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澤當然知道自已被叫過來多半是因為林宇的事情,這件事情的核心是他對林宇動手。
於是林宇的副統帥父親就想要做點什麼。
荊澤原本不必帶上潮汐的,但只留潮汐一個人待在家裡荊澤不是很放心。
於是乾脆把她一起帶過來了。
荊澤跟潮汐走進協會大廳裡,大廳一般會在晚上七點的時候下班,他們進來的時候一片黑,也沒有人在。
但協會的資訊就約在這裡。
荊澤找了個位置坐下,荊澤可以等,他向來是個耐得住寂寞的人。
但潮汐會亂動,於是荊澤會從口袋裡摸出一些零食遞給潮汐。
差不多到了九點半的時候,大廳裡的背面傳來腳步聲。
一個人影慢慢走出,荊澤看著他的臉。
和大廳畫框裡的照片做對比,他就是杭城協會的副統帥,真正意義上的二把手。
也是林宇的父親,看起來有點書生氣質,父子之間的眉眼很相似。
“協會的事情比較忙,等久了。”
“我是林哲涵,林宇的父親,他下午被送到了醫院,醫生說可能就救不回來了。”
“他可是一個好孩子,聽話的很,同事之間的關係也能夠處理的很好。”
“未來他會是我的接班人,但很可惜,因為今天的事情,這些可能都不復存在了。”
林哲涵開口就是套路。
他的眼神始終落在荊澤的身上,他時刻打量著荊澤,好像要看看荊澤的反應。
林宇到底是什麼樣子,他當然清楚,林宇的身體到底是什麼情況,不會有人比他更瞭解。
但他偏偏這麼說,就是要把黑的說成白的。
以此來逼迫荊澤不得不做出妥協。
荊澤心知肚明,但並不戳破。
林宇和他這爹,本質上是一樣的人。
只不過不同的是,林宇比他爹囂張多了,在處理問題的方式上也更加直接。
“沒關係,醫藥費我出。”
荊澤輕聲說。
“這可遠遠不夠,你摧毀的不僅僅是我的孩子,還是一個未來將帶領協會走向更高位置的優秀人才。”
“人才?靠他褲襠裡的東西?”
荊澤直言不諱。
“剛才只是想聽聽看你到底有多不要臉,要不這樣吧,讓協會進行一次調查,看看你的兒子是不是你說的那麼好。”
“我保證,潮汐對你的兒子一定有無數的罪行要爆料。”
荊澤的聲音沙啞,但卻無比有力。
“現在說嗎?”
潮汐一聽就來了興趣,她從椅子上跳下來,迫不及待。
“你打傷了人,難道不想付出代價嗎?”
“這個……你說了可不算,我只是把他扶起來,他自已摔的,你說是我做的,這可不能算數。”
荊澤頭也不抬。
“哦,按照你的說法,我同樣也可以說現在你對我動手,而不會有任何人能夠證明你的無辜。”
林哲涵朝著角落伸手示意。
那是監控所在的位置。
“在杭城的獵魔者協會里,總統率不在的時候,我就是這裡的最高權力者。”
“一切都在我的掌控裡,監控畫面這種東西,可以更改,也可以偽造。”
“我的人就在監控螢幕前盯著,來打個招呼。”
林哲涵也不打算裝了。
他朝著監控招手,監控探頭就左右擺了擺頭,像是在荊澤的面前炫耀一樣。
“那你想怎麼樣呢,副統帥先生。”
“知道你是退役的S級,但是來到我的地盤最好就安分點,你需要向我的兒子磕頭道歉。”
“賠償醫藥費,並且,要幫我殺掉一個人。”
林哲涵忽然壓低自已的聲音。
“誰?”
荊澤挑了挑眉毛。
“杭城協會總統帥,也就是我頭頂上的那一個,他休假了,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他的位置。”
“殺掉他,這件事情不僅到此為止,甚至我還能給你不少的好處。”
林哲涵說。
“你就這麼迫切地想要上位?”
荊澤深吸口氣。
“哼,你這樣的人當然不會知道權力的珍貴,我沒空跟你廢話,你只需要告訴我做還是不做就好了。”
林哲涵轉過身去。
“不管是下跪磕頭道歉還是幫你殺人,我都不會做的,不過我可以向你介紹一個人,他應該會對這件事情感興趣。”
荊澤輕聲說。
“哦?這個人我認識嗎?”
“很快你們就會認識了。”
荊澤打了個響指。
一個年輕的男人走進大廳裡,這個人的到來過於突然。
林哲涵先是被嚇了一跳,表情陰沉不定,因為在這個瞬間裡他忽然有些慌亂,場面多了一個人,不在他的控制裡。
“你是誰?”
林哲涵強迫自已鎮定下來。
“自我介紹一下先生,我是劉元浩,‘雲端’小隊的現任隊長,在我之前的隊長是這位。”
他伸出手向荊澤示意。
荊澤朝著林哲涵招了招手算是打招呼、
“雲端小隊目前在役的一共是七個人,一線作戰序列,全員S級,你翻看協會的排行榜,我們第四名。”
“大叔好厲害。”潮汐滿臉星星眼 。
劉元浩看了潮汐一眼,微微有些驚訝,但現在不是疑惑的時間,他繼續開口說話。
“我們的活躍城市在乾城,也就是杭城的前面,乾城的戰況慘烈,每天都有獵魔人死去,也每天都有獵魔人補上。”
“如果乾城被攻破,那麼惡魔的入侵就會來到杭城,也就是這裡。”
“今天早上,乾城的協會指揮部被打掉了,按照作戰條例,最高階別獵魔人在必要的時候可以接替指揮權。”
“也就是說,我隨時可以申請調令,放棄乾城,把戰線拉到杭城,到時候你……”
“尊敬的杭城協會副統帥先生,到時候你就要體驗一下什麼是與惡魔對峙的戰場了。”
劉元浩盯著林哲涵的眼睛。
這雙剛從戰場上下來的眼睛在昏黃的燈光下熠熠生輝。
“你是在威脅我?”
“是的我就是在威脅你。”
“為什麼?”
“荊澤是我們心目中最好的隊長,也是最好的同伴,他是我們的老師,是領路人。”
“我不允許他被你這樣的畜生玷汙。”
劉元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