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尊者有什麼指示?”凌霄平靜地問。
雪凝霜遲疑片刻後道:“他讓我們上界加強防禦,提升修為。”
加強防禦!提升修為!呵!
凌霄心口堵塞,他除了坐而論道,還能做什麼,下界已經淪陷,馬上就會輪到他上界,哪有時間給他們加強防禦,提升修為!
“凝霜,你馬上去召集宗內所有弟子準備迎戰!”
此人來勢洶洶,定然不會放過上界。
“是!”雪凝霜退下去。
凌霄握住金色珠子,心裡慶幸小屹已經閉關修煉,不用看著他隕落消亡。
上界上空。
上界與魔界兩界對峙。
“天道至尊,別來無恙!”黑袍面具人混濁魔幻的聲音弘厚有力,面具之下的鳳眼靜靜注視著凌霄。
“是你!”凌霄大驚。
爾記起吾之時便是吾歸來之時!
這句話仍然迴盪在他耳邊。
他是誰?
為什麼說他助他重生?
當時他不明白,現在更加迷糊,他沒記起他是誰,這個人卻在這裡出現,到底是為什麼?
洛屹川緊張,連忙細微檢查一下自己,包裹得這麼嚴實凌霄這都能看出是他來?不可能吧。
“爾認得吾?”洛屹川努力平復心情,試探地問。
“當然,前輩不是說過是前輩助晚輩獲得新生?”凌霄語氣裡含有感激之情。
哦,對,他想起來確實是魔祖使他的霄重生。
“是的,是吾助爾重生。”
魔祖在無間地獄裡默然地看著天道至尊隕落,又同他一道轉世,沒想到自己卻死在他劍下,感嘆自己活該。
只是不久後,凌霄再次隕落,看不得他受地獄之火的焚燒,他耗費魂力助他重生。
自己則用盡最後一絲魂力轉世到現代文明世界。
機緣巧合之下,又被系統弄到這個世界。
“所以前輩能否告訴晚輩你是誰?晚輩不過一小小仙尊,為何稱呼晚輩為天道至尊?”
心口一陣刺痛。
TND!洛屹川好想罵人!該死的魔祖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渾球!
利用“天道至尊”渡劫,以獲得無窮無盡的力量,然後現在還不是他腦海裡的一抹意識,失去美人得不償失。
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
現在知道疼了,今世的他只會是他的凌霄,而不是他的美人。
他永遠不會讓他想起以前的,哼!
洛屹川內心雀躍,一本正經地:“咳,是吾叫錯了,口誤,口誤,哈。”
額……眾人啞言,這人恐怕不是個魔界派來的逗比。
“天道至尊呢,吾與他之恩怨也該算算了。”
那個該死的冒牌貨,現代文明裡有膽子給他使絆子,現在卻當起縮頭烏龜?
“放肆!我們至尊尊者豈能是你想見就見的!”上界的仙皇怒罵。
黑袍面具人神情一冷,彈指間,怒罵他之人就飛出百里在失去生息。
呼!上界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無人敢再上前。
“識相的就讓天道至尊出來見吾,不然這就是爾等的下場!”黑袍面具人聲音冷酷又威嚴,不容有抗拒的餘地。
“一個魔族也敢在我上界叫囂,好大的口氣!”
一聲龍吟劃破長空,一條金黃的巨龍翻雲騰霧而來。
口中吐出爆裂的玄皇色火焰,卻被那人揮出的巨大力量打散,一個閃現魔焰靈龍被其捏住尾部摔飛出去。
呵!別以為是老霄的師傅,他就會給他面子,要當出頭鳥,他照打不誤!
“師傅!”凌霄大喊,怒上眉梢,承影劍幻化在手,朝黑袍人斬去。
黑袍面具人眼中閃過一絲殺意,長矛尾部杵地,暗能量波動圍成一個圈擴散開來,上界之人皆被震飛凌空落地,口吐鮮血,包括凌霄。
霄!
洛屹川緊張起來,糟糕,下手太重了。
他連忙收起巨大威壓,給他們喘息之機。
“其他各界皆已歸附我魔界,若是爾等也服從於魔界,吾可饒爾等不死!”
在一萬三千多年前那些老老怪物們沒從沉寂之中甦醒之前,這已是他對上界做出最大的讓步,別不識抬舉!
似乎能感受到黑袍面具人對凌霄態度不同,上界眾人紛紛抬眼看向他。
“我等可不是貪生怕死之人,臣服於魔界,不可能!”凌霄目光冰冷如霜,渾身都在散發堅毅不屈氣息。
不!不!不!上界其他人頭搖成撥浪鼓。
“別在負隅頑抗了,吾很賞識爾,爾臣服於吾,吾賦予爾至高無上的權利和力量。”
“休想!”凌霄起身拇指抹去嘴角血跡,眼神無比凌厲。看樣子還想再次動手。
“哼!誓死不降!”洛鴻附和道。
阿霄啊,咱們意思意思得了,大丈夫能屈能伸,現在先屈服屈服,其後再找我算賬吧。
洛屹川無奈一笑,揮手煞氣捆捲起凌霄,對身旁之人道:“蘇蘇,綁起來。”
“好嘞。”蘇蘇挽了挽水袖,上前將其五花大綁。
等等,此人,怎麼好生面熟,蘇蘇回頭去看看洛屹川,又看看凌霄,頓時恍然大悟。
嚯,魔祖還真是……她竟無言以對。
轟隆,大手一揮,尚元宗被巨大結界籠罩。
凌霄及宗門內所有人被囚禁在尚元宗內不得外出。
老霄,委屈你了。洛屹川心道,冷漠無情地轉身離開。
砰!
天道至尊府邸所有上前阻攔之人皆被巨大力量震飛。
九方塔上前應戰,魔焰靈龍被重傷的訊息傳來,她就準備好了要同此人決一死戰,為靈龍報仇!
“拿命來!”
她大喝一聲,身體化作巨塔,高速撞擊過來。
黑袍面具人長矛一挑,一打,一時間九方塔塔身震碎,化成人形,重摔在地。
她捂住流血的腰部,還想起身反抗。
黑袍面具人冷眸一凜,她猛然被強烈的威壓壓制在地不得動彈。
黑袍面具人越過她,向裡走去,所過之處煞氣瀰漫,天道至尊府里人皆恐懼地退開來。
大門轟然開啟,天道至尊鎮定自若地喝著酒,見他來,頭也沒抬一下。
“爾倒是淡定。”黑袍面具人一揮衣袖坐下,天道至尊手中酒杯破碎掉在地上。
“本尊不是你的對手。”天道至尊重新拿起另外一個杯子,淡定從容地又給自己斟滿酒,一口悶。
“你不來一杯?”天道至尊手指一彈,一杯酒滑至洛屹川面前。
“算爾識趣。”洛屹川並沒有拿起酒,而是一揮手,大門緊閉,結界升起與外界相隔開來。
他拿下面具,一張桀驁不恭的臉抬起。
天道至尊手中杯子掉落。
他趣味十足地挑眉:“原來是你。”
“很意外?”洛屹川又拿下袍帽,挑唇。
“說不意外是假的,怎麼,來找我算賬?”他雙手十指相扣,放在交疊的膝蓋上,確實有優雅公子的氣質。
“你倒不傻。”他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把玩著酒杯,“所以是你自己動手,還是我來動手。”
他手停下,推過去一把匕首。
“你就不問問為什麼我對你要做那些事情?”他看了眼匕首,拿起來細細端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