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嚎,驚動了宴會上的所有人。
就連遠處的威爾斯,都隨著大夥的目光一齊看向這裡。
便看見臉上有一道腫脹巴掌印的梅爾史跪倒在地上,捂著自己的右手,嘴唇發紫,痛得近乎痙攣。
尤其是當鮮血從梅爾史手腕的傷口處流出,流淌到地板上是,更是為此發出極其驚訝的驚呼聲。
而李子杜則面無表情地把手上沾染了血跡的餐刀,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後,轉身就走。
眾人原本以為李子杜是要畏罪潛逃,但令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李子杜竟然若無其事走到原位上,重新坐下。
其神情,根本不像是割斷了威爾家族長子的兇手,更像是做了一件等同把紙團扔進垃圾桶裡,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樣。
至於作為這起糾紛主要導火索的蘇雪,仍是興致勃勃地狼吞虎嚥著。
“哦,梅爾史!你怎麼樣?你沒事吧?是誰把你弄成這個樣子的?”
隨著一連串極其震驚的問候聲,一個留有一字胡手持柺杖的老頭,出現在梅爾史的身旁,服**子問候著梅爾史現狀。
梅爾史強忍著的劇痛,伸出止不住顫抖地左手食指,指向端坐在不遠處的李子杜。
老頭立即站起身來,看向李子杜,見是一個自己從未謀面過的無名小輩,直接開口質問道;“你是把我兒子弄成這樣的?”
李子杜不以為然地回道;“是又怎樣?”
老頭頓時被李子杜氣得直說不出來,向前邁出兩步,握緊了手中的柺杖,像打高爾夫球一樣朝著李子杜的腦袋砸去。
這一棒,自然被李子杜穩穩地給接在了手裡。
那老頭用盡全身力氣想要把柺杖從李子杜手裡面抽出來,然而其效果,和梅爾史被李子杜抓住手腕時一模一樣,只能用蜉蝣撼大樹來形容。
老頭像條毒蛇一樣惡狠狠地瞪著李子杜,“你敢傷我兒子,你今天休息活著離開中心大樓。”
對此,李子杜輕描淡寫地回了一句,“我希望你不要走和你兒子一樣的老路。”
說完,李子杜握住柺杖的右手輕輕往前一推,把老頭推得險些一個踉蹌,一連後退了數步才是穩住了身子。
老頭用柺杖指著李子杜,一聲怒吼,“來人啊,給我把這個傢伙抓起來。”
門外立即衝進來幾個全副武裝的保安,打算把李子杜當成犯人一樣抓起來處理。
正當這幾個保安即將要為他們的行為付出相對應的代價時,忽然另一聲極具威勢的怒吼傳來。
“你們在幹什麼?都給我停下來!”
沿著這道吼聲傳來的方向看去,便見著威爾斯沉著張臉,快步向這邊。
搞不清楚現狀的老頭,還以為威爾斯是來幫自己的,立馬指著李子杜怒氣衝衝言道;“威爾斯先生,這個傢伙打傷了我...”
然而,不能老頭把話說完,威爾斯直接打斷了他。
這一次,威爾斯以興師問罪地語氣對著老頭質問,“我問你,你是在幹什麼?”
老頭不由得一愣,一時間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威爾斯先生,我...我...”
威爾斯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矮了自己一個腦袋的老頭,又以威脅的口吻直言道;“傑洛夫,我想你忘記了一事情。”
“你們威爾家族是在地下世界被排擠得無法生存下去了,是你們來求我,我才幫你們把資產轉移到地表世界上來的。”
“我幫你,是希望你們能把握住這次機會,在地表世界上把你們威爾家族的產業重新做好,我可不是讓你們來地表世界當天高地遠的土皇帝的!”
“可你,不僅仍像只無頭蟑螂一樣自大,還得罪了我的朋友,我特意邀請來參加這次宴會的朋友。”
“你真的是讓我覺得,你們威爾家族沒有繼續存在下去了必要。”
聽得威爾斯這一番話語,老頭不由得為之一驚,額頭上豆大的冷汗嘩嘩往外冒。
萬萬沒有想到從未謀面過的李子杜,居然是威爾斯先生朋友,還特別邀請過來的朋友。
可問題是,他從來就沒有聽說有李子杜這號人物過,不然也不會像個白痴一樣往槍口上撞。
莫說老頭這個當事人本人了,就連周圍圍觀看戲的貴族們都感到無比驚奇。
根本就沒有想過,眼前像個小嘍囉一樣不知何時登場的李子杜,居然和威爾斯朋友的關係。
老頭伸手抹了額頭上的一把冷汗,語無倫次地低聲道,“威爾斯先生,對不起,我...我...”
威爾斯深吸了一口氣,“比起向我道歉,你更應該向我的朋友道歉。”
聽得此言,老頭立即轉頭看向穩坐在原位上的李子杜,一連數次九十度歪腰鞠躬,“這位先生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小心冒犯到了您,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過我們。”
至於還跪在一旁梅爾史,則被眼前這一幕震驚地說不出話來,以至於都忘記掉了手腕出劇烈的疼痛感。
而李子杜,則於此時起身,緩步走來。
“威爾斯,治好他兒子的手臂,需要多少錢?”
聽見李子杜居然是不加敬語的直呼威爾斯的全名,老頭歪腰鞠躬的程度更加用力。
威爾斯扭頭看了一眼身後滿臉木訥的梅爾史,微微聳肩,“大概十萬幣值,就能把他兒子的手接重新接上。”
得到一個對於自己而言,就像是一塊錢領錢的價格,李子杜緩步走到老頭的身前,用左手抓起老頭的手腕,讓他和自己的右手握再一起,然後直接開出去十塊錢的煙氣。
眼睛都不眨一下地把整整一百萬幣值轉到了那老頭的手裡。
“十萬幣值,給你兒子的治療費。九十萬幣值,是給你的管教費。”
“希望你能把你的兒子管好一點,如再有下次,要斷的,可就不會是一隻手那麼簡單了。”
“滾。”
一百萬幣值,對於李子杜來說,和十塊錢沒什麼區別。
可對於現在的威爾家族來說,卻是一筆橫財,足以幫助他們進步擴張在N95號聚集地裡的產業。
在聽得從李子杜嘴裡言道出來的最後那一字,老頭立即如釋重負地轉過去,攙扶起他那仍未緩過神的來兒子。
老頭用手壓著梅爾史的後腦勺,讓他和自己一起對著李子杜再度三鞠躬以表示謝意後,連忙灰溜溜地消失在了宴會上,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裡。
之後,威爾斯就近從還在只顧著悶頭進食的蘇雪的身旁,拿起一杯未被波及到的紅酒,在周圍貴族們的注目下,及竊竊私語討論李子杜背景的議論聲下,把酒杯遞給李子杜。
“我的朋友,希望你不要因為一點小插曲,影響到自己自己的心情。”
李子杜接過紅酒杯,回道;“誰會去在意兩條野狗的亂吠呢?大不了叫人直接把狗給弄死,多賠一點錢就行。”
完全相信李子杜有言行一致的能力的威爾斯,與李子杜杯口齊平的輕輕碰杯,轉移開了話題,“武裝護衛隊的事情,現在做得怎麼樣?”
李子杜輕輕品了一口紅酒,享受著美酒的味道,“已經把N95號聚集地周邊的掠奪者全部幹掉了。”
“這麼快?”威爾斯不由得露出驚訝的表情。
李子杜則緩緩開口道;“我們是不是應該好好談一下,接下來有關於交易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