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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蕭巡捕威震燕春樓

兩頂小轎抬著兄弟倆停在了縣衙班房大門口,轎伕衝著轎內道,“差爺,到縣衙了。”蕭克泰從轎子裡鑽出來,用轎簾子擦了擦油呼呼的手,看的劉老五眼皮子一陣抽動。

剛才在醫館沒吃飽,蕭克泰在路上又買了幾根油條在轎子裡吃完了,因為心中惱怒剛才這幫車豁子裝聽不見自己喊話,故意報復才用轎簾子擦手。

蕭震泰也扶著轎子鑽了出來,腦袋又有點發暈,肚子裡也是一陣翻騰,即便轎伕抬的十分平穩,但畢竟免不了還是有些顛簸。

蕭克泰快步過來扶住了他,關切的問道,“沒事吧大哥?是不是又迷湖了?”

“還好,把錢給了進去再說。”

“還給錢?這幾個犢子剛才。。”

“給錢,他們也不容易。”蕭克泰看到大哥又皺起了眉頭,只好從口袋裡掏出二錢銀子,“記住了,我是蕭克泰,這是我大哥,昨天晚上威震燕春樓的蕭震泰!老子們平時當差護著你們的平安,想坐坐轎子你們居然還敢裝聽不見!怕小爺給不起銀子還是咋地?”

“看好了這是二錢銀子,多的就算我大哥賞的!以後在街面上再看到我們哥倆攔轎子,還敢不上來伺候著,腿給你們打折了,滾吧!”

劉老五等人沒想到拉這一趟活兒不僅沒白跑,還掙得多得多,千恩萬謝的抬著轎子走了。

蕭震泰不太喜歡兄弟這副盛氣凌人的樣子,另外又感覺他的話哪裡不對,自己威震燕春樓?可燕春樓是個妓院來著。。。

來不及細想,蕭克泰一把攙起他往裡面走去。

兩人進了班房大院,裡面冷冷清清的沒什麼人,蕭克泰喊了幾嗓子之後才從伙房裡出來一位,正是剛眯了一會爬起來到伙房覓食的楊河,這貨昨天跟蕭大海在牢裡審了一宿犯人沒睡,早上才被打發回來睡覺吃飯。

看到蕭家兄弟回來了,奇怪道,“你們哥倆怎麼回來了?震泰你不在醫館老老實實養傷跑回來幹啥?”

蕭震泰也奇怪,“楊哥,人都哪去了?怎麼就剩你自己了?”

“嗷,你倆昨天晚上都在醫館不知道,咱們海爺動真格的了,全城大摟兒整肅治安,弟兄們全動起來了,另外他剛才又點了一隊人去東城根兒福聯升抄家去了,所以現在縣衙裡都沒什麼人在。”

“全動起來了你咋從伙房裡出來,偷懶呢是不?”蕭克泰陰陽怪氣道,他還記得昨天就是趙貴跟楊河兩個把自己給繳械打暈的,心裡憋著一口氣。

楊河哈哈一笑上前揪住他的脖子給了一個腦瓢,“哈哈哈,還生氣呢?昨天是你爹海爺讓我們哥倆打的你,這事你可怨不著我,有種就找你爹算賬去。

另外你小子還沒接班呢就開始管起我來了,老子昨天跟海爺在牢裡審了一宿的犯人,一直到早上審完了才放我半天假讓我補覺吃飯,剛眯瞪一會爬起來找口食兒就撞上你們倆小子了。”

“審了一宿?那倆小子吐口兒了?”蕭震泰追問道。

楊河放開蕭克泰看了看左右低聲道,“吐了,他們四個是大虎山上下來的,領頭的就是昨天被明哥擊斃的那個胖子,大虎山四大金剛之一,李二奎。他們進咱平安縣就是來踩盤子的,趁著城內空虛進來做筆大買賣。”

“那去福聯升抄家是。。。哦,明白了!”蕭震泰想起來昨天老齊說的,這四個鬍子是跟著福聯升的大車進的城,看來叔叔從審出來的口供裡得到切實的證據證明福聯升通匪,才拉著隊伍過去抄家。

楊河看他明白了也就不再詳細解釋,“昨天審那兩個小子也挺有意思的,他們覺得冤得很,一直在問海爺到底是怎麼發現的他們,說他們幾個進城以後小心謹慎,在山上憋壞了本來想著先去逛逛窯子解解乏兒。

莫名其妙地面上的人就開始抓他們幾個,毫無防備之下全給堵在燕春樓裡了,那個李二奎更冤,死都沒整明白到底是因為啥漏的!”

蕭家兄弟對視了一眼,幾個土匪可能做夢都想不到,點兒他們的居然是一個擺攤賣抻面的不起眼兒的老頭子。

答應了老齊給他保密,連蕭大海都沒透露就更不可能告訴楊河,哥倆決定把這件事爛在肚子裡不跟任何人透露,萬一被大虎山的鬍子知道了,老齊一家絕對會有滅門之禍。

“震泰,你身體咋樣了?我看著你從上邊掉下來摔的可是不輕,不過你昨天可露臉了,現在大半個平安縣都轟揚動了,巡捕蕭震泰威震燕春樓,飛身而下雙槍擊斃匪徒,不過就是最後摔暈過去了有點卡臉,哈哈哈哈!”楊河幸災樂禍的笑道。

蕭震泰倒是沒覺得有啥,一旁的蕭克泰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罵道,“趕緊滾犢子,不是給你放假了,該幹啥幹啥去,不想歇著了就去巡街,小心我給海爺說你不幹活在這偷懶摸魚!”

楊河也知道這事怨不著蕭震泰,他整個人都吊在上面,之所以掉下來的罪魁禍首是蕭克泰走神兒了沒抓緊繩子。

小崽子臉皮兒薄再逗下去整不好真急眼了,最後敬了個道,“遵命,少都頭!”笑嘻嘻的回了宿舍打算再眯一會。

蕭克泰氣哼哼的看著他的背影罵道,“狗東西,我要是能打過他非揍他一頓不可!”

蕭震泰扯了扯他的袖子,“走吧,先去屋裡坐一會,等你爹回來再問問情況。”

兄弟倆一直在蕭大海的屋裡等到座鐘指向兩點一刻,才聽到前院一陣嘈雜,應該是蕭大海收隊回來了。

果然沒過幾分鐘,就聽到蕭大海說著話帶著陳老蔫走了進來,蕭大海也沒想到這哥倆居然回來了當時一愣,“震泰你不在醫館待著養傷跑回來幹啥?”,接著看到畏畏縮縮站在大哥身後的蕭克泰氣就不打一處來。

“你個癟犢子還有臉回來,我打死你!”說著就開始到處尋摸趁手的傢伙,蕭震泰趕忙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大聲呻吟,“哎喲,頭暈啊,叔啊,我要不行了,我怕再也見不著你了,特地回來再看你最後一眼的!”

蕭大海見他如此也只好停手,“你這當哥的一天就護著這癟犢子吧,行了別裝了,有事說事,說完趕緊給我滾回醫館去養傷。”

蕭震泰看到叔叔滿臉的疲憊,拿起茶壺給蕭大海倒了杯茶勸道,“叔,消消氣吧,克泰也不是有意的,要怪也得怪當時喊話那小子,對了抓到那小子沒有?昨天出了那麼大事,大老爺沒怪罪你吧?去福聯升抄家怎麼個結果啊?”

蕭震泰接二連三丟擲幾個問題轉移了叔叔的注意力,蕭大海一拍桌子,“那小子找著了,但是沒抓到!”

“啥意思?”

“昨天喊話那小子就是福聯升東家趙福生家的老二,趙知亮!上午老子拉著隊伍過去抄家才知道這小子昨天連夜就跑了!不過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老子把他全家都給抓了!

對了震泰,你說實話到底從哪得的信兒,還真讓你猜著了,那四個傢伙還真是鬍子,大虎山下來進縣城踩盤子的,而且就是跟著福聯升的車進的城。”

蕭震泰微微一笑,“叔,這個你就別問了,我答應過人家要保密的,那昨天出那麼大事,知縣大老爺沒怪罪你麼?”

“哈哈,臭小子出息了,當差沒幾天還有自己的訊息渠道了,不說就不說吧,大老爺那邊你放心,都能對付過去,沒有事兒。”蕭大海笑道。

“現在最要緊的是你的身體到底怎麼樣了,我本來打算忙完了這一攤就趕去醫館看你,沒想到你自己回來了。

“叔,我真沒事,王先生的醫術你還不信嗎?真有問題他也不可能放我出院,就是有點腦震盪,回家修養幾天就好了,我在那實在躺不住所以就回來了。”

蕭大海不放心的又仔細問了問王先生給的診斷,看侄子不像作假終於放下心來,“也行,既然你不願意在那待,回家養著也行。

放你一個月假回家好好養傷,也陪陪你娘,昨天你受傷了我都沒敢往家裡送信,你這一天沒回去,估計家裡都急壞了。”

“用不了那麼久,叔,那大虎山如果真來打咱平安縣咋辦?是不是應該趕緊讓大老爺跟府裡請求支援,調兵過來守城?”

蕭大海嘆了口氣,“我也勸過大老爺,可大老爺擔心大虎山萬一沒來,那不成了跟上面謊報軍情?所以就沒向上通報,不過也沒事,這幾個探子被抓和福聯升被抄的訊息馬上就能傳出去,估計大虎山還真就未必敢來。

就算真來了,有咱們縣衙三班的弟兄和巡檢司衙門在,守城問題不大,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趕緊回家養傷!還有把這小犢子也帶回家去,給我關後院柴房裡讓他閉門思過,我現在看見他就煩。”

“叔,我沒啥大事,歇幾天就能恢復,現在正是用人的時候,我。。”

“用人也不差你一個,縣衙三班二三百號人馬顯著你了?趕緊回家,別給我添亂!”蕭大海一瞪眼睛打斷了蕭震泰。

“行吧,叔你保重身體,我看你眼睛都熬紅了,我現在就怕你身體吃不消再有個好歹,有些事交給別人去做別全都親力親為,你可是咱家的頂門柱子。”蕭震泰不放心的囑咐道。

“行了,知道你有這份孝心就比啥都強了,回家去吧我這體格子沒事你放心。”蕭大海感動的點了點頭。

陳老蔫一直在旁邊笑眯眯看著這爺倆說話也沒插嘴,直到蕭震泰領著兄弟出門回家才道,“海爺,咱家這大少爺算是長成了,文武雙全關鍵還真孝順。”

蕭大海欣慰的點了點頭,“是啊,以後這一大攤子就得靠震泰這孩子來扛了,人不服老是真不行,昨天熬了一宿沒睡覺,我現在感覺心都開始哐哐跳了,想當年。。”

話鋒一轉又罵道,“你說他孃的都是老蕭家這一條根上結出來的果子,我大哥的種怎麼就是比咱的好呢?震泰這孩子哪都行,蕭克泰這小犢子一天除了惹我生氣就沒讓我省心過,文不成武不就,昨天還好懸把他哥給摔死,剛才要不是震泰攔著我真想一槍把他崩了。

陳老蔫看了看蕭大海別在腰上的兩隻盒子炮,“行了海爺,剛才還裝模作樣的到處找傢伙,那槍就在腰上彆著呢,咋不動手呢?”

“哈哈哈,你個老犢子非得揭我老底,說那廢話畢竟是親生的,我他娘倒是下得去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