,
當時,她拿出了文婆婆給自已的五兩嫁妝銀子,卻被柳君柏狠狠拒絕,只說他自已會賺錢,用不著拿媳婦的嫁妝補貼家用。
董三娘只好又收了起來,想著等家裡真的缺了再拿出來,那時候,柳君柏應該就不會拒絕了。
從早晨出發,直到看到一個大院子的時候,已經過了午時,也就是他們至少走了兩個時辰,這比從村裡走到鎮上都遠,董三娘拖著自已痠軟的雙腿從板車上跳了下來,
中途他們休息過一次,吃了些乾糧,柳君柏就不讓董三娘走了,從板車上騰出一個位置,就讓董三娘坐了上去。
“我們不是住山洞裡嘛?”董三娘看著眼前的大院子不禁出聲。
柳君柏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拿出鑰匙開啟了院門,轉頭疑惑的看著董三娘,“誰告訴你我在山上住的是山洞的?”
“我猜的。”董三娘不好意思的低下腦袋,
這山上的房子比山下的修的還好,大大的院子裡生了不少雜草,高高的石牆頂端還有鋒利的刀片插著,兩間房屋,一間堂屋,廚房,茅廁都是用的紮實的木料,原來真的不用住山洞啊,這是她住過最好的房子。
“山裡有野獸,不住好些的房子,遇到大點的野獸衝過來都扛不住,咱爹在世時就已經請人來搭好了。”
“不過你不用太擔心,這附近沒什麼野獸,周圍有不少的陷阱,等明日,我帶你去好好看看,免得後面不注意自已踩中了。”
柳君柏卸東西,沿著院子灑上驅蛇蟲的藥粉,董三娘熟悉好屋子後便開始打掃,直到夜色來臨,兩人才收拾好,簡單的吃過東西,一頓洗漱便在床上躺好。
董三娘這會全是對山裡的好奇,便是鳥兒的聲音都能讓她豎起耳朵聽個新鮮,又或是風吹過樹葉發出的沙沙聲,都能提起她的興趣,沒有想象中那麼害怕,既是這山裡的空氣都能讓她大口大口呼吸,涼涼的,還帶著草木土壤的清新。
山上沒有火盆,柳君柏就成了最好的火爐,董三娘偷偷靠著柳君柏取暖。
漆黑的夜裡,柳君柏得意一笑,“三娘,這是你先不覺得趕路累的哈。”說完,便將董三娘壓在身下。
董三娘驚呼,“你,你不是睡著了嘛。”她明明都聽見呼嚕聲才靠近的。
柳君柏沒有讓董三娘有再發出疑問的機會,山下的床太老了,每次都會咿咿呀呀的響,董三娘總是擔心垮掉,整個人總不太放鬆,但是,山上的床絕對堅實,周邊更不會出現人家,
柳君柏憋著壞,故意讓董三娘叫出聲,他最是知道弱點,等玩弄的夠了,董三娘早就迷糊的厲害,眼神可謂是不太清白,嬌嬌軟軟的,直接讓柳君柏失控,
等柳君柏恢復清明時,董三娘早就累昏了過去,他不捨的將人抱進懷裡,一邊感嘆董三娘身子骨的弱,再養養,已經比之前好多了,今日堅持的最久,再養養就會更好,沒有吃飽的柳君柏依舊滿意的睡去。
許是昨日太累了,董三娘醒來時發現自已還在柳君柏的懷裡,頓時嚇的不敢動彈,何況兩人都是光著身子的,她沒想起來自已最後是如何睡去的,
裝睡的人喊不醒,董三娘卻在第一時間知道柳君柏醒了過來,還沒來的急逃離,就入了虎口。
山裡的早晨很吵,全是鳥兒蟲子的聲音,董三娘很羞,她竟然被人抱去了洗澡,還像個殘廢一般被穿好了衣裳,柳君柏就差沒將食物喂進她嘴裡。
吃飽喝足的柳君柏在院中打了一套拳,董三娘便在一旁看著,只因柳君柏說,以後她也要每日跟著打兩遍,
每一個動作都是那樣的不雅,董三娘想象不出自已做出來是什麼樣子,但絕對沒有柳君柏這樣好看,或者,醜的無法見人,然而這樣的動作還要在柳君柏面前打出來,董三娘第一次生出了想要反抗的心,可很快,她就妥協了,因為柳君柏對她說“聽話。”
柳君柏在家裡連著休息了兩日,第三日,叮囑好柳三娘一些事後便拿著打獵的工具出門了,
董三娘眼巴巴的在門口看了好久,直到再也看不見柳君柏的身影,心裡空落落的,第一次生出了一絲孤獨的感覺,然而,這樣的感覺很快就被董三娘拋在了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