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這之前,鐮刀就已經動了。
馬思月猛地回頭,那怪物手裡的鐮刀分明沒有出手,可只是眼神上的對視。
馬思月身體裡的鮮血就彷彿凍結了一樣。
那鐮刀直接鎖定目標,甚至不需要出手。
那怪物只是攥緊了手腕,馬思月腳下的冰柱轟然碎裂。
馬思月的身體摔下來,她掉下來的時候被荊澤接住。
“好冷,遭受他的攻擊,會減緩血液流速,會影響異能的開啟釋放。”
馬思月輕聲說。
“這傢伙可能不只是殿堂級,糟糕了,他比之前所有的怪物都要更加強大。”
荊澤皺著眉頭。
缺少情報,缺少支援,七度暴血沒有作用,轉換空間改變環境大概也沒有作用。
缺乏有效的防禦手段,根本就沒有辦法組織進攻。
暴血交出來了,王權也開啟了,還有一手天瀑,還可以再啟動那把刀。
這是荊澤的配置,而許立航沒有用了已經。
馬思月能幫上忙,但不會多。
羅恩多半完全指望不上。
“享受……靈魂被抽離前的珍惜時刻吧。”
那怪物又發出聲音。
原本,在場的人會去傾聽,會關注他說的這番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但是沒有人的注意力在這個怪物的身上。
因為最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足夠寬敞的環境裡面居然出現了另外一個人類。
並且這個人類他們都認識。
葉謹言,獵魔者協會里最銳利的矛。
所有在役的獵魔人裡面,他的知名度多半要算是最高的。
可他出現在這裡過於奇怪,因為按照原本的認知,他應該在其他的戰區駐守。
他的年紀正是當打之年,不管怎麼想,都不會出現在淪陷之後的杭城。
“葉謹言?”
許立航在認清楚了來人之後第一個驚訝出聲。
他下意識地想要靠近,因為這個時候出現一個獵魔人就是對戰鬥力的提升,更何況是葉謹言這樣的高手。
可就在許立航想要把他拉過來的時候,荊澤把他喊住了。
葉謹言的出現過於蹊蹺,他的上半身甚至還是裸露著的,渾身上下都是汗水。
他的表情很自然,甚至在看見其他獵魔人的時候也不覺得驚訝。
葉謹言本身是個不苟言笑的人,這一點不會懷疑。
可他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荊澤朝著葉謹言開口說話。
荊澤的注意力保持警惕。
其餘的人都認識葉謹言,但葉謹言只認識荊澤而已。
隨著葉謹言的出現,局面正在朝著奇怪的方向轉動。
那怪物審視著葉謹言,可這怪物居然沒有動手。
分明按照之前的情況,他就是會對所有的目標直接出手的才對。
“這裡是我的地盤,是地獄,是我日常會進行鍛鍊的地方。”
“你為什麼出現在這裡,反倒讓我感覺奇怪。”
葉謹言沉默片刻。
“地獄?你的地盤?”
許立航一連問出好幾個關鍵性的問題。
目光轉換到羅恩的身上,羅恩攤攤手,表示自已對於這種事情也一無所知。
“你是可以被信任的嗎?”
荊澤輕聲問。
“講真的,我不太確定,你覺得我出現在這裡不正常,同樣的,我也覺得你們不正常。”
“你們怎麼來的,現在是什麼狀況,在我眼裡,你應該是在北部戰區,而我三天前看到的訊息,是北部戰區完全淪陷了。”
葉謹言用同樣的目光對峙。
而在短暫的時間之後,葉謹言才轉移目光到那怪物的身上。
“好,那就不先聊這個,你說這裡是你的地盤,你能處理掉那個怪物嗎?”
荊澤沉聲說。
“不不不,這個問題很重要,不能先剔除,至於你說的這個怪物,我可能大機率處理不掉,但如果是限制一段時間地話,應該可以做到。”
葉謹言揮了揮手。
地獄的牢籠被徹底開啟,無數的怪物從中湧出,這些怪物沒有理智,會吞噬一切。
這些怪物從荊澤進來的時候就有注意到。
他們原本被關押在牢籠裡面,葉謹言居然可以將他們放出來。
但如果仔細觀察就可以發現,這些怪物是原型的。
他們是惡魔,從普通級到噩夢級,甚至能夠看見殿堂級。
這些都是死在葉謹言手上的惡魔,可能有幾千上萬個。
但這些怪物沒有記憶、只保留了原本的力量和本能。
這些怪物甚至會主動攻擊葉謹言。
當然,也包括那使用鐮刀的怪物。
這就是葉謹言說的東西,他會用這樣的方式來爭取時間,
一個核對身份的時間。
葉謹言走到荊澤的面前。
“我的能力是雷法,獵魔人裡的很多異能都可以操控雷電,但我的異能不一樣。”
“五雷正法,將惡魔轟進地獄裡,消融他們的肉體,囚禁他們的靈魂。”
“早些年的時候我以為只有這麼一種用法,後來戰功多了,協會分了一些殿堂級核心。”
“加上我的天賦不錯,於是我的異能升級了,我開始可以進入地獄。”
“我日常在這裡鍛鍊,很有效果。”
葉謹言輕聲說。
“那你為什麼在見到我們的時候一點都不驚訝。”
羅恩提出這麼一個問題。
“我說了我知道的,現在到你了。”
葉謹言聽見了,但沒打算回答,他只是看著荊澤,輕輕地歪了歪頭。
葉謹言當然清楚羅恩是惡魔,而且可以不只是傳說級或者是噩夢級。
但葉謹言不在乎,因為他相信荊澤。
葉謹言加入協會的時間比荊澤晚幾年。
但正是因為他們都是協會的中流砥柱,所以一般作為核心人物安排在不同的戰場。
作為戰友並肩作戰的機會其實不多。
但碰上了會聊天,年會的時候也同坐一桌。
很多獵魔人喜歡拿什麼最銳利的矛和最堅硬的盾作對比。
實際上兩個人的關係其實一直都不錯。
葉謹言不問羅恩,當然是因為對於荊澤的信任。
“北部戰區的確出現了問題,我忽然聽見了聲音,把我呼喚到這裡來。”
“你說這裡是地獄,是你的地盤,但我們進來的時候,這裡是教堂,一個很普通的教堂。”
荊澤指著牆壁上方的棺材。
葉謹言審視著那棺材。
“的確,之前這裡沒有這個東西。”
葉謹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