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授課安排依舊是兵法。
因為歐陽柳柳是被臨時安排進來的,所以之前的課程她都沒有學習過。
好在有何逑在,她將之前的一些筆記都借給了歐陽柳柳。
“柳柳,我覺得你應該找機會去給孫教習道哥歉。”
何逑見歐陽柳柳像沒事兒人似得,除了學習就是吃飯。
“為什麼啊?”
還未等歐陽柳柳說話,張可蓮率先提問了。
因為張可蓮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所以覺得何逑的話很奇怪。
“啊?不會你也不知道我讓你道歉的原因吧?”
看著歐陽柳柳與張可蓮同樣的疑問表情,何逑真覺得自已實在是太多管閒事了。
可奈何,歐陽柳柳是她的好朋友呢。
“難道你不覺得,孫教習看你的眼神都不對嗎?
我可告訴你,那最終的比試除了武鬥,還有文鬥。
而文斗的裁判就是孫教習。
雖然不指著你去討好她,但咱們也不好得罪她吧。”
不愧是戶部尚書的女兒,在人情世故上就是要厲害一些。
歐陽柳柳抬頭看了看前方,雖然那早已沒有了孫恵錦的身影。
“而且我覺得孫教習也不是個記仇的人,有很多話,只要說開了,她應該是能明白的。”
何逑拍了拍歐陽柳柳的肩膀,然後衝著她點了點頭。
孫恵錦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歐陽柳柳只是有個個最初的判斷。
不過她現在的重點卻不在這件事上。
“對了,何逑,這兩天你可從你父親那裡聽說到宮裡有什麼情況?”
對於現在的歐陽柳柳,只能透過何逑知道宮裡的情況。
“宮裡啊?好像也沒什麼。
十皇子應該是沒事了,否則我父親也不會有心情來嘮叨我。
不過柳柳,你有點奇怪啊……”
何逑眯起眼睛,一臉奸詐的湊近歐陽柳柳。
而站在一旁的張可蓮卻沒明白何逑的意思。
“怎麼奇怪了?”
女子待在一起,總是對八卦訊息格外的好奇。
“相傳那個十皇子李瀟楠從來都是個我行我素的性子,而且從來不參與京都任何的聚會。
他從小身體就不好,更不要說蹴鞠比賽了。
可這次皇帝陛下竟然能同意他參加,我看啊,這源頭就是你。”
何逑刻意壓低了聲音,但卻一臉“定是如此”的表情。
這時張可蓮也明白了何逑的意思,連忙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這個玩笑可是萬萬開不得的。”
張可蓮面色緊張,還四下尋覓一番,還好除了她們三人,並未見有其他人。
“宮中貴人的玩笑,不是你我可以開得起的。
況且那十皇子又不是普通人,萬一被有心人聽去,會給柳柳增添不必要的麻煩的。”
張可蓮是禮部尚書的庶女,自然行事小心謹慎。
“那又怎樣?我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況且當年十皇子還救過柳柳呢,這事兒誰都知道。”
何逑卻不覺得此事有什麼不可說的。
歐陽柳柳連忙打斷了二人,耐下性子說道:
“首先,十皇子的確對我有救命之恩,但那也是十多年前了。
所以,以後莫要將這件事再拿出來議論。
其次,十皇子是貴人,也不是你我閒暇時可以拿出來開玩笑的。
如果因此犯了口舌,對你我都不好。
最後,我並不想搭上任何的桃花,而作為朋友,你們萬不可為我增加困擾。”
歐陽柳柳本就是一個喜歡將話都提前說好的性子,這樣也防止日後會因為各種誤會而交惡。
原本只是小女兒家的玩笑之言,但歐陽柳柳卻一副認真的樣子。
於是何逑只能尷尬的笑了笑,然後很鄭重的點了點頭。
“不過話說回來,你問宮中的事到底是為了什麼啊?”
歐陽柳柳想了想,只能謊稱想問平月公主的近況。
而她的這個答覆也算是合理,所以何逑兩人並沒有繼續追問。
接下來的日子還算是平靜,只是歐陽柳柳除了學習和練功以外,將更多的精力都放在了朝堂之上。
可朝堂哪是付出精力就能摸清楚的啊,明面暗裡,關係複雜。
幾日下來,歐陽柳柳竟然覺得自已越來越迷糊了。
“什麼事?”
馬車中,歐陽柳柳正在思考事情,馬車卻突然停了下來。
“歐陽小姐,我家公子有請。”
馬車外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歐陽柳柳掀開車簾的一角,果然是季流站在外面。
因為歐陽柳柳不喜吵鬧,所以她每日所走的路線都刻意避開了主路。
如此看來,李瀟楠對她的一舉一動都很是瞭解。
馬車門開啟,歐陽柳柳從車廂中走了出來。
“歐陽小姐,還請隨我來。”
季流恭敬的站在一旁,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
歐陽柳柳看了看天色,的確還有些時間。
於是便吩咐車伕駕車先回府,她則隨著季流走向巷子的另一頭。
未走多遠,便見一輛馬車等在巷口。
季流做了個請的手勢,待歐陽柳柳上車後,便駕車趕往鴻賓樓。
鴻賓樓共有三層。
一層為大堂,接待所有客人;
二層為包間,需要提前預約才可使用,客人一般多是商賈以及品階低一些的官員;
三層為雅房,基本不對外開放,至於誰能使用?眾說紛紜。
此時並不是飯口,所以鴻賓樓的客人並不多。
掌櫃的見來人是季流,立刻引著二人上了二層。
可剛走到二層的樓梯口,掌櫃便笑著站在了一旁。
而季流則帶著歐陽柳柳繼續向裡走。
‘看來這鴻賓樓的規矩還不是一般的多啊。’歐陽柳柳在心中想道。
二層每個包間的門前都掛著一個牌子,上面標註著花卉的名稱。
就比如現在,歐陽柳柳便停在了名為玉蘭的包間門前。
“當,當,當。”季流叩響了包間門。
隨後,裡面便傳來了李瀟楠的聲音。
“公子,歐陽小姐到了。”
推開門,歐陽柳柳緩步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