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國京都,有一個時常被百姓掛在嘴邊上的人,她的一切都是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大夏國鎮國大將軍歐陽淵的孫女——歐陽柳柳。
歐陽柳柳年方十六,長相絕美,是大將軍歐陽淵的掌上明珠。
可即便她擁有這樣的容貌及身世,也蓋不過京都世家給她的稱號——京都第一大草包。
大夏國倡導男女平等,所以女子可以入朝為官,也可從軍入伍。
但無論哪一種,似乎都與歐陽柳柳沒有一點關係。
因歐陽老將軍的獨子,歐陽柳柳的父親歐陽德榮年紀輕輕便與妻子一同戰死沙場,所以老將軍對於這個獨孫女從小便寵愛有加。
怕她受他人欺辱,便請了女教習到將軍府進行一對一的教導。
因為將軍府給的待遇優厚,所以應聘之人絡繹不絕。
可短短几個月,數名教習師父竟然紛紛請辭離開。
原本大家猜測,可能是因為那些教習的德行或才能不夠才會如此。
直到京都女子首榜慕容雅請辭後,大家才逐漸摸出了這裡面的原因。
不是這些女教習不行,而是那個歐陽柳柳太過蠢笨。
一本《論語》學了兩年,竟然還背不下來;
三歲孩童都會的術數,反反覆覆就是算不明白;
面對這樣的學生,任誰都無法再教下去。
於是歐陽老將軍在每月百兩的高薪下也無人應聘的難看局面下,決定讓歐陽柳柳棄文從武。
既然是武,歐陽家自然不用聘用別人,索性歐陽老將軍親自出馬。
於是歐陽柳柳再次出名了,原因就是差點一刀砍在老將軍的頭上。
‘也罷,也罷。’歐陽淵躺在床上想著。
反正將軍府也不指著歐陽柳柳光耀門楣,一個女娃兒,平安長大,再嫁個好人便可以了。
於是,歐陽柳柳名正言順的享受著這個“京都第一草包”的稱號,天天在將軍府躺平。
“小姐,日頭有些大了,咱們還是回屋子裡去小憩吧。”
說話的是歐陽柳柳的貼身侍女,名叫寶珠。
歐陽柳柳微微動了動,嘴裡放出了一聲輕哼。
她並沒有睡著,只是懶得挪動位置。
寶珠比她小兩歲,是她從集市上買回來的。
也正是因為如此,寶珠對她的忠心無人能比。
見歐陽柳柳沒有進屋的打算,寶珠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拿起放在一旁的扇子,替她遮擋住直射在臉上的陽光。
這裡原本是一處水塘,因為歐陽柳柳喜歡荷花,歐陽淵便將這裡改成了荷花池。
“祖父進宮已經有些時辰了吧?”
閉著眼的歐陽柳柳開口詢問。
寶珠抬頭看了看時辰,然後回答道:
“是啊,老將軍一早就被宣進宮了,此時已經快到晌午了。”
因為老將軍年歲已經大了,屬於賦閒在家,沒有什麼大事,早朝也不用次次參加。
如今卻被叫去了這麼久……
歐陽柳柳睜開眼,看著荷塘中隨風輕擺的荷葉,心中湧起一絲不安。
用過了午飯,歐陽淵還是沒有回來,也沒有派人傳話回來。
歐陽柳柳無聊,便讓寶珠給自已讀一些畫本子解悶。
頭些年將軍府中請來的那些女教習,雖然沒有教會歐陽柳柳,卻讓寶珠可以識文斷字。
歐陽柳柳表面上雖然在聽,但實際卻在分析為何皇帝會選歐陽淵進宮。
如今的大夏國,算得上民富國強。
皇帝勤政愛民,百姓安居樂業。
可這繁榮背後,始終還存在著一些隱患。
“小姐,老將軍回府了,此時正在書房。”
此時一身墨色衣衫的男子前來回稟。
這人名叫凌風,是上官淵安排到歐陽柳柳身邊的侍衛,專門負責保護她。
“祖父說要見我了嗎?”
歐陽柳柳依舊保持著躺臥的姿勢,眼睛也沒有睜開。
“老將軍沒有吩咐,只是回來後便將自已關進了書房,不允許有人打擾。”
凌風站得筆直,頭微微下垂。
“不允許打擾……”
歐陽柳柳輕聲的重複著,隨即緩緩坐了起來。
歐陽淵本就不問朝事許久,如今不僅被皇帝召見,還將自已關入書房……
“寶珠,讓廚房準備點銀耳蓮子羹,我要給祖父送去。”
歐陽柳柳性子孤傲,不喜與他人接觸。
但歐陽淵對於她來說,是一個例外,也是這世上唯一一個能讓她付出真心的人。
“噹噹噹。”書房的門被人敲響。
歐陽淵一愣,連忙將書案上的東西收好。
“進來吧。”
過了半晌後,歐陽淵的聲音從書房中傳了出來。
書房門被開啟,歐陽柳柳信步走了進來,手裡還託著一個托盤。
“祖父,夏季燥熱,喝一點銀耳蓮子羹吧。”
歐陽柳柳笑意盈盈,但歐陽淵卻看得出,這笑意卻未達眼底。
對於這個孫女,歐陽淵始終看不懂。
明明小小年紀,卻總給人一種歷盡滄桑、嚐遍人間百態之感。
“呦,今天可是太陽打西邊升起了?”
歐陽淵打趣道,順手接過了歐陽柳柳手中的托盤。
“今天的太陽的確是從西邊升起的,皇帝怎麼會莫名的宣您進宮呢?”
歐陽柳柳的視線落在了那張乾淨的書案上。
歐陽淵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先喝了一口銀耳蓮子羹。
見歐陽淵沒有說話,歐陽柳柳也不急,找了張椅子便坐了下來。
歐陽淵喝完了,將碗放回托盤,卻見歐陽柳柳一直在看著自已,而且似乎並沒有離開的打算。
“哎。”歐陽淵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還是瞞不了她。
“也罷,告訴你也無妨,反正你早晚都得知道。”
歐陽淵從書案下將明黃色的聖旨拿了出來,將其拿到了歐陽柳柳的面前。
攤開聖旨,一行文字映入眼簾,也讓歐陽柳柳的眼睛瞬間睜大:
“命鎮國大將軍歐陽淵,於一個月後率十萬大軍趕往邊疆,與安西大將軍範永昌匯合,共戰西虜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