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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歐陽血脈

歐陽柳柳並不想在宮中多做停留,所以刻意的加快了腳步。

“這麼多年再次進宮,不見個面再走嗎?”

就在歐陽柳柳已經看到宮門的時候,一個男聲從側面響起。

引路的侍女俯身向那人施禮,口中說道:

“奴婢參見十皇子。”

歐陽柳柳深吸一口氣,然後轉過身,隨著那名侍女一同俯身下拜。

“歐陽柳柳參見十皇子。”

李瀟楠,當今皇帝第十子,生母為珍妃。

據說珍妃是民間女子,皇帝年輕時狩獵與其相識,算是一見鍾情。

但珍妃也算是紅顏薄命,生下十皇子不久後便撒手人寰,皇帝悲痛,後追封其為珍妃。

一般情況下,生母早逝,其名下的皇子便會寄養在其他妃嬪那裡。

可皇帝很愛珍妃,所以愛屋及烏,對李瀟楠這個兒子也十分疼愛。

他不僅沒有寄人籬下,還被皇帝親自養在身邊,直至成年。

而歐陽柳柳和這個十皇子李瀟楠,在年幼時還有一段淵源。

那是歐陽柳柳四歲那年,除夕夜隨歐陽淵進宮赴宴,卻不慎跌進寒潭,是李瀟楠從那兒經過救了她。

可也因此,剛剛病癒的李瀟楠再次受寒,患上了咳疾。

也許是兩次患病的原因,所以太醫對此毫無辦法,即便皇帝遍尋名醫,這咳疾也將伴隨李瀟楠終身。

“咳,咳。”李瀟楠咳嗽了兩聲。

聽聲音,咳聲發空,嗓子裡還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歐陽柳柳在心中重重嘆了一口氣:都是自已造的孽啊。

李瀟楠抬起手揮了揮,那名侍女便再次施禮,然後起身離開了。

“十多年沒見,你的樣子倒是沒有什麼變化。”

李瀟楠的聲音不大,而且帶著明顯的病意。

但他的語氣卻很平和,不似皇家人那般盛氣凌人。

“十皇子說笑了。”

歐陽柳柳只是禮貌性的回答了一句。

“陪我走走吧,難得有一個想說話的人。”

“可……”

不等歐陽柳柳拒絕,李瀟楠已經抬步向前走去。

歐陽柳柳看著那近在咫尺的宮門,只能認命的跟在了李瀟楠的身後。

於是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而李瀟楠的貼身侍衛季流,則與他們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這些年未見,你都不問問我的身體如何?”李瀟楠先開了口。

“十皇子說笑了,您的身體一看便知,很康健。”

李瀟楠啞然,然後低頭看了看自已。

難道他真的給人很康健的感覺?

“聽說你要進學宮?”

沉默片晌後,李瀟楠再次開口。

歐陽柳柳微愣,但隨即瞭然。

皇宮雖大,可是卻阻礙不了訊息的傳播。

既然李瀟楠都已經知道了,那麼想必後宮也就傳開了,而明日,前朝便也都知曉了。

哦,不,也許現在有些大人便得到了訊息。

見歐陽柳柳不語,李瀟楠繼續說道:

“我猜你是想贏得三個月的比試,然後去邊疆尋歐陽老將軍。

可是這不現實。

別說你沒有一點根基,就算是現在學宮裡的那些學子,即便比試奪冠,也沒有足夠的實力帶軍出征。”

歐陽柳柳停住了腳步,抬頭看著走在前面的那道身影。

雖然有些羸弱,但卻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沒聽見歐陽柳柳說話,李瀟楠回過頭,看見她站在不遠處,於是又向回走了兩步。

“關鍵是,父皇不會同意的,他要為歐陽家留住最後一絲血脈。”

李瀟楠說的,也是歐陽柳柳所擔心的。

“所以,還請十皇子幫我,勸皇帝同意我的請求。”

歐陽柳柳與李瀟楠對視,眼神沉靜,透露著他從未在其他女子眼中見過的神色。

“呦,這不是十弟嗎?怎麼會在這裡?”

正當李瀟楠還想再說些什麼的時候,一道男聲突然出現,然後便見李瀟庭正從不遠處向這邊走來。

李瀟庭剛從皇后的鳳儀殿出來,便得到了訊息,所以這才特意跑到這裡看看李瀟楠要幹什麼。

“故友相見,所以交談了兩句。

不知道皇兄來此是……?”

李瀟楠略微躬身施禮。

“既然兩位殿下有事,臣女就不再打擾了。”

歐陽柳柳俯了俯身,然後便轉身向著宮門的方向離開。

“哦,對了,臣女還有一句話要對十皇子說。”

歐陽柳柳突然轉過身,面帶笑容的對李瀟楠說道。

“鎮國將軍府想留下的,絕不是歐陽家的那一點點血脈。”

說完這句話,歐陽柳柳再次轉身離開。

李瀟庭自然不明白歐陽柳柳這話所包含的意思,但李瀟楠的心卻微微有些犯疼。

馬車在有些擁擠的街道上穩穩的行駛著。

因為馬車上掛著鎮國將軍府的府牌,所以一路走來並沒有遇到什麼阻礙。

寶珠坐在馬車裡,看著歐陽柳柳那有些疲憊的面容,心疼不已。

一路上,歐陽柳柳沒說一句話,只是閉著眼坐在那裡,似乎在考慮很重要的事情。

隨著馬車停穩,歐陽柳柳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凌風,你跟我過來,我有事吩咐你去做。”

歐陽柳柳的表情嚴肅,沒來由的讓凌風感到了緊張。

歐陽淵的書房中,此時歐陽柳柳正提筆寫著什麼。

“凌風,這是我所需的東西,一會兒你去找管家支錢,天黑前務必要替我準備齊全。”

“是。”

凌風應了一聲,然後伸手接過了歐陽柳柳遞過來的清單。

可不看不要緊,一看嚇掉魂。

清單上第一個需要準備的東西竟然是一杆銀槍。

凌風抬起頭看向歐陽柳柳,一臉的疑惑及不確定。

可最後,他心中的疑惑還是沒有問出口。

畢竟對於侍衛來說,無條件的服從是他們必須要做到的。

凌風走後,歐陽柳柳再次提筆寫了什麼。

直到寶珠掌了燈,那東西才寫完,足足有十頁紙那麼厚。

“小姐,這是什麼啊?”

還未等寶珠看清楚,那些紙已經放到了她的手上。

“從明日開始,你讓後廚按照我所寫的食譜準備三餐,可相互調動,但不可擅自更改。

還有這個,是給你的。”

歐陽柳柳從中抽出來一張,上面寫著時辰。

“明日開始,你按照這個時間提醒我。”

交代完這些,歐陽柳柳拍了拍自已的肩膀,然後自言自語的說道:

“放縱了十六年,也該做些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