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硯回到書房,拿起桌上的檔案看了一眼,想開啟,又停住。
天快黑了。
阿月還在家裡等他。
這些檔案還是拿回去,晚些再看。
拿上檔案,驅車到了城中心的首飾店。
向工作人員遞出自己的名牌,“拿之前訂好的首飾。”
“先生,您請稍等一下。”
不到半刻鐘,許清硯就趕回了司家。
司家大門敞開,院裡的燈卻一盞沒亮。
他盯著暗色,握緊方向盤,狹長鳳眸一眯,冷芒犀利,一閃而過。
阿月出事了?
許清硯拿出電話撥通了司家的座機。
忽然,院裡的燈就亮了起來,一盞接著一盞,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被點亮。
許清硯瞭然,鬆了一口氣。
走下車,入眼的是燈光繪成的生日快樂。
他勾了勾唇,習慣性抬頭。
那是司獻月的書房。
他經常站在這個方向偷偷看著她。
司獻月此刻懶懶靠在窗邊,手裡拿著電話。
“清硯,生日快樂。”
柔美低沉的嗓音穿過他的耳朵,直通心臟。
嘴角一直壓不下去。
司獻月讓傭人暫時都離開了主樓,只剩了她和許清硯。
以往的生日,許清硯為了見她,會在他家大肆辦生日宴。
這是他第一次,跟她單獨在一起。
那個沈一也沒有出現。
沈一面覆面具,翹著二郎腿,懶懶靠坐在主位上,嘴角勾著一個好看的弧度,周身的氣壓卻很低。
修長的指尖漫不經心地拍打著扶手。
一隻手拿著一把槍。
指著下方。
屋外是慘烈的尖叫。
聽起來極其痛苦。
底下的人氣都不敢出。
屋外漸漸沒了聲。
沈一漂亮的眸子隱隱透著無形的威壓,嘴裡吐出冰冷的刀子:“傳令下去,讓你們手下的弟兄們一個個來看背叛者的下場。”
林聰立馬讓人下去叫人。
“不敢看的,讓人用棍子把眼睛撐開。”
沈一盯著底下一言不發的人,輕笑:“刑具放著積灰,用溜進來的阿貓阿狗鮮血清洗,也是廢物利用了,各位說對嗎?”
“是,大長老!”
“最近沈家有什麼訊息?”
林聰站了出來,“大長老,沈元帥得了絕症,沒有多少時日了。”
“嗯,讓人繼續盯著。”
“許家前任家主的兄長可能沒死。”
沈一來了興致,用眼神示意林聰接著說。
“我們的人在跟蹤司家管事李斯的時候發現了他的蹤跡,兩人發生了爭執,待了沒多久就離開了,他很會躲藏,我們的人跟到司家紡織廠後,不知所蹤。”
“盯緊李斯和沈家,有任何動靜都立刻上報,或者告知司家家主。”
“還有,司家家主的事無鉅細都要告訴我,不要驚擾她。”
林聰愣了一下。
大長老這是想司家家主了?
林聰有些糾結,司家家主和許清硯孤男寡女待在的事,要不要告訴大長老?
他看了眼疲憊的沈一。
決定為他分憂。
不說了。
司家客廳。
大吊燈上一串串水晶纓子垂下來,光線昏暗而迷亂,黃色的燈光給人一種溫馨的頹廢感。
留聲機的唱片,慢悠悠傳出輕柔微醺的音樂,烘托出一片安靜而燥熱的夜。
沙發上,筆直修長的大腿,交疊在一起。
不同的衣物混亂掉落在地板上,不遠處還散落著一份檔案袋,裡面的檔案堪堪插在檔案口。
許清硯微微弓起身,低頭看向身下的司獻月,狹長的鳳眸此刻顯得幽暗深邃,不經意的抬眸,就透出撩人的風姿。
慢條斯理湊到司獻月耳邊,磁沉的聲線透露出一股性感:“還可以嗎?”
“嗯。”司獻月眼底盡是嫵媚風情。
很快,女人的嬌吟,以及男人沉重的呼吸,與優美的音樂交相纏繞……
相比司家的火熱,沈家這時候顯得有些冷清。
沈元帥的書房沒有熄燈。
王特助給沈元帥倒了一杯茶:“大帥,您把少爺打發走了,我們沈家怎麼辦。”
“他會回來的。”
沈元帥高深莫測道。
他給許清硯的檔案裡,是他和沈元帥的親子鑑定,他會知道,他是他親兒子。
王特助見沈元帥這胸有成竹的樣子,沒再接話。
沈元帥的身體每況愈下,接班人必須儘快回來,建立威望。
“老王,派人保護好少爺,以後我不在,我們沈家要多靠你了。”
王特助點頭,心裡有些難過,“大帥,或許會有奇蹟……”
“就你會說話。”
“另一位少爺還在等您找他呢。”
“我們查到那個沈一併非是林聰的獨子,他是逍遙門的人,看著像跟少爺年紀相仿,您說他會不會是您的孩子?”
沈元帥聽了這話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