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俊來京市了,他已經快兩個月沒見到田恬了。他過來看看她,也想跟她談談。
他沒有想到田恬有這麼嚴重的抑鬱症,在他們這段長達5年的親密關係中,他逐漸明白原來相愛不僅僅是兩個人自已的事情,跟雙方家庭、跟成長背景甚至跟有沒有孩子都有關係。遊俊覺得很累也很無奈。
田恬跟他約在了咖啡廳,曾經最親密無間的夫妻,現在面對面竟然也會相對無言。遊俊看田恬氣色好了很多,他握了握她的手,笑容如初:“老婆,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生病了,這兩年委屈你了。”
田恬苦澀地笑,她沒說話。
遊俊:“什麼時候回家啊,這麼久了不想我嗎?”
田恬嘆了口氣:“我回去幹什麼呢?你自已都不想回家。”
“我不是不想回家,我也想多賺點錢,為我們將來多打算,你也知道,爸媽一直都過不去那坎,咱們以後如果要做試管也要花不少錢。”
也許是遊俊這套理由田恬聽多了,她覺得有點諷刺,這麼多年兩人在一起,從來都是遊俊說什麼就是什麼,田恬覺得自已也算乖巧懂事。但現在她一聽到他爸媽和試管這樣的詞就生理性恐懼,她想了很久,終於開口了:“遊俊,你知道這兩年我給你打電話有多少次是一個叫錢倩的女孩接的嗎?”
遊俊的瞳孔一下緊縮,他詫異地看著她。
田恬自顧自地笑了下:“有六次,其中兩次她喊我嫂子說你喝多了讓我別擔心,;有三次是讓我不要打擾你,你正在忙重要的事;還有一次跟我說你正在午休。”
“你為什麼從沒告訴我?我跟她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田恬,我可以解釋。”遊俊沒想到錢倩竟然接過田恬這麼多次電話,我們出去應酬陪客戶或者談事,他的手機經常放在錢倩那裡,他也知道錢倩的心思,但他沒有跟錢倩發生過實質性關係,他覺得自已並沒有出軌。
“不重要,你後面沒有給我回電話說明她不想讓你知道我找過你。你就當我自欺欺人吧,我也害怕知道。”
遊俊沒有說話,他低著頭,面露悲傷。
“俊~那次手術是意外,讓你為了那次意外要揹負我這個責任一輩子或許對你來說也不公平,從我爸去你單位鬧的那一天開始,我就應該知道一切都變了~”
”老婆,是我對不起你,我應該負責的。”
“以後不用了,我們離婚吧!我想放過自已,也放了你~”其實兩人已經有半年多沒有同房過了,田恬知道他有心理壓力,她自已也有,她忽然就像渾身卸了力一樣,再也堅持不下去了。就這樣吧!
江城的房子車子原本就是遊俊買的她什麼也沒要,遊俊給了她30萬,五年感情就這樣劃上了句號。
沒有遊俊,江城對她而言毫無留念。而在京市,起碼還有曦曦和呦呦陪她。
打擾了三個月,田恬堅持付了2萬的房租給辛子沐,她和陳曦曦在東區稍微偏一點的位置租了個小兩居,一個月6000塊。小區環境還不錯,地鐵也方便,距離唐心呦家也就6站地。
陳曦曦繼續做她的跆拳道教練,她好像很喜歡這份工作,現在還經常帶孩子們去參加比賽,收入也還過得去。而她自已準備去找份工作,一邊上班一邊準備司法考試。這樣的生活,田恬覺得滿足又心安。
新家的地址和離婚的訊息田恬都沒有告訴陸飛揚,她不想從一個火坑跳向另一個火坑。起碼現在不想,感情對於現在的她而言不是必需品,但她也知道陸飛揚遲早會知道。
果然,搬家不到一週,陸飛揚的車已經停在了樓下堵她。她從超市回來,準備晚上做飯給陳曦曦吃,彼時夕陽落霞滿天,田恬穿著最簡單的毛衫外套踱步向他走來,太陽似仍有餘暉映在她臉龐,陸飛揚一肚子的火氣頓時消散了個乾淨,只剩他那無從表達的滿腔的柔情。
“又是曦曦告訴你的?她的嘴比我的洗碗布還破~”田恬看著他也柔和的笑了笑。
“離了?”陸飛揚期許的眼神盯著她看,像要把她看穿看透。
田恬點了點頭:“嗯~決定放過彼此,畢竟曾經那麼好過。”
“那~那咱們……”他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怕說又怕真的什麼都不說。
田恬不等他說出來就打斷了他:“咱們還是好朋友,飛揚哥,就做朋友好嗎?起碼現在只做朋友。”她還是怕這樣的尷尬。
“好,只要你不躲著我,就當朋友我也滿足了。”陸飛揚知道不能再逼她,他看著她買了菜,笑著說:“那請朋友吃個飯可以嗎?我中午就沒吃,快餓死了。”
兩人一同上樓,也不知道陳曦曦是有心還是無意,她說要跟同事一起吃飯晚點回來,田恬做了三菜一湯,大盤雞、辣椒炒肉、西紅柿炒雞蛋和榨菜肉絲湯。最簡單的家常菜,她自已胃口小就吃了一小碗,其它的都進了陸飛揚的肚子。半鍋米飯瞬間幹完了。
陸飛揚沒想到田恬做飯這麼好吃,他趁田恬不注意還拍了張照片發了朋友圈,配文“三餐四季”。他自已都覺得自已挺不要臉的,但他忍不住就想嘚瑟一下。
辛子沐這兩天張羅想搬回自已房子住,蘇博聞愁得心神不寧,每天下班回來都擔心人去樓空。整得他快神經衰弱了。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下完手術還沒得來得及換衣服拿起手機就看到微信“我回狗窩了,再約!”頓感無力。
對於已經41歲的蘇醫生而言,能再遇到一個性格三觀習慣都合得來的女人不容易,特別還是個美人,他原本也沒有想要孩子的打算,兩個人經濟能力都不錯,這跟找個20多歲的年輕姑娘不一樣。這是一種精神和肉體的雙重愉悅。他想盡快把關係透過法律層面確定下來,但辛子沐真的滑得跟泥鰍一樣,油鹽不進。
他想了想給唐心呦打了個電話,結果是顧宴東接的。
“蘇醫生,心心在做瑜伽,你有事?”
“你小姨她搬回家住了,我想問問她有什麼辦法?”
“你跟著她回家不就行了,掛了~”
蘇博聞腦子突然靈光一現,不得不說小顧雖然面癱,但也是有點腦子的。
蘇醫生當天晚上拖著一個大行李箱直接去了辛子沐家,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