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荊澤就帶著潮汐住進了協會安排的房間裡。
在簡單收拾一下之後就去到安排好的課堂裡。
荊澤進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了多數學員所坐著的位置,他們一般都坐在後面。
插科打諢,竊竊私語,完全沒有一個正形,他們根本就不像是來學習的,更像是完成日常任務一樣走個過場。
當然也有幾個帶了紙筆過來的人,也有捧場的人。
進來的時候還沒有上課,潮汐找了個靠窗的前排位置坐下來,她多半是整個課堂裡最像是學生的了。
荊澤在這些人中也看見了熟人。
雲天,這個在之前的任務中就有過配合的人,他居然也會出現在這裡。
“前輩啊,你是不知道啊,就是那個任務,協會判斷我在那次任務中沒有展現出A級獵魔人應該具備的實力和素質。”
“就把我暫時降級並且安排來這裡學習。”
雲天嘆息一聲。
“沒關係,降級只是暫時的。”
荊澤拍了拍他的肩膀。
“哎前輩,我在這裡已經上了三天課了,之前的兩位老師都已經被氣走了,你可不要成為第三個啊。”
雲天又小聲地說。
“還有這麼荒唐的事情?”
荊澤看了一眼坐在位置上的這些學生。
課堂的鈴聲響起。
荊澤走上講臺。
一部分學生站起身來鼓掌。
比如潮汐和雲天,他們格外用力。
而大部分的學生則是垂頭喪氣,坐在後排的那些學生則像是沒聽見一樣做著自已的事情。
他們甚至頭也不抬,繼續趴在桌子上睡覺。
荊澤要是不負責任,就會覺得這不是什麼壞事。
但實際上荊澤不能這麼做,如果想要潮汐順利地透過評測,那麼她就要在考核裡得到一個不錯的分數。
日常生活也會作為評判標準。
這樣的課堂效果,從一開始就不會被認為是合格的。
荊澤必須要改變課堂的風氣才行。
第一節課的課程是不同環境的實際作戰傾向,分為理論和實踐操縱,整個課程是兩天時間。
第一節課的反響並不好,尤其是坐在後排的那些人,他們自始至終就沒有老實過。
“大叔好厲害,第一次聽你說那麼多的話。”
“我還以為你誇我厲害,是說我的課程講得好,話多也能被誇麼。”
荊澤在聽見潮汐的話之後笑了。
“前輩你講的其實不錯,但你弄錯了方向。”
“什麼意思。”
“陳典是我們中的最有權勢的那一個人,這裡的很多獵魔人,都是他一個派系的人,他們不是這座城市的獵魔人,他們只是來這裡鍍金的。”
“那就好,我還以為真的是我講的不好呢。”
“這還笑,你要是不處理地話就來不及了,你不是第一個,他們在這之前已經氣走好幾個老師了。”
“那你說我跟之前的老師有什麼區別。”
“大概……是理論和實操的區別,之前的老師大多都是上了年紀的b級,他們的年紀不小,一大半都是那些到了年紀熬資歷上位的領導。”
“那你既然這麼說了,我當然要展現一下區別了。”
第二節課的時候荊澤就已經開始感受到了以陳典為首的這些人惡劣的一面。
多半是因為第一節課的時候睡夠了,於是他們開始在第二節課的時候隨心所欲。
比如在荊澤講課到一半的時候,下面就已經傳來打牌的聲音。
他們玩的是德州,獵魔人在役的時候一般比較窮,但這幾個人看起來相當有錢,玩的也很大。
荊澤放下教材,走到他們這一撥人的面前。
“如果你們不打算好好上課地話,還請不要影響別人。”
“老師,別這樣,獵魔人都比較窮,我這是在給我們那裡的獵魔人賺生活費呢。”
“說假話也該有個限度,你們都是一撥的,吃飯都在一個盆裡,賺誰的錢。”荊澤忽然笑了。
“這個意思是老師也想要一起玩,給我們貢獻一點?”
他們靠在座椅上,表情狂妄。
“別玩了,我們應該聽老師的話,畢竟他已經是殘疾人了,天生就應該有特權。”
陳典是個黃頭髮的年輕人,他胸前的領口是敞開的。
他面前的桌子上放著的不是書和筆記,是香菸和打火機。
“怎麼,老師還想要體罰我們不成?那您可想多了,我們要是跑起來,您不一定追的上呢。”
這一群人鬨堂大笑起來。
他們拿荊澤的身體來開玩笑,潮汐猛地回頭,用兇狠的眼神盯著這群人。
潮汐的面容姣好,陳典的眼前發亮。
“老師,那個女孩是你的女兒麼,要是她願意犧牲一下地話,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陳典又說。
“既然你們不喜歡上課地話,那為什麼要到這裡來呢。”
“這不是我的想法,是我們家老爺子的想法。”
“你們家老爺子是誰?”
荊澤輕聲問。
“陳峰,前任會長的秘書,現在退休了。”
陳典顯得很得意,也沒有辦法不得意。
陳鋒對於荊澤來說算是老熟人了,職業生涯跨度兩代會長,有相當龐大的關係網,後來退休了做生意發家。
現在是整個協會的資金支持者。
陳典這麼囂張不是沒有道理的,他的作風問題很大,但即便是這樣,他還被協會接納就是最大的原因。
“他身體不好你知道麼,這輩子可能都生不出後代。”
荊澤輕聲說。
陳典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任何人都能夠明白荊澤的意思,這是赤裸裸的嘲諷,嘲諷陳典可能不是他爹親生的。
“你什麼意思!”
陳典一下子站起來。
“你爹是文職,實際戰鬥能力不強,被人打了之後的後遺症,你可以去問問他。”
“你說的一個字我都不相信。”陳典一字一頓。
“你沒有必要不相信,因為打他的就是我。”
“那個時候我剛加入協會,還年輕,他剋扣我們的物資,所以我打了他。”
荊澤面不改色,聲音平淡。
但嚴肅的場合裡說這話過於搞笑,於是課堂裡鬨笑起來。
陳典頓時感覺臉上無光,沒有絲毫的神色,他攥著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