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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婦唱夫隨

於公,現如今她與秦修寅都不在京中,皇上若是在這個時候病倒了,保不齊秦飛宇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楊冉冉從不吝嗇於,以最歹毒的惡念揣測秦飛宇!

可她心中惴惴,正準備跟秦修寅商量一下的時候,卻看到秦修寅竟然似笑非笑地將信箋湊到燭火上點燃。

“你還笑!皇上都病了,你怎麼笑得出來!”

“你是真的不瞭解父皇!”

“嗯?什麼意思?”

“父皇什麼大風大浪沒有經歷過?想當年,父皇可是在一眾皇子中廝殺出來,最後踩著累累白骨,登基為帝的!”

這件事,上到皇親貴胄,下至平民百姓,盡人皆知,卻又無人敢提及。

現如今,皇上還有兩位兄弟,歷經十餘年,仍被關押在暗不見天日的宗人府大牢之中。

相傳,四皇子當初,就是因為說話不過腦,無意間提及到了監牢中的皇叔一句,說是那位皇叔的棋藝登峰造極。

當日回去,四皇子就因為畏懼皇上的餘怒,自己把自己給嚇病了。

於是,四皇子的病情就這樣斷斷續續地拖著,一直不見好。

最後,不出半年便故去了。

這件事,楊冉冉也是知道的!

她還記得,四皇子性子隨和,人也風趣,對他們這些伴讀的臣子臣女們,一點兒架子都沒有。

可是,忽有一日,四皇子沒有出現在文華殿。

所有人都說他病了,而這一病,就是小半年。

再聽聞四皇子的訊息,便是他薨世的噩耗。

至於,四皇子是真的因病離世,還是有其他不可與人言的內情,楊冉冉就不清楚了,也不敢細究。

至於四皇子“生病”的原因,還是秦飛宇不慎說漏了嘴,讓楊冉冉給聽了去。

皇子尚且如此,更何況是他們這些伴讀!

是以,從那時候,楊冉冉就知道,皇上當年的奪嫡之路是他的逆鱗,一旦碰觸,死路一條!

不出意外,楊冉冉聽到秦修寅所言後,條件反射一般,瞬間瞪大了眼睛。

緊接著,她快速轉頭看了看,見屋子裡沒有第三個人,門也緊掩著,這才如釋重負地長撥出一口氣。

“你呀,何時變得如此口無遮攔!”

“怕什麼,這個院子裡發生的事情,沒有我的允許,半個字都不可能漏出去!”

“隔牆有耳!這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

“好好好!冉冉謹慎,我也該婦唱夫隨!”

秦修寅戲謔地挑著眉,配上他那張略顯蒼白的臉,還真的是有些滑稽。

楊冉冉羞惱,抬手輕輕地打了他一下。

“別鬧!你剛才說……我不瞭解皇上,難道,皇上的病也是裝出來的?”

“也?呵,是呀!小狐狸,你也不想一想,我若真的被刺重傷,以致奄奄一息,那我會怎麼做?”

“你會……”

楊冉冉眨著眼睛略作沉思。

“你會封鎖訊息!我知道了,你反其道行之,如此大張旗鼓地讓所有都知道你遇刺一事,就是為了暗示皇上,你並無大礙!所以,皇上在得知實情後,便順水推舟,配合著你演戲?”

“嗯,孺子可教!”

“那麼,你鬧這一通,又是為了什麼?”

楊冉冉趴在秦修寅身邊,半支著身子,雙手拄著下頜,一面俏皮地踢騰著兩條小腿,一面眼巴巴地瞧著秦修寅。

秦修寅沒有急著回答楊冉冉的詢問,而是側頭看著他,略略點了一下頭,示意她繼續猜。

“呃……你是為了打草驚蛇!繼而迫使秦飛宇那個混賬玩意兒露出馬腳,最後,甕中捉鱉。一網打盡!”

“不全是!”

“那……還有什麼?”

“你猜!”

“我不猜,你告訴我吧!”

“這一次,我的目標不是秦飛宇,而是常莫開!”

“他?哦,我知道了!你想幫皇上卸掉常莫開的兵權!”

“瞧瞧,我的小狐狸就是聰明!”

“去你的!”

楊冉冉順著秦修寅的話想了想,這就難怪,皇上會那麼配合秦修寅,他們父子倆一起演戲,活該常家不得善終!

想著想著,楊冉冉面上的笑容更勝。

緊接著,楊冉冉忽然換上了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樣。

她挪動著身子,像只大青蟲似的,一顧湧一顧湧地湊到秦修寅身邊兒,壓低了聲音,偷偷摸摸地問道。

“那個……我問你一件事兒唄!”

“什麼事兒,還值得冉冉跟做賊似的!”

“你還記得四皇子嗎?”

“四皇兄?你怎麼想起來問他了?”

“那個……我就是好奇,當年,四皇子真的是因為被嚇病了,所以才鬱結難舒,最後……薨世的?”

聽到楊冉冉這沒頭沒腦地詢問,先是不解地微微蹙了蹙眉。

“怎麼想起來問四皇兄了?”

“還不是剛才你忽然提了那麼一嘴,我也是……好奇而已。”

“那時候,我也還小,知道的也並不多,你應該是聽說了什麼吧,實際情況也是大差不差!父皇與叔伯之間的恩怨,事關皇權,原就是該以命相搏的!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父皇忌諱的從不在此!”

“不在於此?那……又是為什麼?”

“當年的事情很複雜,待日後時機到了,我再說給你聽!但在此之前,還是諱莫如深的好!”

楊冉冉很懂事地沒有繼續追問,她相信秦修寅。

既然秦修寅不肯說,那定是為了她好。

“你還說我呢,那你剛才為何又口無遮攔?”

“我不一樣,就算當著父皇的面,我也可以直言不諱!”

“恃寵而驕!就因為……你是皇上親手帶大的?”

“我是皇祖母帶大的!父皇不怪罪,是因為他知道,無論我說什麼,都沒有字面以外的意思!”

“還不是恃寵而驕!”

楊冉冉嬌氣地撇了撇嘴,秦修寅不置可否。

為了將戲份兒做足,也為了不引人懷疑,秦修寅在薊州足足待了半個多月,人剛“死裡逃生”,就“強撐著”啟程,繼續返京。

路上,大隊行進的速度大大放慢。

原本一個月就可以抵達京都,卻為了照顧秦修寅,而多耗了一倍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