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爸被抓的那天,給了自已五塊錢還有票,都怪自已好吃又好玩,三天就花完了,早知要餓肚子,他就節省點花了。
想了想,明天還是去學校搶吧,再餓下去,苦的是自已。
但肚子餓得睡不著啊,爬了起來,往廚房走去,乾脆自已學著做飯吧。
屋裡很黑,劉向明懶得點燈,摸索著走到廚房。
透過月光,他好像看到廚房有個人影,劉向明眨了眨眼睛,再看,還在!
鬼?
劉向明第一反應就想尖叫,但看這背影,怎麼越看越眼熟呢?
腦中回想,最後眼睛猛的睜大,一拍大腿,指著黑影就喊:
“二姐!”
我的天啊,大哥找二姐找瘋了,這位竟然藏在家裡,太過分了。
張開嘴,又要大喊。
劉小娟衝了過來,一把捂住劉向明的嘴,“你給我閉嘴,再喊,我抽你!”
唔唔!
劉向明瞪了過去,眼神傳遞:你敢,媽不會饒了你的。
劉小娟冷哼一聲,
“我就說你太天真,爸媽都不在家,我打你一頓,你能奈我何,現在我在做飯,想吃,就閉嘴,聽明白了嗎?”
劉向明很不想妥協,無奈肚子在叫,想了想,點了點頭。
劉小娟這才把手拿開,身子一轉,又做飯去了,以前家裡有劉多多這傭人,輪不到她做,但媽還是會要求劉多多帶著她學,說以後嫁到夫家,不做飯,會被婆家嫌棄。
因此劉小娟會做一些基本的飯菜,找來找去,發現家裡的菜只有土豆了,炒了個土豆絲,姐弟二人吃了起來。
劉向明邊吃邊吐槽,
“二姐,你這土豆做得沒劉多多的好吃。”
劉小娟不服氣了,
“這麼嫌棄你讓那賤人做啊!”
“我才不去呢,這賤人,現在打人可疼了。”
劉向明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每次見面,劉多多那要殺人的眼神,看得他是頭皮發麻,這是被媽虐瘋了嗎?
想了想問道:“二姐,你說劉多多為什麼變了這麼多啊?”
被虐的那晚上,劉向明當時就被打暈了,也就沒聽到劉多多的身世。
劉小娟也不打算把這事告訴他,小孩子嘴上沒把門,要說出去,爸媽肯定出事。
“小孩子問那麼多幹什麼,吃你的飯吧,吃慢點,我還餓著呢。”
那天登記後,本來她想直接上班的,不想火柴廠說那工位要到六月十八日才能上工,她怕大哥和張建仁找自已,把名字改過來,當即決定躲起來。
想來想去都覺得不合適,最後想到了後院的那個地窯,爸從前挖出來的藏糧食的地方,裡面很乾燥,因為生活好,地窯廢棄了,她躲幾天應該沒人會發現。
當即用身上所有的錢,買了些食物,偷偷躲到家裡,幾天過去,食物吃完了,才撐到十六號,還差兩天呢,肚子餓得實在撐不住,這才出來。
沒想到家裡碰到劉向明,這小子可是媽的心頭寶,怎麼吃個飯,像餓死鬼投胎似的。
劉向明胖臉一苦,“二姐,我晚上沒吃飯。”
“你又惹什麼禍了,以至媽都懶得管你了?”
“二姐,爸媽都被派出所抓了!大哥這幾天四處奔走救他們,家裡就我一個人了。”
劉向明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現在他是想找人管,都沒人管他了。
劉小娟一懵,放下碗抓著弟的手就問,
“你說什麼,什麼爸媽被抓啊?”她怎麼不知道,忘記了,她這幾天都藏在地窯裡了。
劉向明邊哭邊說,
“前幾天媽欺負蕭家,被人告了上去,媽就被抓到派出所了,爸昨天被抓的,我聽別人說,是他把人販子引來,讓他們把蕭澤風和蕭渭風給買了。”
“啊!”
劉小娟驚喊出聲,她才躲了幾天,家裡就出這麼大的事情了,
“那大哥呢?”
劉向明擦著淚水回答,“大哥要麼就是在找你,要麼就是找人救爸媽他們出來。”
劉小娟皺著眉,爸媽出事劉向陽竟然還要抽空找自已,這傢伙向來霸道,到時做出什麼事情來,那就麻煩了。
“那劉多多嫁了嗎?”這才是她最關心了,嫁了,就代表張建仁不會來找她麻煩。
劉向明卻道:“沒嫁,但張建仁一家都被派出所抓了。”
劉小娟睜大了眼睛,“什麼,他們一家都被抓了。”
“對啊,我今天上學時看到的,抓時人可多了,我擠了好久才擠進去,上午張廠長和他媳婦抓了,下午我聽說張建仁被他前兩個媳婦孃家人舉報,也被抓走了。”
說到這裡劉向明嘆了口氣,“要是劉多多那賤人嫁過去就好了,說不定也抓進了牢中。”
劉多多嫁不嫁劉小娟不在意,她在意的是張建仁一家被抓了,那就代表張建仁再也沒有能力把工作收回去了,自已的工作她可以保下來。
太好了!
劉向明沒注意到二姐臉上的高興,自顧自的繼續說道:
“那賤人一直住在蕭老不死家裡,生生讓她躲過一劫。不過她好日子不遠了,我聽大哥說,媽只是欺負烈士家屬,叛刑不會重,過幾天應該會放出來。
媽是不會放過劉多多那賤人的。”
劉小娟這才想起田靜這號人,媽要出來,那還不幫著大哥要工作,不行,她付出這麼多,這工作決不容有失。
眼一眯,眼裡劃過一道狠意,於是對劉向明道:
“爸媽被抓,這些都是劉多多搞成的。”
說到劉多多,劉向明眼中恨意湧上,二姐說得沒錯,要不是劉多多亂跑,媽能為了找她,找到蕭老不死的家去嗎,不找去,媽會出手打人嗎?
還有爸,要不是為了給媽報仇,爸能出事嗎,都是那賤人惹出來的。
“那姐,我們該怎麼辦?”
“簡單啊,你天天找劉多多,就說沒人管,肚子餓,讓她管你。”
說到這裡劉小娟眼裡滿是狡黠。
劉向明卻害怕了,“不行,劉多多那賤人打人特別痛,我怕打。”
“媽這麼疼你,不就是讓你吵幾天,你都不願意嗎?”
“這不是願意不願意的事情,而是會不會被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