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時光如白駒過隙,轉眼已是盛夏。
知了聒噪的鳴叫聲穿過斑駁陳舊的窗臺,充斥著同學們的耳膜,頭頂四個大風扇“呼呼”運轉著,蔡小曼的眉間還是沁出細密的汗珠。
“下午活動課,你準備好了嗎?”
江山撅起殷紅的薄唇,挺拔的鼻樑下是一支鉛筆,他正用倦懶的眼神看著蔡小曼。
蔡小曼腦海裡正梳理活動課的內容和流程,聽到江山問話,隨口應道:
“班長大人,請相信我的專業能力。”
蔡小曼是班級文娛委員,每週一節的班級活動課基本都由她策劃和主持,同學們在她的課堂總能收穫很多歡聲笑語,漸漸的大家都很期待活動課。
江山用他那特有的溫沉磁性的嗓音問道:
“是專業花錢能力嗎?”
蔡小曼每週活動課帶大家玩的各種花裡胡哨的把戲,都是需要活動道具和獎品支撐的,於是他保管的小金庫每週都會被她覬覦和算計,數月下來已經花掉了大半,感覺收罰款的速度趕不上她花錢的速度了。
要不是看到大家在活動課確實玩的很開心解壓,群眾的好評率也很高,他早就勒令停止這個專案了,大家一起不花錢的唱唱歌講講故事不好嗎?
蔡小曼轉過頭,正欲開口糾正憨批班長的錯誤認知,卻看到他雪白的喉結,還有微微敞開的襯衣領口處精緻的鎖骨!
……
小魔女喉嚨滾了滾,感覺悶熱的天氣更加燥熱了。她微微愣神遐思,已經忘記自己想說什麼了。
江山看到蔡小曼發愣,隨手取下橫在那鮮豔薄唇上的鉛筆,慵懶地問道:
“這次想要什麼?”
蔡小曼回過神來,小臉俏紅回道:
“這次的活動成本很低,你先給我50塊好了。”
江山看到她臉紅的像個蘋果,不禁看了眼頭頂的風扇,很熱嗎?
“為了防止你貪汙公款,午休時間我陪你去買。”
蔡小曼甜笑著點頭,心道大熱的天,本姑娘正缺個拎包的狗腿子呢。
午休時間。
倆人坐在熟悉的飯館吃飯,江山問道:
“今天給大家準備了什麼遊戲?”
“保密!”
江山把碗裡最後一勺飯送到嘴裡,又問道:
“那今天都要買什麼東西?”
“十盒夾心巧克力、一把長一點的塑膠尺、一個塑膠支架、一根大一點的圓形皮筋、一大袋果凍。”
江山瀲灩的黑眸中帶著思索,片刻後說道:
“巧克力太貴,換成十包辣條好了,尺子也不用買,數學老師用的那把尺子夠長的,塑膠支架也不用買,用黑板擦或者文具盒疊加一下就是支架了。”
聞言蔡小曼抬頭嫌棄地看了一眼江山,心道這張臉看著挺驕矜的,說出的話怎麼這麼掉價呢?
於是默不作聲算是抗議,可抗議無效,班裡的財政大權在那位手裡。
倆人去超市選購完活動道具,蔡小曼算了下一共才花了38塊,於是又嫌棄地剜了一眼江山,算是發洩不滿了。要知道她之前搞活動,哪次不花一兩百?
似是覺察到蔡小曼的小情緒,江山一本正經說道:
“下次如果想花更多班費,請說……我的班長大人。”
蔡小曼偏過頭看向一臉正經耍流氓的江山,原本不樂意的小臉“唰”地粉紅,她捂著臉低下頭,捂著臉沉吟良久低聲道:
“班長,我不接受潛規則!”
聽到這個回答,江山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時間終於來到下午的活動課。蔡小曼自信滿滿地走上臺,說起了開場白:
“小可愛們,又到了一週一次的歡樂時光啦,今天為大家準備了兩個遊戲,獎品也是……蠻豐厚的,第一個遊戲是升級版的蘿蔔蹲,五人一組上臺,勝出的同學將獲得獎勵,輸掉的的同學,如果願意表演才藝節目,也可以獲得獎品哦,下面介紹遊戲規則……”
江山坐在臺下看著從容不迫的蔡小曼,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他還記得第一次主持活動課的蔡小曼慌張的不行,如今已經侃侃而談,小女孩成長了呵!
大家玩了半節課蘿蔔蹲,臉上都洋溢著天真的笑容,唯一不太開心的可能就是勝利的獎品只是得到一包辣條。
阿文輸掉後主動要求獻唱一首《征服》:
“就這樣被你征服……”
一邊唱一邊有意無意地看向程洋,任他吼破了嗓子,冰山班花兼女學霸卻是意興闌珊,注意力始終在課桌上的習題上。
“下面我們玩第二個遊戲套果凍,規則很簡單,用手拍打尺子一端使另一端上的皮筋跳起,皮筋套住果凍就可以拿走,並且可以繼續挑戰,直至失敗。”
蔡小曼說著,已經把大小不一的果凍分散擺放在講臺的一邊,盡頭是一個最大的果凍。接著兩個黑板擦疊放在一起當作支架,把教學用的塑膠長尺放在支架上,調整好支架兩端尺子的距離,也就是調整遊戲的難度。
很快就有同學舉手上臺嘗試,但是都沒法把皮筋彈起來,有些彈起來的跳的也很低,於是蔡小曼又把尺子往果凍那一端移了移。
漸漸地就有人把皮筋彈到果凍附近了,甚至真的有人套到一個果凍,頓時引起班裡同學的歡呼笑鬧聲。
阿文也上臺嘗試,他成功套到一個果凍,喜滋滋地拿了走下講臺,接著假裝漫不經心地把果凍放到程洋書桌上。
程洋還沒反應過來,書桌上的果凍就被旁邊的同桌搶走了,阿文想說什麼卻又不好意思開口,只好看著程洋尷尬地笑笑,接著走回座位。
江山坐在座位上細心觀察上臺嘗試的同學,發現這是一個槓桿原理,難點在於尺子可以接觸的這端是落在講臺上的,拍打時沒有辦法與桌面拉開距離產生更強的反彈力。所以需要更加快速地擊打尺子以產生更強的反彈,力量還得集中,簡單說就是要用巧勁兒。
江山研究清楚了原理就舉手,蔡小曼故意視而不見不點他,顯然還在為他的摳門耿耿於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