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蠍的眼睛眯了眯，手中的刀抵上了阿時的脖子。
“飛蠍。”
顧明博出聲喝止了飛蠍的行為，而鋒利的刀刃還是劃破了阿時脖子上的面板。
“不要傷他。”
飛蠍冷眼看了阿時一眼，冷哼一聲，收回了抵在阿時脖子上的刀。
“飛蠍不能死。”
顧明博對阿時說道：“作為交換，離婚時，我可以多給你一千萬。”
一千萬買一條人命。
阿時緊緊咬住自已的牙關，才不至於控制不住去啐顧明博一口。
你們這些衣冠禽獸的商人，以為有幾個臭錢爛錢，就能夠隨意視人命為草芥？
“如何？”
久久不見阿時回應，顧明博催促道。
“……好。”
阿時幾乎是顫抖著發出這個“好”字。
顧明博輕蔑一笑。
果然如他所預料的那樣。
沒有什麼事情是錢搞不定的。
如果不行，那就是沒談到心理價位。
什麼傲骨，什麼感情，都是不過如此。
“老爺！”
管家神色匆忙地衝了進來。
“有警察！”
顧明博冷眼掃過阿時：“你報警了？！”
阿時搖了搖頭。
他被飛蠍打暈，一睜眼就被綁來了這裡。
顧明博又望向飛蠍。
很快壓下懷疑，說道：“先離開。”
“那這個人呢？”
管家指著阿時問了一句。
“你知道警察來了以後，要對他們怎麼說嗎？”
阿時恨恨地咬住嘴唇。
奶奶……在他們手裡。
姐姐已經死了，如果他沒有按照他們的要求辦事，這些人肯定不會放過奶奶。
“我被人綁架了，和當街殺死我姐姐的人是同一個，他用槍打壞了這棟別墅的門鎖以後將我關在這裡。知道你們來了，跳窗走了。”
“三天後，下午三點半，大教堂門口的ROSE咖啡廳，我的人會來找你。”
“好。”
顧明博走了。
臨走前，用槍打壞了別墅的門鎖。
警察原本想用包抄的方式靠近，避免打草驚蛇。
聽見槍聲，怕人質受到傷害，只好立刻從正面破門而入解救人質。
全副武裝的救援人員衝進別墅後，只在客廳看見了被五花大綁得嚴嚴實實的阿時。
“人呢？”
阿時只是受了輕傷，宋宸溫趕到時，他脖子上的傷已經包紮好，正要從醫院去警察局做筆錄。
“阿時。”
“宋先生。”
阿時喊了宋宸溫一聲。
“你的傷怎麼樣？”
“不嚴重，幸好救援人員來得及時，只是一些皮外傷。”
宋宸溫陪同阿時一同到警察局做了筆錄。
做完出來後，宋宸溫對阿時說：“阿時，我擔心那個人還會再次綁架你，在知道背後之人的真實意圖之前，你來我家住吧。”
阿時怔了一下。
他沒想到宋宸溫會這麼說。
他們只是萍水相逢的關係而已。
“不……不用了，宋先生，謝謝你。”
“如果你覺得不方便，我在市中心有一套公寓，安保要比你現在住的地方好一些，也安全一些。”
“不用，真的不用。”
阿時堅決拒絕宋宸溫的提議：“我沒有關係的。”
見阿時態度堅決，宋宸溫不好再勉強。
想著，那隻好找幾個人暗中保護阿時。
-
宋宸溫請阿時吃了飯，開車將他送回家後，才回了自已家。
顧雲笙今天下班得早。
宋宸溫到家的時候，顧雲笙難得空閒，在園子裡澆花。
待車停穩後，宋宸溫開啟車門，顧雲笙已經等在車外。
“回來了。”
顧雲笙自然地伸手拉過宋宸溫的手：“你不是說，要讓阿時住家裡來嗎？沒來？”
宋宸溫點了點頭。
“他怕給我造成麻煩。”
宋宸溫接到顧雲笙的電話後，才知道阿時已經被警方給救了。
但是受了點傷，先被送去了醫院。
宋宸溫後知後覺問道：“對了，你怎麼知道阿時在醫院？”
“阿時被救的別墅，是老爺子名下的。”
宋宸溫皺了皺眉。
通知業主問明情況，這確實說得通。
“與顧家有關？”
顧雲笙反問宋宸溫：“阿時沒有提供有用的線索嗎？”
宋宸溫搖了搖頭。
除了知道綁架他的人，就是當街殺死阿時姐姐的飛蠍之外。
任何線索都沒有。
顧雲笙心下沉了一沉。
阿時沒有講真話。
如此看來，阿時是打算接受與顧明博的合作。
飛蠍在醫院綁架阿時之前，嚴竹先一步在阿時的身上裝了竊聽器與定位器。
所以，在別墅之中的對話，顧雲笙一字不漏全都聽見了。
“興許只是單純的綁架。”
顧雲笙拍了拍宋宸溫的肩膀：“吃過飯了嗎？”
宋宸溫點了點頭。
“那吃點餐後水果吧，有人送了我甜瓜，我嚐了味道確實不錯。”
-
阿時被房東從臨時租住的民房裡趕了出來。
房東知道原租戶死了，罵罵咧咧喊著晦氣，把阿時姐姐的東西全部扔了出來。
阿時只好拿了幾件要緊的東西，站在細雨裡面，眼睜睜看著姐姐的東西被丟棄堆積在垃圾桶旁邊，被泥濘的雨水打溼澆透。
風一吹，颳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阿時冷得打起了寒顫。
一把雨傘斜過阿時的頭頂。
擋住了一時的風雨。
阿時抬頭，便看見顧雲笙撐著傘，站在他面前。
“顧先生？”
顧雲笙打發了宋宸溫派來暗中跟著保護阿時的保鏢。
“想洗個熱水澡嗎？”
阿時抱緊了懷裡的粉色娃娃。
這是阿時用自已第一次打工掙到的錢買給姐姐的禮物。
姐姐很喜歡。
不論搬家多少次，都帶在身邊。
顧雲笙抬頭看了一眼烏濛濛的天。
“阿時，我說過會幫你，現在是來兌現承諾的。”
阿時抬起頭，怔怔盯著顧雲笙。
“你能怎麼幫我？”
“你要在這裡說嘛？”
阿時撇過頭，看了一眼被丟棄在垃圾桶旁邊的行李。
不知是寒冷，還是激動氣氛。
他的嘴唇顫抖著，說：“顧先生，我想洗個熱水澡。”
顧雲笙微微勾起唇角：“好。”
阿時揹著一個雙肩包，懷裡抱著那個粉色娃娃，跟著顧雲笙離開了這片髒亂的民房區。
顧雲笙說洗個熱水澡，還真是言出必行開了個房間，讓阿時洗了個熱水澡。
還準備了乾淨的換洗衣服。
阿時換了衣服從浴室出來後，顧雲笙抱胸站在窗前，手中的香菸燃到一半，頎長的身影卻流露出滿滿的落寞。
聽見開門聲，顧雲笙轉過身：“好了？”
阿時點了點頭。
“坐吧。”
顧雲笙掐滅香菸，走到沙發邊坐下。
“顧先生，你怎麼幫我？”
阿時開門見山，直奔主題。
顧雲笙伸手示意阿時不著急，給他倒了一杯茶，推過去。
“說這個之前，我有個故事想要說給你聽聽。”
“你不要誤會我是顧左右而言他，是我覺得，你聽了這個故事以後，會更有利於我接下來要與你說的合作。”
“合作？”
“對，阿時，不是單純地我幫助你，而是我們合作，為了共同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