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雲眼中的狠戾陰鷙猶如實質,劉翠花終是被嚇到,心生怯意。
但很快她就反應過來,她是寧雲的親媽,是家裡的女主人,她沒必要害怕。
硬著頭皮扶著王耀祖,可憐兮兮抹眼淚:\"這些年我生你養你容易嗎?現在你的繼父住院了你不管,弟弟上學你也不管,你是不是想把我們都逼死啊!\"
寧雲直言回懟:\"又不是我的丈夫和兒子,他們是死是活跟我有什麼關係,我為什麼要管?\"
聞言,劉翠花哭聲更大:\"難道你非要眼睜睜看著這個家散了,你才開心順意是嗎?\"
一旁教官忍無可忍,怒喝道:“都給我閉嘴!這裡是訓練場地,不是你們吵架的地方!”
他目光凌厲掃過寧雲和劉翠花,語氣不善:“既然是你們的家事,那就回家解決,別在這兒丟人現眼!”
剛開學就打了兩個人,寧雲這禍害要不得,得想辦法勸退,否則以後還不知道要惹出多少事端。
寧雲毫不畏懼地迎上教官的目光,語氣冷硬:“我寧願給人免費哭墳,也不會再摻和王家的家事。”
劉翠花見狀,哭得更加傷心欲絕:“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生了這麼個不孝女……”
王耀祖也趁機拱火:“寧雲就是個暴力狂,留在學校就是個定時炸彈,趁早開除,對所有人都好。”
王孝飆早說了,一些會所就喜歡十幾歲的女娃,玩起來帶勁。
寧雲長得不賴,送進去每個月能掙不少錢,那可都是自已的錢啊!
這高中,堅決不能讓她上!
教官眉頭緊皺,王耀祖的話他也覺得有幾分道理,但寧雲死犟爛犟,跟她硬剛肯定會噴。
思量片刻,他緩和語氣道:“寧雲啊,一家人總會有磕磕碰碰的時候,但你繼父住院需要人照顧,你弟弟上學也需要經濟支援,作為家庭的一分子,你不能袖手旁觀。”
“這次軍訓你暫時不用參加,等家裡的事情處理好再回來,市一中的大門永遠向你敞開。”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寧雲也沒有再留下來的必要,區區軍訓而已,還比不上她平時訓練量的一半。
涼涼掃一眼教官後,抬腿就走。
“寧雲,等一下。”身後突然有人喊了一聲,回頭望去,就見蕭含玉朝自已走來。
“這外套是我新買的,沒穿過,這個祛疤膏的效果也還不錯,你都拿去。”
寧雲將遞到面前時東西收下,微笑道:“謝謝。”
“不客氣。”蕭含玉同樣回以微笑:“在你回來之前,我會看好宿舍的東西,你可以安心回家。”
短短几句話,莫名讓寧雲心頭髮暖,她再次道謝,轉身後沉默地離開訓練場。
剛出校門,劉翠花就開始得意忘形:“寧雲,我能生下你,也能毀掉你,乖乖聽話對誰都好。”
寧雲面沉似水湊到她耳畔,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得到的聲音低語。
“不想讓你的寶貝兒子走他爹的老路,就給我老實點,畢竟我這個人,心狠,手辣!”
一次又一次確定母親不愛自已很痛苦,可一旦徹底放下,就會變得無所謂。
離開學校,寧雲先劉翠花一步去了醫院。
中午的病房相對空曠,病床上的王孝飆要死不活,嘴裡全是汙言穢語,罵寧雲不是個東西,罵劉翠花生了個畜牲,罵家裡人把他一個人丟在醫院……
罵得正起勁兒時,掛著一雙死魚眼的寧雲突然出現。
王孝飆尷尬了,卡殼了,傷口又疼了!寧雲手持滴血菜刀,目光陰狠的模樣在腦中閃現。
恐懼讓他的小心臟一顫一顫的!
“你……你你你……你來醫院幹什麼?!”
寧雲嘴角咧開大大的弧度,眼底卻是冰冷一片:“當然是來醫院照顧你啊,我的好繼父。”
最後一個字音落下時,病房門也砰的一聲被合上。
王孝飆頭皮發麻,但還是色厲內荏道:寧雲我警告你,這裡是醫……”
話沒說完,寧雲就抄著枕頭摁了上去,把王孝飆的呼吸和話語捂死在黑暗中。
一分鐘過去,寧雲沒鬆手,王孝飆劇烈掙扎卻無濟於事。
兩分鐘過去,寧雲依舊沒鬆手,王孝飆的掙扎逐漸減弱。
三分鐘過去,寧雲力道放鬆,王孝飆已經停止掙扎。
四分鐘過去,寧雲徹底鬆開鉗制,王孝飆尿了。
“喝——”
重見天日的王孝飆大口呼吸,扭曲的臉上滿是恐懼。
寧雲立在床前靜靜地觀看,直到對方重新恢復神志,才平靜開口。
“高中三年,我不想看到劉翠花和王耀祖在我面前蹦噠,你要是管不好他們……那就去死!”
宮鬥宅鬥家庭鬥,最重要的不是雌競雄競各種競,而是直接掐住話語人的脖子。
而王家目前的話語人,是王孝飆。
被死亡威脅的王孝飆嘴唇顫抖,好半晌才找回理智:“殺人……是犯法的。”
寧雲笑得惡劣:“違法又能怎樣,法律能把死人救活嗎?”
“別以為我只是說說而已,如果你不想讓自已也變成一具屍體,就按照我說的去做。”
王孝飆瑟瑟發抖,抖抖抖抖:“你……你難道就不替你媽考慮考慮?她生你養你這麼多年……”
“你們真搞笑。”寧雲突然冷冷打斷王孝飆:“在我勢微的時候,把我當成出氣筒,背鍋俠;發現無力掌控的時候,又企圖道德綁架。”
“你還不會覺得,這種爛透的家庭也能養出有道德聖人吧?!”
“大叔,你醒醒吧,我常年被你薰陶,只會變得比你更混賬,更無恥!”
聞言,王孝飆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他想反駁,卻連半個字都說不出口,只能艱難地吞嚥口水。
見此一幕,寧雲滿意地笑出聲:“我缺德,你少惹,這樣對大家都好。”說完,轉身離開病房。
王孝飆如果連管教劉翠花和王耀祖的能耐都沒有,那送他去坐牢也不是不可以。
畢竟,寧雲手裡多的是對方違法亂紀的證據。
劉翠花帶著王耀祖滿頭大汗趕到病房時,不太寬敞的空間裡只剩下滿地狼籍和麵色不善的王孝飆。
“當家的,發生什麼事的,病房裡怎麼這麼亂?”
關切的詢問剛結束,劉翠花的額頭就被迎面砸來的保溫杯磕破。
鮮血瞬間湧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