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舟山在江氏集團教訓江勁成的事一來二去還是傳到了江軟的耳朵裡。
如果說之前她還懷疑,那現在她肯定江勁成出軌的新聞就是顧舟山派人做的,可他的用意是什麼呢?她想不通。
劇組的拍攝進度很趕,江軟一連幾天都沒再見過顧舟山。
“軟軟,大少爺的車在外邊等著了。”
“好,我知道了花姐,你把禮服給我拿過來。”
今晚她要跟江赫一起出席盛家的慈善晚宴。
盛家為了新開的福利院造勢,找來了各大家族做慈善拍賣活動。
江軟今天選的是一款白色抹胸長裙,裙襬處點綴著她喜歡的山茶花刺繡,髮型師將她的長髮盤起,用一根木質的長簪固定住,耳邊垂下了兩縷髮絲,配上清淡的妝容,即便不加過多的修飾,但依舊透出一種攝人心魄的美。
盛家選了自家旗下的一個私人莊園當作晚宴的地點,江家兄妹到場時已經來了不少人。
蘇雲綺挽著盛勳的胳膊,正在和各家族的人打招呼。
江軟扭頭看了看江赫,倒是沒看出一絲不自然和惋惜。
蘇雲綺和他們也算是一起長大的情誼,她也一直把蘇雲綺當成未來嫂子看待。
蘇家既然之前提出了和江家聯姻,那江赫為什麼不答應,他不喜歡蘇雲綺?
“軟軟,江赫哥,你們來啦。”蘇雲綺挽著盛勳的手向他們走過來。
“江家的兩位董事長,好久不見啊。”盛勳伸出手,和他們打招呼。
江赫自然地握住,“確實好久不見,盛總。”
江軟自然沒理盛勳,只顧著和蘇雲綺說話。
只是談吐間,蘇雲綺的眼神還是會不自覺地看向江赫那雙溫柔的眼睛。
晚宴上不僅有各大家族的掌權人,還來了不少娛樂圈的明星,盛勳這人一直有玩弄女明星的風流史,所以江軟也一直看不上他。
就她跟江赫在會場應酬的這會兒功夫,她已經看見盛勳的手搭上過好幾個女明星的腰。
蘇雲綺看到了自然也不敢說什麼,只能扮演好她賢妻良母的角色。
突然外邊一陣騷動,引得人不自覺地朝著門口處望去。
顧舟山一襲白色西裝,邁著長腿向裡邊走來,襯衫最上面的兩顆釦子解開著,慵懶隨意,但又不失風度霸氣。
江軟和他隔著很遠的距離,但好像不自覺的眼神交錯,她有些不自然的轉過頭。
顧舟山進門便看到了江軟,今天的她格外的漂亮,白色長裙更凸顯她的清純,精裝的剪裁顯露出她的腰身,那柔軟的觸感他至今都還記得。
要不是盛勳半路攔住和他打招呼,現在他已經在江軟面前了。
“顧總,沒想到今天您真的肯賞臉過來,是我們盛家的榮幸。”
盛勳伸出手,一臉熱情的看著顧舟山。
“我只是來捧場,也當是為了成淵的慈善事業出一份力。”
顧舟山並未理會盛勳僵持著的手,絲毫沒有要跟他握手的意思,微微扭頭向前方看去,卻是佳人已不見。
盛勳也不覺得尷尬,附庸著引顧舟山坐到了宴會最前排的中央。
江軟的位置在顧舟山的斜後方。
“今天各位名流能來,是我盛家的榮幸,建造這個福利院是我父親生前的遺願,今天能落地離不開大家的支援。”
盛勳的聲音持續從臺上傳來。
“當然,我也拿出了我父親生前珍藏的字畫,聽說各家族也都拿出了自已的珍品,接下來的拍賣若有愛心人士覺得喜歡拍下,拍下的所有的資金都將捐獻給福利院的孩子們。”
這話引來了臺下好多人的誇讚,江軟只覺得諷刺,一個風流成性虐打自已妻子的人會是什麼好人嗎?會有這份善心建福利院嗎?
拍賣的流程有些無趣,江軟和旁邊的江赫說了聲,走了出去。
盛家在私人莊園的後花園安排了休息室。
歐式建築的房子恢弘大氣,房間亮著燈,門虛掩著,路過時江軟從半開的門縫中看到了蘇雲綺。
江軟推開門,被眼前的場景震驚到。
蘇雲綺的胳膊上佈滿了新新舊舊的疤痕,有的已經結痂,有的還微微透出血跡。
她拿著棉籤,正在消毒處理。
怪不得她今天穿的長袖,手臂間的動作也有些僵硬。
“他也打你了是不是!”
江軟看著蘇雲綺閃躲的手,眼眶頓時紅了起來。
“我……”
“走,我們現在就去揭發盛勳這個混蛋的真面目!”
“軟軟,沒用的。”
蘇雲綺坐在椅子上,拉住江軟的手。
“他為什麼打人?”
“盛家想再要一個孩子,我不肯……偷吃……偷吃避孕藥被他發現了。”
蘇雲綺有些難以啟齒地低下了頭。
“蘇家知道嗎?”
“……”
沉默也就代表了預設。
“蘇家不管嗎?好歹是大家族,任由你被盛家欺負?”
“軟軟,我跟你不一樣,蘇家的一切都是我弟弟的,我只不過是蘇家賣到盛家的一件物品罷了。”
“蘇家想借盛家的勢,就要犧牲自已的親女兒?”
江軟看著蘇雲綺的傷,這根本不是一天形成的,忍不住為她落淚。
“雲綺姐,你還記得盛勳的前妻是怎麼死的嗎?”
盛勳的前妻也是娛樂圈小有名氣的明星,長得好看被盛勳看上還有了一個兒子。
但兩年前盛家說她心臟病突發去世了,可江軟拍戲的時候見過,那個明星自從嫁給盛勳之後身上的傷痕不斷。
“好好的人,之前從沒聽說過有心臟病,怎麼可能突然就沒了?”
圈裡人誰不知道盛勳有暴力傾向。
“雲綺姐,你也想做突然消失的人嗎?蘇家認為你是商品,可你不能把自已真當作商品,我們生存的意義從不是被別人定義的。”
江軟的眼神真誠,紅紅的眼眶中還帶著眼淚,她的聲音不大,卻讓蘇雲綺心裡一震。
“軟軟,你讓我想想,好嘛。”
江軟走出房門前,蘇雲綺又添了一句,“別告訴你哥。”
夜晚的天氣依舊很悶熱,可不知為何,風吹到身上,江軟竟然覺得有些冷。
在江家,江軟從未見過父親對她和江赫有男女身份上的區別,即便江赫是養子也並未被苛待過半分。
她竟不知在當今時代,竟然還有父母能愚昧到這種程度,女兒怎麼了,女子一定不如男子嗎?
江軟又在外邊吹了好久的風才回到宴會廳。
“怎麼去了這麼久,怎麼了?”
江赫出聲問道,順便拉過江軟的手,扶她在身旁坐下。
“沒事兒,被風吹迷了眼睛。”江軟小聲地說著。
向後扭頭的顧舟山剛好看到這一幕,她的眼睛依舊紅紅的,一看就是哭過了,跟一隻白兔子似的。
“接下來的這件拍品,是來自於江家的江軟小姐,聽說是江小姐一直戴著的翡翠玉鐲,看來今天江小姐確實是為了福利院割愛了,起拍價三百萬。”
江赫抬手,“三百萬。”
儘管看不慣盛勳,但為了福利院做慈善,江軟還是願意的,她早就跟江赫說過了,這種場合一般不會有人過分競價,再拍回來就好。
“三百五十萬。”“四百萬。”“五百萬。”
江軟生得漂亮,又是大明星,今天入場已經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各家的公子哥紛紛叫價,想擁有她江軟戴過的鐲子。
“一千萬。”顧舟山出聲。
江軟看著前方男人的背影,有些沉思。
“一千兩百萬。”江赫眼眸中的陰冷一閃而過。
“三千萬。”顧舟山給出的價格讓宴會廳內的人都小聲地議論了起來。
江軟拍了拍身旁正要舉手的江赫,“哥,算了。”
一個鐲子而已,三千萬已經超出太多了。
“可那是你喜歡的。”
“我還有其他喜歡的,一個鐲子而已。”
臺上的主持人興奮地介紹著今晚最大價值的拍品,顧周山回過頭,對上江軟的視線,嘴角微微上揚,張揚的樣子像是得了一件了不得的寶物。
宴會結束之前,江軟去休息室見了顧舟山。
姑娘端正的坐在了他對面的沙發上,他又聞到了那股清冷的木質香,是獨屬於江軟的味道。
“我今天來是想謝謝顧總,您買了我的鐲子,也是為了福利院,我的鐲子也沾了您的光。”
顧舟山俯身湊近,輕輕的說了句,“我這人從不做虧本的買賣,我想要的東西都是因為我喜歡,包括你,的鐲子。”
極具磁性且誘惑的聲音穿透著江軟的耳膜,她不著痕跡的往後坐了坐。
“那謝謝顧總喜歡,既然我的謝意已經傳達到了,我就先走了。”
看她轉身就要走,顧舟山再一次出聲。
“江軟,你想知道這次江家出事的真相嗎?”
“你知道什麼?”江軟語氣中帶著疑惑。
“明天晚上來嶼灣找我,我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