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大怒，他頭部往後猛地一頂，身後的紅毛男子鼻樑被頂破鮮血直流，吃疼之下鬆開了手，江山頭部也傳來劇痛，但都被他的怒火掩蓋，跳起反身一腳踢在男子下巴上，男子被這一記重擊擊倒，江山欺身而上，對著紅髮男子頭部一頓狂風暴雨的亂拳，男子面部扭曲，被打的失去還手能力。

疤痕男子終於懼了，他知道蔡小曼已經報警，眼前不知名的少年打架又像個瘋子一樣不要命，猶豫了一下他撒腿就跑。

江山哪裡肯放過他，跳起身追了過去，蔡小曼抹了抹眼淚也跟了上去。

小巷連著許多條小巷，疤痕男子瘋狂逃竄，二人來到一處死衚衕，隔壁居民樓的微弱燈光，映照出男子滿臉的瘋狂之色。

江山表情冷漠，無聲地朝男子逼近，眼中除了憤怒和決絕，沒有一絲懼意。

欺負他的人，必須付出代價！

疤痕男子臉上湧現出一抹猙獰之色，他從褲袋中掏出一把匕首，匕首在昏暗的燈光下寒光閃閃。

“來呀！王八蛋，不讓我好過，那大家就一起死！”

江山怔了怔，依然朝著男子走去，這時蔡小曼趕了過來，她看到江山要以身犯險，忙衝過去從背後抱緊她，焦急地說道：

“不要去！我們走好嗎？”

江山回頭看了小姑娘一眼，她眼中滿是驚慌和哀求之色，臉上被疤痕男子扇的一巴掌，此刻還有些紅腫。他沉默了一瞬，甩開她的手繼續朝前走。

小姑娘復又抓緊他的胳膊，眼中已有淚光閃爍，她帶著哭腔說道：

“我錯了！我不該這麼晚出來，你就聽我這一次好嗎？以後我什麼都聽你的！”

江山看到她腦中的淚水如豆子一般灑落，心劇烈顫動了一下，冰冷暴戾的眼神升起一抹柔色。

他伸出手輕撫她受傷的臉頰，無聲地點了點頭。

疤痕男子見狀，警惕地朝倆人靠近想要脫身，這時江山還是沒有回頭，狹長的黑眸中全是眼前哭泣的小女孩。

男子走到江山背後，眼中湧出一抹狠色，忽然舉起匕首就要捅他的後背。蔡小曼見狀淚眼中闖出一抹驚恐，她就要衝過去替江山擋刀。

江山從她腦中讀懂了危機，鐵鎖一般的雙手死死鉗制住她嬌小的身軀，讓她不得再移動分毫，同時長腿幾乎是本能地朝後踢出。

他後背傳來一股刺痛，蔡小曼看到他斜飛的英挺劍眉疼的深深蹙起，這一刀彷彿也刺入蔡小曼的心臟，她感覺心跳驟停了片刻，世界出奇的安靜。

她睜著婆娑的大眼睛，死死凝注著江山微閉的桃花眼，想要找到他沒有事的證據。

江山悶哼了一聲，轉身看向疤痕男子，此時他躺在地上，雙手捂著命根子哀嚎著。被江山猝不及防的一腳踹到襠部，生死關頭爆發出的力量，直接讓男子那玩意兒廢掉一半。

這時街道入口處響起警笛聲。

蔡小曼盯著江山肩胛骨旁插著的匕首，刀入半寸有餘。如果不是江山同時一腳踹出，這一刀可能會要他的命。

鮮血從傷口溢位，浸溼他的衣物，但冬天穿的比較厚，加上燈光太暗，蔡小曼並不能判斷他有沒有生命危險。

她愣愣地看著那把匕首，整個身體在劇烈顫抖，過了許久才顫著聲問道：

“你會死嗎？”

江山瀲灩的黑眸中透著懶洋洋的散漫，喉嚨深處溢位一抹輕笑，倦懶的嗓音沾了點啞說道：

“怎麼會讓你守寡呢？”

見他還能開玩笑，她心底積壓的恐慌消退了大半，流著淚拍打他的胸脯。

他疼的“嘶——”地一聲。她趕忙住手擔憂地看他的眼睛，他擠出一抹寬慰的笑，她忽然撲進他的懷裡，依然帶著哭腔說道：

“對不起！”

江山費力地把手放到她的頭頂輕輕摸了摸說道：

“去扇他幾巴掌，嗯，他扇你一巴掌，你就扇他十巴掌吧。”

小女孩鬆開他，看了看他認真的眼神不似在開玩笑，又看了看倒在地上呻吟的疤痕男子，眼中露出為難和害怕的意味。

江山笑了笑，忍著劇痛挪步到男子身側，猛地一腳踩在他腹部，男子慘叫連連。

“快來打他！一會兒警察到了你就沒機會了。”

蔡小曼看到他站在斑駁的光影下，清澈的黑眸中映著深深淺淺的碎光。她忽然跑到疤痕男子面前，一頓拳打腳踢。

江山看到她眼中隱藏的委屈散盡，心底的怒意才算沉寂。

他點燃了一支菸，沉浸在淡藍色的煙霧中。

小女孩俏臉還是有些蒼白，他看著倚靠在牆上抽菸的他，是那麼的溫柔，那麼的迷濛，那麼的深情。

警察打著手電筒趕到，疤痕男子三人全部被抓捕，江山被送往醫院，因為失血過多陷入輕度昏迷。

江山睜開眼，一張光潔白皙的臉龐映入他的眼簾，正對他會心地笑，右手也被她蔥根般的素手緊緊抓著。

他一覺睡了十來個小時，此時阿文和何佩貞都在病房中，這一次何佩貞沒有對他惡語相向，但也沒有與他說話，江山看了她一眼，也沒有說話。

病房內氛圍頓時變得有些壓抑。

阿文並沒有看出他們之間的微妙關係，對少年開玩笑地說道：

“臥槽！你說辦點事就是這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啊？也不帶上我。”

江山臉色蒼白，連帶平時鮮紅的薄唇也有些泛白，輕笑道：

“怕你嚇得尿褲子。”

阿文咬著一口銀牙佯怒道：

“放你狗屁，我現在也個能打的好嗎？”

江山淡然一笑不置可否。

“想吃什麼嗎？我去給你買。”

“都行。”

阿文轉身出了病房。

何佩貞看著蔡小曼冷淡道：

“你都熬這麼久了，他也醒了，可以回去睡覺了吧？”

小女孩臉上露出依依不捨之情，江山看到她古靈精怪的大眼睛此刻有些紅腫，淡聲道：

“回去吧。”

她猶豫了一會兒，柔聲道：

“那我走了，回頭再來看你。”

於是蔡小曼跟著何佩貞離去，江山遠遠聽到何佩貞呵斥她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