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柳柳當然也看清楚了這個名單。
“孫教習,為何上面會沒有柳柳的名字?”
何逑搶先一步問道。
“她有疑問,難道你自已就不想問問?”
孫惠錦的視線落在了歐陽柳柳的身上。
“還請孫教習告知。”
歐陽柳柳的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甚至可以用平靜來形容。
“你的確有些天份,但是這柔堂卻不是僅憑天份就可以的。”
孫惠錦的話頓了頓,但眼神依舊與歐陽柳柳相交。
歐陽柳柳沒有說話,只是等待著孫惠錦後面的話。
“可是孫教習,難道有天份也是錯的嗎?”
何逑不幹了,直接擋在了歐陽柳柳的面前。
在柔堂的這幾年,每年的比試都是楊真珍奪得頭籌。
何逑雖然不服氣,但論本事,她的確不如楊真珍。
可如今歐陽柳柳來了,何逑將希望都寄託在了她的身上。
“天份沒有錯,但是今年的比試,歐陽柳柳參加不了。
我已經稟明瞭皇后,今年的文鬥,必須是在柔堂學滿一年的學子方可參加。
歐陽柳柳不夠資格,所以還是再等一年吧。”
“孫教習,這不公平!
這文斗的規則歷年如此,怎可說改就改呢?”
何逑還是不服,大聲的質問孫惠錦。
可孫惠錦根本沒有理會她,眼神從歐陽柳柳身上帶過,然後轉身離開了。
孫惠錦離開後,學堂內的學子開始不停的議論了起來。
“柳柳,這明顯就是針對你的,真是太欺負人了!”
何逑非常的氣憤,臉都因為生氣而泛出紅色。
“不必如此。”
相對何逑的憤怒,身為當事人的歐陽柳柳卻沒有絲毫的憤慨之意。
“柳柳,你怎麼這麼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啊?
那孫教習與楊真珍的關係一向很好,如今又弄了這一出,明顯就是針對你的。
她害怕你在比試中贏了楊真珍,奪去了原本屬於楊真珍的魁首!”
說到這裡,何逑突然停了下來,然後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咱們三個人到底是怎麼了……
可蓮的事情還沒有頭緒,你又面對如此困境,哎!”
何逑的嘆息聲更加沉重。
歐陽柳柳站在一旁,很明顯的感受到了此時何逑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深深的無力感。
“沒有你說的那麼嚴重。”
歐陽柳柳拍了拍何逑的肩膀。
如果經歷過生死,那麼很多看似難以捱過的事情都會變成小事。
“柳柳,對不起。”
何逑卻突然轉過身道歉。
“在這種情況下,你還在安慰我,可我卻什麼都不能為你做。
這樣吧,我現在就回家,去求我父親,讓他進宮去求陛下,讓你參加文鬥。”
何逑擦掉眼中還未流下來的淚水,轉身就向外跑。
“何逑,真的不用了。”
歐陽柳柳一把將其拉了回來。
“這件事我自有辦法,你不用擔心。”
歐陽柳柳拉起何逑的手拍了拍。
“沒事的,如果我父親不答應,我就跪下來求他,一直到他答應為止……”
“何逑,我不想讓你捲到這些是非當中。”
歐陽柳柳打斷了何逑的話,一副語重心長的表情。
“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全力準備文鬥。
至於我,還有可蓮的事情,你都不要去管,我會想辦法解決的。
對了,這幾日替我告假,就說我家裡有事要處理。”
歐陽柳柳說完這些,留給何逑一個笑臉,便轉身離開了。
對於孫惠錦,歐陽柳柳是派人打聽過的。
從她過往的處事來看,此人並不像是背後使陰招的人。
可文斗的這個事,針對性的確太過於明顯。
歐陽柳柳眉頭微皺,陷入了沉思。
與此同時,柔堂的教習室內傳出了很嚴重的爭吵聲。
“孫惠錦,你到底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擅自更改文斗的比試規則?”
說話的是蘭朵妮。
“蘭教習,你我所負責的不同,所以我做的決定沒有必要向你稟報吧。”
畢竟是教授兵法的,孫惠錦的氣勢與蘭朵妮相比,明顯弱了很多。
但孫惠錦卻絲毫沒有想要讓步的打算。
蘭朵妮與孫惠錦兩人在一起共事已經很多年了。
雖然脾氣秉性都不同,但卻也算是相敬如賓。
像今日這般爭吵的情形是從未有過的。
“稟報?那我可真是不敢受。
但這是在柔堂,最基本的公平還是要有的吧?
你我都是教書育人的,就是這樣為人師表的?
孫惠錦,你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蘭朵妮越說越嚴重,已經開始口無遮攔了。
“好啊,既然都知道,那就開啟窗子說亮話。
不錯,這次文鬥,我就是不讓歐陽柳柳參加。
怎麼?你還要打我不成?”
孫惠錦瞪著眼睛,直面蘭朵妮的指控。
“哎呀,成何體統,成何體統啊!”
正在兩人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司務范寬匆匆的趕了過來,直接橫在了兩人中間。
“有多大的事情不能坐下來好好的解決,偏要站在這裡爭吵。
萬一被那些學生聽到,在背後該如何評論你們?”
“議論就議論吧,反正某些人做了,就不怕別人去議論!”
蘭朵妮的這口氣下不去,根本不能罷休。
而孫惠錦這邊,明顯不再說話了。
“範司務,你知不知道,孫惠錦竟然面見了皇后娘娘,擅自要求更改了文斗的規則。
怎麼?她以為這柔堂是她家開的?什麼事都聽她一個的?
最可氣的是,她竟然跳過了範司務您啊……”
“那個……”
范寬微微舉起了手。
“文鬥這件事吧……”
“範司務,你不用替她再解釋什麼了。
透過這件事,我是徹底認清了她孫惠錦到底是什麼人了。”
蘭朵妮一副不必多言的表情。
“其實吧……
關於文斗的這件事,我是,知道的。”
蘭朵妮本想再說些什麼的,可是在聽到范寬的這句話後,直接呆在了那裡。
“什麼?你竟然同意了?!”
蘭朵妮的怒火直接對上了范寬。
“那個……我也沒想那麼多啊。
而且我覺得孫教習的這個提議也很有道理,防止了一些靠小聰明混課的人。”
范寬努力的為這件事解釋,可他卻不知,這件事越解釋越麻煩。
“噹噹噹。”
就在三人繼續溝通的時候,教習室的門被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