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完簡訊江山開了臺機器，登入了“往生寒”，他一邊打遊戲，一邊時不時瞄一眼手機，但手機裡的簡訊一直無人回覆。
一夜無眠，少年們看起來卻絲毫沒有睏意，還是像打了雞血一樣。
江山看了一眼時間，發現不知不覺竟然六點二十了，他忙閃退了遊戲對阿文說道：
“我先走一步，你們別玩過頭了。”
看著江山獨自離開的背影，阿文輕聲嘆息道：
“激情了一夜還沒玩夠嗎？”
江山飛速騎行在人跡罕至的街道，此刻天色剛剛破曉，太陽都沒露出頭。
他很快來到蔡小曼家樓下，剛想靠近單元門就看到蔡小曼走了出來，身後是騎著電動車的何佩貞，蔡小曼戴上頭盔坐到車上，接著車子緩緩消失在江山視線之中。
見到蔡小曼沒有再和她媽媽鬧彆扭，何佩貞還送她上學，江山鬆了一口氣，畢竟她們是一家人還是不要吵架的好。
江山騎著單車找了個早餐鋪吃早飯，吃完還給蔡小曼打包了兩個奶黃包和一杯熱豆漿。
回到教室看到蔡小曼已經在背英語單詞了，江山把早飯推到她面前，蔡小曼看了一眼又看向江山。
“我吃過了。”
“不吃拉倒！”
江山拿起早飯，往前排走了幾步，丟到阿文桌上，漫不經心說道：
“哥哥疼你吧？”
說完不等阿文說話又回到了座位上。
整個上午蔡小曼都不怎麼說話，上課還特別認真起來，江山感覺有些怪異。
“喂，受刺激啦？”
見到蔡小曼不搭理自己，江山乾脆趴課桌上睡覺，臨睡前還不忘記在自己桌子前面加了厚厚的“防禦壁壘”。
上午最後一節課是老朱的歷史課，江山自然不敢光明正大地睡覺，但此刻睡蟲上腦，自身彷彿進入玄奧的睡神領域，領域內一切掙扎都無效，於是那不爭氣的雙眼皮在跳動很多個回合後終於閉上了。
蔡小曼看到江山一隻手撐在前面一大摞書上，腦袋藏在書本下，嘴巴微張著，眼皮不斷打架想睡又不敢睡的樣子，忍不住捂嘴偷笑了起來。
江山睡的正酣時，老朱捧著課本一邊講課一邊往臺下慢慢走著，不一會兒來到江山旁邊，他停留在那裡加大音量繼續講課。他哪裡不知道這傢伙在睡覺，但是沒有點破，咱們班長的面子還是要給的，每週的流動錦旗還想不想要了？
蔡小曼看到老朱向這邊走來就開始推江山的胳膊，但這次實在睡的太沉了，見老朱走來，她只好偷偷踩江山的腳。
江山緩緩睜開惺忪的雙眼，看向蔡小曼問道：
“你踩我幹嘛？”
聲音還有點大，不少同學看了過來，但他很快反應過來這是老朱的課堂，他向另一側看去，老朱用嚴厲的眼神掃了他一眼，繼續講著課朝講臺走去。
江山被這一眼掃的睡意消失了一半，他不小心摸到面前的歷史書，上面竟然是他的口水，他偷偷看了一眼蔡小曼，發現她正認真聽著課，心裡卻在犯嘀咕，不會讓這小矮子看到自己流口水了吧？
“鈴鈴鈴——”
老朱走了，同學們作鳥獸散。
“走，帶你去吃飯。”
蔡小曼卻不為所動，低著頭整理功課。江山皺眉，這又是鬧哪出？
江山站起身走到她的課桌前，忽然把大手放在她正看的歷史書上，蔡小曼抬起頭望向他的眼睛。
“你不會因為你老媽的話要跟我絕交吧？”
蔡小曼面無表情看了江山幾秒回道：
“不是。”
江山忽然低下頭靠近她的眼睛，長長的睫毛撲閃了一下，認真說道：
“那你忽然裝什麼深沉？”
蔡小曼又盯著江山不羈的眸子看了幾秒，忽然誠懇道：
“對不起！”
“你怎麼神神叨叨的，如果你是說昨晚的事，那我早就忘了，再說了我不是也懟了你媽媽嘛，話說回來，你不會因此記恨我吧？”
“怎麼會，昨天是我媽不對。”
“那就翻篇了行嗎？”
蔡小曼還是有些猶豫，她是為江山平白無故受了辱罵覺得不值，不想他再因為她受委屈。
似是看出蔡小曼的心思，江山俯下身湊到她的耳側，撒嬌道：
“走嘛，吃飯飯去！”
蔡小曼第一次聽他撒嬌，那可愛的語調和小模樣，“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偽裝的深沉蕩然無存。
江山就是蔡小曼移動的柺杖，倆人來到一家飯館，吃完飯蔡小曼說道：
“昨天你發簡訊說帶我去一個地方，是哪裡呀？”
“現在才想起來問，昨天都不搭理我，我看我們還是回教室吧，我想看你假裝認真學習的樣子。”
江山一邊毫不避諱地用牙籤剔著牙，一邊揶揄道。
“我錯了嘛～”
這次換蔡小曼低聲撒嬌了。
“走吧，小爺帶你去見見世面。”
於是，倆人朝著城北而去。二十分鐘後單車拐過幾條深巷停在一家“一生照相館”門前。
“你要帶我拍照？”
“不行嗎？”
“為什麼？”
江山眼神繾綣看著蔡小曼說道：
“因為你那麼笨，萬一哪天走丟了，我好拿著照片尋人啊。”
聞言，蔡小曼抿嘴，有些羞澀地笑了，現出兩個淺淺的梨渦。
“可是，我今天穿的很隨意。”
江山上下打量了一眼蔡小曼，米黃色短袖格子襯衫，藍色牛仔褲，套一雙黑色帆布鞋。
“沒事，你長得就挺隨意的。”
聞言，蔡小曼臉上的紅暈瞬間退去，一瘸一拐地追著江山就要打他，倆人笑鬧著進了照相館。
拍照的時候江山反而不自然了，他對待不認識的人時總是一張撲克臉，此刻有些管理不了自己的表情。蔡小曼忽然撓了撓他的腰，他大笑著閃開。
“這不就對了，那麼認真幹嘛？就是玩兒。”
蔡小曼笑著說，用的是江山那慣用的自信腔調。
她雙指扒開江山的嘴角，自己也扒拉著眼皮拍了張鬼臉照，之後倆人越拍越自然，笑鬧中把照片拍完了。
等照片的時候，蔡小曼去隔壁小賣鋪買來兩根冰棒，倆人舔的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