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說的是什麼人啊?”
寶珠一臉疑惑的問道。
佛緣寺的事情之所以那麼順利,多虧了小狗子的幫忙。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小狗子才不能出現在其他人的面前。
於是歐陽柳柳給了小狗子鎮國將軍府的地址,讓他先眾人一步趕回京都。
也許是腳程問題耽誤了時間。
“告訴守門的護從,如果有一個十幾歲的小乞丐前來找我,定要將其留在府中。”
“好的,我會吩咐好他們的。”
寶珠沒有多問,只要是自家小姐吩咐的,她照做就對了。
洗澡水很快便準備好了。
泡在熱水裡,渾身上下都舒坦極了。
“小姐,你這去了一趟佛緣寺,身上怎麼多了這麼多的淤青啊?”
寶珠拿著帕子替歐陽柳柳抹背,卻發現原本光潔的後背上多了幾塊青紫。
“淤青?”
歐陽柳柳抬手向後背處摸了摸,按上去的確有些疼。
歐陽柳柳想了許久才恍然,那是從霞雲駒上摔下來造成的。
“沒事,一會兒塗點藥膏就行了。”
這一世的歐陽柳柳雖然身體嬌弱,但骨子裡卻始終藏著軍士的屬性。
這點小傷對於她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小姐,寶珠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很多東西不是單純靠著努力就能達成的。
我曾聽老將軍說過,你的父親年少時被人稱為天才將軍,屬於年少成名。
可大家不知道的是,這天才的稱呼背後,是他不分日夜的勤學苦練。
所以小姐……”
寶珠沒有繼續說,她知道,小姐會明白的。
歐陽柳柳沒有想到,一向只知道陪著她吃吃喝喝的寶珠,卻是個心思如此細膩之人。
她當然也聽出了寶珠這話的意思。
任誰也不會相信,一個草包僅憑三個月的努力就會取得武宮比試的魁首,就真的能披甲上了戰場。
歐陽柳柳捧起水,澆在自已的手臂上。
雖然與最初相比,手臂結實了許多,但想要完全發揮出自已真正的實力,相差的距離還是很遠。
見歐陽柳柳沉默不語,寶珠連忙岔開了這個話題。
“小姐,你進城的時候可遇到了排查?”
這件事即便寶珠沒有提及,歐陽柳柳也是要問的。
“對啊,我還想問你呢。
我只離開了這幾天,京都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這件事可別提有多荒唐了。
哦,對了,還與那位張小姐有關呢。”
寶珠一邊幫歐陽柳柳清洗頭髮,一邊將詳細的情況說給她聽。
“那位張小姐就是禮部尚書家的女兒,張可蓮。
就是和何小姐關係很不錯的那位。”
歐陽柳柳沒想到這件事竟然與張可蓮有關。
“其實在小姐還沒去佛緣寺的時候,禮部的張尚書就已經開始為張小姐尋覓夫家了。
不過張小姐是庶女,這夫家的身份自然不能太高。”
歐陽柳柳點了點頭。
她記得這話何逑似乎也說過。
“我聽說,她上面還有一個姐姐尚未婚配,怎麼就輪到了她呢?”
歐陽柳柳覺得浴桶裡的水有些涼了,便抬手示意了一下,準備起身。
寶珠連忙拿過乾淨的裡衣,迅速的幫歐陽柳柳穿上。
“張小姐的那個姐姐是主母嫡出,在張府很是受寵呢。
她的夫君那得是千挑萬選,怎可能隨意應付了事。”
寶珠說到這裡的時候,語氣有了很明顯的變化。
“聽你這意思,可蓮的這個夫婿就選的相當應付了?”
歐陽柳柳笑著問道,然後起身坐在了銅鏡前。
洗過澡,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果然舒服極了。
“嗯,其實吧,也算不上應付……”
說到這兒,寶珠竟然笑了起來。
“喂,你這是什麼表情?”
歐陽柳柳有些不解的問道。
因為銅鏡中映出了寶珠一副花痴的模樣。
“小姐,你進城的時候肯定沒有仔細看那抓人的告示。”
聽到寶珠這麼說,歐陽柳柳回憶了一下。
城牆上的確貼著一張畫像,但她只是無意中瞄了一眼,並未看得仔細。
“那位公子還算是長了個好相貌。
不過,可惜了,竟然是敵國的奸細。”
寶珠搖了搖頭,臉上一副遺憾的表情。
“這還真的有些奇怪。”
聽了寶珠的話,歐陽柳柳梳頭的手停頓了一下。
“哪裡奇怪啊?”
寶珠正在為歐陽柳柳鋪床,聽到她的話連忙轉過了頭問道。
“父母為子女挑選配偶,都講究門當戶對,而且中間還有媒婆幫忙牽線搭橋。
如果兩方都覺得很合適,還會請人合八字,最後才會成就姻緣。
這就是所謂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可蓮即便是庶女,那也是出生在官宦之家,怎麼就能相看到一個敵國奸細呢?”
“大夥兒也覺得這個張小姐實在是太可憐了。
遇到這種事,以後還怎麼議親啊。”
寶珠轉回身,繼續打理著床鋪。
歐陽柳柳蹙眉沉思,恐怕寶珠是無法解釋她的疑惑了。
不過她所料想的不差,明日一早,何逑一定會登門找她。
到那個時候,很多事情便會知道到底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