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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回去

林棉腦袋宕機,一動不動的愣在原地,電話那頭還在叫著她的名字。

“棉棉!棉棉?你聽到了嗎?”

林棉恢復神智,淡淡的說:“趙叔,我明天回去。”

林棉是晚班,一晚上沒睡想了很多事情,下班後請了假,直接開車回家。

江晚洲在家等了好久沒看到林棉回家,打電話詢問,林棉的電話一直未接通,片刻後收到一條簡訊。

內容是:“有事!在開車!一週之內回去!不要找我,不要多問!”

江晚洲實在擔心又只能乾坐著,他打給了王薇薇電話撥通,江晚洲語氣有些焦急。

“王薇薇!你知道林棉去哪裡了嗎?”

“昨天她是晚班,我來的時候見她從主任辦公室出來!她急匆匆的沒來得及打招呼就跑遠了!怎麼棉棉沒回家嗎?”

江晚洲一臉落寞:“沒”

王薇薇有些焦急:“她不會出事了吧!我們一起去找找她!”

江晚洲淡淡的說:“不用!她沒事,但不知道去哪兒了,她說過幾天回來,不用擔心。”

王薇薇:“她沒說什麼事嗎?”

“沒有。”

林棉回到了熟悉的村子,五月底,陽光透過雲層,灑在村子的每一個角落。微風輕輕吹過,帶著一絲絲初夏的暖意,夾雜著淡淡的花香。

村子修了路街道兩旁,各色花兒競相綻放,紅的、黃的、粉的,五彩斑斕,爭奇鬥豔。

街頭巷尾,不時傳來孩子們的歡笑聲和打鬧聲,他們追逐著、嬉戲著,無憂無慮地享受著童年的快樂。

村子變了樣,但那個地方已經沒變,林棉踏進那間屋子,推開門一股惡臭撲面而來。林棉退出腳一陣乾嘔,林棉開門通風,此時趙村長李嬸來了。

趙村長看到林棉:“孩子你來了!”

林棉面帶微笑說:“趙叔!李嬸!麻煩您跟我說說發生什麼事兒了!”

趙叔緩緩開口:“你們走了之後,救護車就來了,你爸爸的傷恢復的很好,沒多久就沒啥事兒了,但你知道你爸那人,你媽忙裡忙外的伺候他,他嘴上不說人話。手好了之後又開始打人,人人都說他混叫他好好過日子,可你爸不聽,說你媽對不起他。後來你媽給他下了藥,帶著錢帶著你弟走了。”

林棉聽的認真,面上沒有一絲多餘的情緒:“他們去哪兒了!”

趙叔搖頭:“不知道!沒和人打招呼,帶著錢就跑了。你爸爸他人懶又沒幾個錢,村裡想著給他介紹工作讓他別天天遊手好閒的,他說手有傷幹不了重活,讓他去看廠子又不好好幹,成天趾高氣昂的比人家廠長還牛,被人打了一頓。後來就啥也不幹,飯是吃了這頓沒下頓,鄰里鄰外的偶爾給他送飯,成天罵罵咧咧的像中了邪一樣,後來不知道從哪裡得知你媽改嫁了!氣的腦血栓。”

林棉依舊錶情淡漠的說:“他現在怎麼樣了?”

趙村長:“拴住一個眼睛,眼睛看不見了,手活動不方便,腿能走能跑,就是不動。吃喝拉撒都在床上,這屋子都快進不去人了。”

林棉疑惑:“您不是說他快不行了!”

趙叔繼續說:“是!可能他覺得日子過得窩囊,不知道從哪弄來的藥,發現的時候已經口吐白沫不省人事了,去醫院洗了胃,醫院說發現的晚毒已經到了五臟六腑!就這兩天的事兒了!”

林棉緩緩點頭目光帶著著真誠與感恩,握著趙叔的手:“叔!我從小沒少捱打,挨餓受凍也是常事兒,是大家可憐我偷偷給我飯吃,給我被子蓋,還會給我買玩具,我打心底感謝大家!”

趙叔眼眶溼潤:“棉棉好孩子!趙叔知道你受了不少苦,報了那麼多次警都沒把你救出來,我心裡愧疚。”村長說著李嬸也抹了眼淚。

林棉笑著,擦去李嬸的眼淚:“趙叔,李嬸我現在很好,我是想說,他打我罵我從我身上撈錢沒盡到一天父親的責任,我恨他。但畢竟生我一場這些事本應該我來做,謝謝大家照顧他這麼久,接下來的事就交給我吧!還他生我一場的恩。”

李嬸拉著林棉的手:“好孩子!真是好孩子!當初我們糾結該不該告訴你!我怕不告訴你,到時候留遺憾,所以想著跟你說一聲,你想怎麼辦都隨你!”

林棉笑著說:“謝謝您李嬸,我去看看他!”

一間昏暗的小屋散發著令人難以忍受的惡臭。陽光似乎無法穿透那厚重的窗戶,只留下一絲微弱的光斑在角落裡搖曳。

屋內,一位中年男人躺在破舊的床上,他奄奄一息,臉色蒼白如紙,瘦骨嶙峋的身軀只剩下一層皮包著骨頭。

他的衣物早已破爛不堪,上面沾滿了汙漬,散發出難聞的氣味。屋內的地板上散落著各種垃圾和廢棄物。

蟑螂老鼠在其中穿梭,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空氣中瀰漫著一種令人窒息的臭味,混合著黴味、尿騷味和不知名的腐臭。

他的面板乾癟鬆弛,上面佈滿了皺紋和斑點。雙手無力地垂在床邊,手指枯瘦如柴,指甲裡塞滿了汙垢,他的呼吸微弱而急促。

他的痛苦不僅體現在他的身體上,更體現在他的內心。他孤獨無助地躺在那裡,沒有人照顧他,沒有人關心他。

林棉看著他的慘狀並沒有覺得解恨,更多的是無所謂內心沒有一點波瀾,好像即將去死的人與自已無關。

林棉喚著他:“爸!我是林棉!我來了!”

林志軍聽到林棉的聲音嘴裡哼哼著,藥物已經把他的喉嚨燒壞了,只能發出沙啞的聲音。

林棉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但能看出他氣情緒激動,林棉淡淡的說:“你好好躺著,我會辦好你的身後事,我出去買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