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幽剛回到神界,便被擎天召到乾坤殿,但來到乾坤殿許久,擎天始終將雙手放在背後,一語不發。
夜幽眼神冰冷地看著擎天,她雖然不知道擎天叫她來此所為何事,但從擎天的表情可以看得出,他要交代的絕非小事。
終於,夜幽忍不住冰冷地開口問道:“到底何事?”
擎天緩緩轉過身來,眼神犀利地看著夜幽,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地說道:“與霧神關係可緩和了?”
夜幽眉頭微皺,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擎天,心中暗自揣測擎天此番問話的意圖。
片刻以後,她面無表情地回答道:“這與你有什麼關係?”
擎天嘴角微揚,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然後說:“既然如此,那我們就直接進入正題吧。”
夜幽微微皺眉,語氣冷淡地問:“有話直說!”
擎天深吸一口氣,面色凝重地宣佈道:“霧神雖曾犯下大錯,但念在其知錯能改,且有將功補過之舉,本尊已決定恢復其神職。”
夜幽聽後,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便恢復了平靜,她淡淡地說:“此事不是早已決定,為何此時又要重新提及?”
擎天神情嚴肅地解釋道:“話雖如此,但霧神性格桀驁不馴,恐怕即便思過期滿,也未必願意迴歸神位。為師深知你與霧神一向交好,只是因為之前發生的事情,導致你們之間產生了隔閡。然而,為了整個神界著想,你需要謹慎對待這件事情,務必與霧神保持良好的關係,並盡力勸說她早日迴歸神位。”
“所以你火急火燎地召本尊過來,就為了這件事情?”夜幽一臉疑惑地看著擎天,語氣中帶著些許不滿。
擎天只是輕輕嘆了口氣,並未回答夜幽的話。他知道夜幽與葭霧之間有著特殊的情感,她們向來十分默契。若不是之前產生隔閡,或許如今葭霧還會是夜幽的得力幫手。這次召見夜幽,也是為了解決她們之間的矛盾。
而此時,候在一旁的鳳初也微微皺眉,眼珠子不停地在擎天和夜幽之間打轉。她從夜幽的表情可以看出,夜幽對擎天的做法並不滿意。
見擎天不語,夜幽皺起眉頭,不滿地看著擎天,不客氣地質問:“你自已都說葭霧性格桀驁不馴,卻讓本尊去勸說?”
擎天無奈地嘆息一聲,感慨道:“霧神如今的性子,除了你之外,恐怕沒有人能夠降服得了。”他深知夜幽與葭霧之間的關係非同一般,希望夜幽能幫忙勸說葭霧重回神位,畢竟霧神迴歸,這對神界來說,也是有不少益處。
“那祖神可真是太抬舉本尊了。”夜幽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她明白擎天的意圖,但對於葭霧的倔強脾氣,她也感到十分棘手。
“低個頭就那麼難嗎?”擎天眼神犀利地看著夜幽,似乎有些動怒。他希望夜幽能夠理解他的苦衷,放下個人恩怨,共同解決這個問題。
夜幽毫不猶豫地拒絕道:“本尊才不會去勸說她。”她無法接受擎天的要求,因為她知道葭霧的性格決定了她不會輕易低頭認錯。
擎天的眼神變得嚴厲起來,他大聲喝斥道:“這是命令!”
聽到‘命令’二字,夜幽咬了咬牙。她知道再多說也無益,但以她的性格,要她去勸說霧神歸位,實在難以接受。可她也知道,這是她的責任。必須去面對,去解決。
“讓霧神歸位的事,本尊會想辦法解決,但讓本尊去勸她,想都別想。”夜幽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和冷漠,彷彿對這件事情有著無法妥協的堅持。
說完這句話後,夜幽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乾坤殿,只留下一個冰冷的背影給擎天。
擎天挑了挑眉,似乎對夜幽的反應並不意外。他靜靜地看著夜幽離去的背影,微微點了點頭。
“祖神,霧神會回來嗎?”看著夜幽已經走遠,鳳初微微皺眉,眼中流露出擔憂和疑惑。
鳳初自然知道夜幽與霧神之間的關係複雜而微妙,擔心她們之間的隔閡無法輕易化解。
“到目前為止,本尊還沒發現有死神辦不到的事情,既然她說了會想辦法解決,那本尊就信。”擎天看著門外逐漸消失的背影,但語氣很輕,但卻帶著一絲驕傲,那是他對夜幽的一種信任。
“那倒是,鳳初也從未發現死神有辦不到的事情,只是……”鳳初起初還帶著一絲微笑,但欲言又止時,卻微微皺眉。
擎天深深地吸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她們兩個雖說曾是好友,但畢竟產生隔閡許久,如今都拉不下臉來,且看有沒有什麼契機吧!”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嘆息,彷彿對夜幽和霧神之間的未來充滿了憂慮。
鳳初默默地站著,眉頭緊鎖,思考著擎天所說的話。她明白夜幽和霧神都是固執已見、驕傲自負的神,要讓她們放下成見,主動求和並非易事。
然而,作為祖神,擎天似乎對這兩人的性格瞭如指掌,他認為只要有合適的契機出現,或許能夠打破僵局。
擎天緩緩地閉上雙眼,似乎在沉思,片刻之後,他又緩緩睜開眼睛,眼神堅定地說:“也許我們需要一些時間等待這個契機的到來。”
鳳初微微頷首表示贊同,心中卻仍然感到沉重。
待夜幽回到死神殿時,清漓早已如往常一般,靜靜地躺在那株鐵樹上。
此時的清漓側身而臥,一隻手支撐著臉頰,雙眼緊閉,彷彿沉浸於甜美的夢鄉之中。
微風輕拂而過,她的髮絲和潔白的裙襬隨風舞動,使得此刻的她越發迷人。
夜幽目光銳利,直直地凝視著樹上的清漓,毫不留情地說:“你這日夜不分地躺著,這棵鐵樹都被你磨得光滑無比了。”
清漓聽聞夜幽所言,緩緩睜開雙眸,嘴角微微上揚,回應道:“我這不也是在等你嘛?”
夜幽冷笑一聲:“等本尊?”
清漓輕嘆一口氣,緊接著從樹上消失不見。下一瞬間,她已安然坐在石桌旁,優雅地端起一杯香茗,輕抿一口,然後再將茶杯放回桌面。
“你真是無趣至極,每天都板著臉,難道就不能開心一點嗎?”清漓抬起眼眸,看著夜幽,輕聲說道。
夜幽皺了皺眉,沒有回答,而是在清漓對面坐了下來,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複雜的情緒。
清漓見狀,湊上前去,好奇地問:“你今天去見師尊,是有什麼事嗎?”
夜幽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說:“沒什麼事,不過是一些瑣事罷了。”
夜幽的表情依舊冷淡,彷彿對這件事情並不在意。
此時,凌寒和楚恆不知從哪裡回來,一看到清漓和夜幽坐在石桌旁,便一臉興奮地跑了過來。
“神尊,您回來了?”楚恆邊快速走來,邊喊道,他的臉上洋溢著熱情。
“師尊。”凌寒緊隨楚恆楚恆身後,也輕聲喊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敬畏。
夜幽眼神輕輕掃過凌寒和楚恆,並沒有說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隨即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她的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對茶的味道不太滿意。
凌寒和楚恆看到夜幽的樣子,對視了一眼,沒敢說話,只是靜靜在一旁站著,他們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緊張。
清漓目光緊緊盯著夜幽,追問道:“那老頭找你究竟是何事?”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堅定。
夜幽放下茶杯,轉頭看向清漓,神色依舊冷淡,冷漠地說道:“與你無關。”
清漓碰了個軟釘子,卻也不生氣,反而微微一笑,說道:“不說也罷,反正我遲早會知道的。”
夜幽沒好氣地白了清漓一眼,隨後起身,朝著寢殿方向走去。
“師尊這是怎麼了?”看著夜幽離去的背影,凌寒小聲嘀咕著。
“我也不知道啊!”楚恆看了凌寒一眼便再看了看夜幽的背影,一頭霧水。
清漓看著夜幽的背影,嘴角浮現出一抹笑容。她轉向凌寒和楚恆,輕聲說道:“你們不必擔心,她就是這樣的性格。”
凌寒和楚恆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清漓心想,夜幽一定是遇到了什麼煩心事,思來想去,她腦海裡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霧神。
夜幽踏入寢殿,揮動手臂,將大門關上。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疲憊和煩躁,彷彿內心被什麼事情困擾著。
寢殿內的佈置簡潔而雅緻,夜幽坐在床邊,輕輕摘下面具,放在床邊的桌子上。
她撫摸著周圍的擺設,感受著那熟悉的觸感,再看了一眼另外一張空蕩蕩的床,心情愈發沉重。
夜幽緩緩閉上雙眼,腦海中立馬浮現遠古的臉,平日裡,她從未像現在這般煩躁不安,若遠古在,一定會想方設法逗她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