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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你終於來了

“好,我去說。”

雷洛頭也不回。

“啊,我就不用編隊了,我跟隊長一起。”

馬思月不怎麼介意。

她到雷洛的身邊,只是交代一聲。

馬思月沒覺得這有什麼大不了的,反而覺得還好是受傷了,現在她也是傷員了。

荊澤不知道怎麼安慰自已的這位老上司,也沒有安慰的必要。

雷洛就是因為想明白了,所以才做這樣的判斷。

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大廳裡才終於消停了,大家都不得不接受現實,去接受調動。

荊澤轉身的時候忽然被雷洛喊住了。

“各小組會按照有效配置組建,但人員不可能完美無缺,會有不適應擅長潛伏作戰任務的獵魔人。”

“這些獵魔人不安排任務,他們會留下來。”

雷洛說。

“好。”

荊澤點點頭。

這個剩下來的人數不會多,可能一百也有可能兩百。

這個數量加起來,可以進行區域性對抗,雖然作用不大,但聊勝於無。

制定出來的計劃,在下午的時候通知所有的獵魔人,大家做著最後的整備。

獵魔人們久違地忙碌起來。

大量的武器裝備從倉庫里拉出來擺放在地面上,有些落了嚴重的灰塵,槍膛都拉不動。

獵魔人們儘可能地挑選好的。

而那些被挑剩下的,則最終會被這些留下來的獵魔人們使用。

荊澤隔著很遠也能聽見嘆息聲。

留下來的人認為自已抽到了不好的籤,他們垂頭喪氣地坐在角落裡。

荊澤忽然看見了一個人,在編組的隊伍裡。

那個直播錄影片的孩子顯然是個天生的自來熟,他跟隊伍裡的獵魔人們自然地搭話,說著一些不著邊際的冷笑話。

比如……

“現在也不是完全沒有好處,比如你們後勤部,現在都不需要擔心被普通人知道惡魔的存在了。”

他說話的時候眉飛色舞,一副賤狗的樣子。

“那個人什麼安排?”

荊澤走到唐浩的身邊。

“他不是協會的人,但哪怕他的平民,我們也該保護他,而且他沒有受傷,所以我們會帶著他走。”

唐浩指著排列好的名單,上面有這個人的名字,許立航。

“留下來吧,他能逗人開心,我需要這樣的人才。”

荊澤輕聲說。

“行。”

唐浩點點頭,把許立航的名字劃出去。

“將近四百組,會有衝出去,也會有衝不出去的。”

“我給他們的命令,是如果衝不出去地話就自行躲藏,不要回到安全屋。”

唐浩拍了拍荊澤的肩膀。

如果這些衝不出去的獵魔人再回安全屋來,冒著的是安全屋被惡魔發現的風險。

這個風險太大了。

而安全屋原本承受的就已經足夠多了。

荊澤轉過身去,加入出發前的最後一次聚餐。

編成組的獵魔人們佩戴好了裝備和為期一週的食物,間隔十分鐘分別出發。

每一組出發的時候,都接受所有獵魔人的注視。

一整個晚上的時間,後勤部整理好了照片和遺書。

出發的獵魔人不一定會有好的結果,留下來的獵魔人也不一定能等到總部的救援。

哪有什麼百分百的方案。

出發前所有的獵魔人都一起拍了照片,互相整理儀容,就像是學生時代的畢業典禮。

他們即將迎來未知的命運,而這一刻盡情享受著僅有的自由。

照片和遺書都帶不走,只能留在安全屋。

因為後勤部的人也要跟著走了。

一批又一批匆快的腳步。

最後到了雷洛跟唐浩,他們有職務,也需要指揮,雖然身上有傷,但沒有留在安全屋的必要。

伴隨著炭火的熄滅,整個安全屋好像都寂靜下來。

。。。。。。

不知不覺中,已經過去了兩週的時間,出去的獵魔人無法發回訊息,荊澤也無法知道結果。

出去了多少人,沒有衝出去的有多少人。

安全屋裡有足夠的糧食,荊澤甚至沒有出去的理由。

但這不是長久的計劃,最近周圍的惡魔越發的多了。

他們會小心翼翼地接近,然後在轉角里被馬思月暗殺。

馬思月恢復得不錯,重新進行戰鬥基本沒有什麼問題了。

但這些頻繁出現的惡魔,顯然不是一般的惡魔,最開始的時候是普通級,現在是傳說級。

累積的惡魔數量快要超過兩百了。

要不了多長時間,惡魔那邊就會意識到在城市地圖上有那麼一個區域,他們派遣過去的惡魔一個都沒有回來。

目前安全屋裡能夠參加戰鬥的人員,算上那些輕傷已經恢復的,大概有五百人。

糧食要見底了,他們不得不進行轉移。

馬思月回來的時候,荊澤正帶著人收拾東西。

“我們要轉移了嗎?”馬思月問。

“是的,我們的目標是活下去,不必去追求殺死了多少惡魔。”

“哪怕目前來的惡魔還談不上威脅,我們也要轉移。”

荊澤指揮現場,重傷的獵魔人們放在擔架上。

重傷的人員很多,乾脆就分成兩趟轉移。

許立航被放養了半個月,他談不上履行了自已的職責。

他是個閒不住的人,雖然的確有的時候能給大家帶來歡樂,但更多的時候他會出去打發時間。

沒有人知道他去哪,但他總能在飯點的時候趕回來。

荊澤起初是想阻止他的,但後來一想,或許這是一個精準的警報系統。

要是哪天在吃飯的時候沒看見許立航,那麼說明麻煩就來了。

許立航在半個月的時間裡甚至養了一些花草,還有兩隻野貓野狗。

他和整個安全屋的現狀格格不入,樂觀和開朗彷彿是他天生的武器。

不過他也很會惹人生氣。

比如有的時候會偷看後勤部的女生洗澡,荊澤每次打算給他施以懲戒的時候他就跪下來說自已是家裡獨子。

生活不易什麼之類的話。

當然,有的時候也會捅了簍子,帶幾個惡魔回來。

許立航的性格惡劣,分明是個年輕人,但更像是一個孩子。

包括現在收拾東西,許立航什麼也沒有帶,唯獨帶著他養的花草和野貓野狗。

花盆都扛在肩膀上,野貓野狗放在他的衣服裡面。

後勤部的人讓他幫忙拿一下東西,他全當做沒有聽見。

荊澤看著他的時候,他用露出牙齒的笑容不斷地眨眼。

荊澤心想如果不讓他帶地話,多半他又會跪下來磕頭來那一套了。

傍晚的夕陽落下,夜幕即將降臨。

“第一批准備好,跟我走,注意速度,不能慢也不能快,太快了容易掉隊,你們身上有地圖。”

“目標地點在三公里之外的村莊裡……”

荊澤做著出發之前的發言,而安排好第一批之後荊澤會獨自返回,馬思月會暫時留在安全屋。

荊澤的身體忽然僵住了,後續的話堵在喉嚨裡怎麼也說不出來。

荊澤的呼吸變得陡然變得急促,冰冷的觸感沿著血管蔓延,無形的壓力壓迫著他的神經。

一個古樸神秘的聲音直直地跨過遙遠的距離,射進他的靈魂裡。

“你終於來了……”

那聲音似曾相識,又像是在尋求幫助,帶著悲傷和哀愁,像是幾千年的悲壯都藏匿於這簡單的一句話裡面。

“怎麼了?”

直到馬思月喊了一聲,荊澤才猛地驚醒。

“你有聽見什麼聲音嗎?”

荊澤輕聲說。

馬思月搖了搖頭。

“你終於來了,這五個字到底意味著什麼,莫名其妙的呼喚,是死局……還是……新的機遇?”

“不是吧老大,這麼詭異的事情你不會打算去冒險吧。”

“在考慮。”

荊澤老實地承認自已內心的想法。

從位置上大概可以估算到聲音傳來的範圍,的確詭異,甚至百分之兩百絕對危險。

但不知道為什麼,哪怕這聲音消失了,荊澤的內心也不斷地重複迴響。

好像如果他不去看看,不去看看真相,那麼他就永遠不會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