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大手攀上她的後腦勺，輕輕揉了揉，嗓音有一種不自然的沙啞說道：

“該睡覺了。”

他忽然攬住她的後背，另一隻手穿過她的膝蓋窩，將她打橫高高抱起。

蔡小曼在他懷裡還有些懵，她沒想到故事情節會這樣發展。

等她回過神來，他已經把她放在床上，拉過被子蓋在她胸前，一隻手穿過被角，扣住她的五指。

他感覺她的手很柔軟，心中升起的幾分悸動被他強壓下去。

“閉上眼睛，乖乖睡覺。”

小女孩卻不願閉眼，她想如果能一直這樣看著他，直到生命盡頭，那這一生也挺美好的。

她注視著他深邃中透著不羈的眼睛，他回應她清澈和依戀的目光，他的眼神也變得愈發清明。

“不想睡嗎？”

“想知道我們下次什麼時候再見面。”

江山輕笑著用另一隻手颳了一下她精緻玉挺的瑤鼻，柔聲道：

“當然是你想我的時候。”

她猶豫了下輕啟朱唇：

“那……如果在你轉身那一刻我就開始想你呢？”

江山輕輕捧住她粉嫩的臉蛋，此刻她的臉頰一片潮紅，彷彿已經喝醉。

他黑髮藍衣，一雙長眸更顯深邃，鮮紅的薄唇撩起好看的弧度低啞道：

“我會，再次轉身！”

小女孩不覺羞赧地笑起來，她忽然把頭埋到被子裡，似是害怕甜蜜的情緒溜走，要把它深深掩藏在被窩裡。

倆人聊到凌晨兩點，蔡小曼似乎越聊越沒有睡意，江山說道：

“接下來你乖乖睡覺，不許說話，我給你講個故事。”

小女孩點了點頭，一隻柔荑始終緊握著他修長、寬大的手掌。

少年也始終感受著她纖纖玉手中的滑嫩，只是不再像先前那般心癢難耐。

他輕聲開始現編一個睡前故事：

“森林的小河邊住著一隻會種地瓜的小鼴鼠。

當然它一開始的時候是不會種地瓜的。在過去很長一段時間，它都只是一隻傻樂呵的灰色鼴鼠，拖著毛茸茸的大尾巴，每天在森林裡快活地跑來跑去。

在春天來臨時，小鼴鼠遇到了一隻小兔子，那是個潔白的小毛球，腦袋、身體和尾巴都是圓乎乎的，蹦蹦跳跳很有活力。

兩隻小動物很快成了好朋友，常常約在一起奔跑聊天喝下午茶，玩的很開心。

但在春天快結束時，小兔子紅著眼睛來找小鼴鼠，說自己家要搬去很遠很遠的地方，不能再和小鼴鼠一起玩了……”

蔡小曼打了個哈欠，已經昏昏欲睡。倒不是故事好聽，而是有江山陪在身邊，黑夜裡她就不會再感到孤單。

和他在一起，她更加感覺安心，沒多久就沉入了夢鄉。

江山聽著她勻稱的呼吸，伸手捏了捏她粉嘟嘟的小臉，然後給她緊了緊被子，輕輕抽出手，關上燈轉身離去。

回到網咖卻發現程洋的別夢寒上線了，程洋在家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她很少像今晚一樣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緒。

於是索性起身登上游戲，她想知道江山的往生寒有沒有上線，換句話說她想知道他是不是還跟蔡小曼在一起。

她從十一點多就上線，一直線上等卻一直不見往生寒的頭像亮起來，她知道他一定在陪著蔡小曼，這麼深的夜他們在做什麼？

她的心越來越沉，就快要沉入谷底。一開始跟著阿文他們組隊，後來實在沒心思乾脆退出來。她問過阿文，他說江山跟他說過會回去的，所以她一直在等。

“怎麼這麼晚不睡？這不像你的風格。”

程洋很想問他幹嘛去了，但她知道她沒有立場去打探他的隱私，問了反而惹他生厭，她是個有分寸的女孩，也是個聰明的女孩。

“剛好失眠了。”

“怎麼不跟阿文他們一起玩？不會是那幫傢伙帶不動你吧？”

“我只是想跟你一起玩。”

江山沒有多想，給她發了組隊申請，於是程洋大學霸，人生第一次打遊戲通宵給了江山。

天惹微明，大家開始告別。

程洋發了一條訊息過來：

“過幾天領成績單，如果我的總分比你高，就答應我一件事好嗎？”

江山有點好奇，冰山美人想要他做什麼？沒多想他答應下來就匆匆下線了。

江山驅車朝回家的路趕去，旁邊坐著阿文。

“你姐還有阿姨是不是還沒回來？”

江山點了點頭，嘴裡叼著煙，揉了揉額頭，顯然太長時間沒有上網通宵，有些不適應，腦殼子有些疼。

“要麼你去我家住幾天？反正你回家也沒事。”

江山猶豫了下，再次點頭。見到江山答應，阿文很高興，給他媽打了個電話，叮囑她多買幾個菜。

江山看到阿文殷勤的樣子，心中感到頗暖。

住在阿文家，江山花了四天時間把所有寒假作業搞定，阿文看到江山這麼拼命，自己也不好意思擺爛，跟著他一起用功。

阿文父母看到倆孩子這麼勤奮，別提多高興了，每天大魚大肉的伙食超級好，如果不是江山住過來，伙食也不見得這麼好。

他們知道阿文成績顯著提升，跟江山搬座位把阿文帶在身邊分不開，江風去世以後，兩老把江山當作半個兒子。

“今天跟我回家搞衛生。”

阿文吃著豆漿油條，不滿道：

“又把我當苦力使喚？”

江山笑了笑，理所當然道：

“不使喚你使喚誰？”

阿文顯然不樂意，他本來打算今天江山帶他去網咖打遊戲的。

江山一眼就看出他的心思，吃完最後一個包子說道：

“搞完衛生，去網咖，帶你飛。”

這下阿文沒意見了，倆人驅車回江山家來了個徹底大掃除，過兩天冬兒和楊念雪就要回來了。

期間江山給蔡小曼發了條簡訊：

“上線打遊戲。”

蔡小曼回覆：

“不去，今晚約了彭沛去酒吧。”

看到簡訊，正在玩遊戲的江山瞬間覺得不香了。

他想了想，又發了一條簡訊：

“哪個酒吧？”

蔡小曼此刻正和彭沛在逛市集，身邊還有幾個小姐妹，簡訊聲響起都沒注意到。

江山打著遊戲，有些心不在焉，心想好你個蔡小曼，小小年紀學人家去酒吧！問你地方還不搭理我，膽子越來越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