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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有帳不怕算

“蕭管帶您好,在下吉田直樹,是雙田會社的副社長,今天初次見面,以後還請您多多關照。”

吉田姿態放得挺低,一上來就行了個標準的九十度鞠躬禮。

蕭震泰大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也沒起身,只是輕輕抬了抬右手。

“吉田先生不必多禮,雙田會社的大名如雷貫耳,只是一直也沒什麼跟貴社打交道的機會,既然來了就別那麼客氣,坐吧。”

隨後又衝著守在外面的陳江河喊道,“給吉田先生上茶。”

吉田直樹點頭微笑了一下,攏著長衫的衣襬在客座上坐了下來。

緊接著陳江河把茶水獻上,吉田端起來喝了一口,假模假式地讚歎道,“味道清甜可口柔和清香,好茶。”

蕭震泰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咂巴咂巴滋味才道,“是嗎?我是個粗人,喝茶如同牛嚼牡丹,也喝不出來個好,吉田先生比我有見識,你說好那應該就是真的好了。”

吉田直樹擺了擺手,“誒,蕭管帶不必太過自謙,您是興平高階學堂畢業,又在奉安的武備學堂進修了一段時間。

年紀輕輕就被任命為雙營管帶,說您是粗人,這我可不敢苟同。”

“哦?吉田先生對我的履歷還挺了解,那你今天是有備而來咯?

無事不登三寶殿,說說吧,今天大駕光臨我這小小營部,有何指教?”蕭震泰也不想再兜圈子,直接切入正題。

吉田直樹腰板挺得倍兒直,笑道,“敝人今天這大晚上的還登門打擾蕭管帶,確實是有幾件事情想要同您溝通一下。”

“說吧,啥事?”

“這第一件事就是,我跟長田社長商議之後打算入股和聯勝商會,至於按多少銀子一股,以及能讓出多少股份,您儘管開口。

如果銀子不行的話,那我們兩家換股也不是不能商量,不知蕭管帶意下如何?”

蕭震泰”哦“了一聲道,“接著說,還有啥事?”

“另外還有件事,聽說震管帶的長姐大婚之日就在眼前,我特來送上賀禮。”吉田直樹從懷裡掏出一個信封,雙手往前一遞。

蕭震泰衝陳江河使了個顏色,示意他接過來給自己瞧瞧。

開啟信封往裡邊扒拉兩下看了看,蕭震泰笑著說道,“五千兩銀子,吉田先生還真是大方,一出手就是這麼重的賀禮,這怎麼好意思,我替家姐謝謝你了。”

銀子都送到他手上了,還哪有退回去的道理,先收著再說。

“應該的應該的,蕭管帶不必客氣,另外還有件小事請您幫個忙。”吉田直樹見他收了銀票,笑容更盛。

“趕緊說吧別墨跡了,兜什麼圈子呢?”

吉田直樹點了點頭道,“能不能請蕭管帶把木村君放了還給我們。

那位白崇喜小兄弟,已經被我接到縣城裡好生招待,都是一場誤會,請蕭管帶高抬貴手放我們一馬?”

蕭震泰一臉疑惑道,“嗯?什麼木村君?吉田先生你這話是從何說起呀,聽你這意思,是我抓了你們的人?

不對吧,我們巡防營一直都老老實實縮在營部訓練,組建至今除了進了一趟河源縣城以外,一次任務都還沒執行過,你是不是找錯人了?”

“呵呵,蕭管帶您剛才說讓我別兜圈子,怎麼您自己也這樣起來了。

直說了吧,那位胡老爺子前腳進了巡防營,我後腳就到了營部之外。”

“嘿嘿,跟你開個小玩笑,既然吉田先生已經把話挑明,我也不裝湖塗了,這事你打算怎麼把它了了?”蕭震泰先是笑了兩聲隨後換上一副嚴肅神情道。

“只要您把木村君放了,條件隨便您提。”

吉田直樹又“哦”了一聲接著道,“那位白崇喜小兄弟也會即刻送回家中,他爹的傷勢,我們雙田會社也會負責到底。

畢竟是我監管不到造成的工作失誤,理應負責,該給多少賠償就給多少賠償,我們絕不推卸責任。”

“這事你們應該做的,還用特地拿出來說嗎?我說的是你們在大柳樹鎮的地下城,還有關著的其他人,打算咋辦?”

吉田直樹斷然否認道,“蕭管帶說笑了,哪有什麼所謂的地下城,那裡無非就是利用廢棄坑道改建的一個冶煉作坊。

我們都是經過正規程式招的工人,每月都是依照大秦商律依法納稅,絕對不存在關押任何人的現象,不信蕭管帶可以派人前去調查。”

“呵呵,行吧,調查就不必了,我一個巡防營管帶,肅清河源匪患才是我的工作範疇,查桉是縣衙的活,我不能越權。不過我還想告戒吉田先生一句。”

“在下洗耳恭聽。”

蕭震泰澹澹說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率土之濱莫非王土,河源是大秦帝國的河源。

不是扶桑的河源,做事千萬收斂著點,不然可能會引來滅頂之災。”

“是,多謝蕭管帶的忠告,我一定會向長田會長認真傳達,您儘管放心。”吉田起身再次九十度鞠躬道。

“還有你剛才說的想入股和聯勝如何如何,這事你跟我說不著。

我是個軍人,軍隊不能經商是太上皇定下的鐵律。

我本人在和聯勝裡也沒有任何持股,可以說是跟這家商會沒有任何關係,如果你們有任何商業上的合作需求,該找誰找誰,找我沒用,好吧?

時候不早了,本官也就不留你了,江河,送吉田先生。”

吉田直樹見蕭震泰趕人,急忙問道,“那木村君。。”

“老白家的事辦妥了,那位迷路的木村君自然會回家的。”蕭震泰打了個哈欠道。

吉田直樹還要再說點什麼,但頓了一下又把話嚥了回去,“這,好吧,在下告辭,蕭管帶再見。”

“嗯,再見。”

吉田直樹離開之後,胡玉昆從裡屋走了出來,衝著蕭震泰問道,“大人,這事就算完了?”

“不完你還想怎麼著?信不信就算我現在拉著大隊到了大柳樹鎮,也不會找到任何可疑之處,人家早就收拾乾淨等著我去了。”

蕭震泰橫了他一眼道,“還不是怪你這活兒幹得太水,本來以為還能拖上幾天,可以讓我找個藉口拿扶桑人開刀。

結果人家就是跟著你來的,沒聽到嗎?胡老爺子的名都點出來了,我還開個屁。回頭趕緊把那個狗日的放了,這玩意留在營部我嫌晦氣。”

“可地下城裡那麼多被抓住的人咋辦呢?”胡玉昆猶豫道。

“咋辦?回頭再辦!估計這會兒早就已經被轉移走了,你讓我上哪去救人?沒事,先讓這幫扶桑的王八犢子再多活幾天,有帳不怕算。”

第二天一早,城門開了之後不久,白大娘再次來到營部,非得要給蕭震泰磕頭謝恩。

昨天半夜白崇喜已經回到家中,不僅如此,雙田會社的副社長吉田直樹還親自到她家,慰問了已經脫離危險,但依然不能下床的老白頭。

留下了一千兩銀子作為賠償,吉田直樹表示對這次發生的事件十分抱歉,並且承諾後續如果有任何需要,可以儘管找他。

白大娘心裡明鏡似的,這事要不是人家蕭震泰出手,絕對不可能會有這種結果,人得懂得知恩圖報。

因此一見到蕭震泰就當場說道,等那爺倆傷勢養好之後,就一家三口來給他當牛做馬,來償還這份恩情。

這下一天雲彩散,連何老夫人臉上也露出了笑模樣,蕭震泰一見老太太心情好了,立即表示如果再不走的話,連鬧洞房恐怕都趕不上了。

吃了早飯以後,帶上最後一波陪他留守之人,以及一百二十名衛隊,蕭震泰終於踏上了返回平安縣的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