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實在想不起來了。
我可以打電話問問嗎?”
荊銘詢問。
沈青原點頭默許之後,荊銘拿出手機,撥打副總電話。
公司本來有兩位副總,分別是陸川和楊毅鵬,然而,陸川也趕上今天早上的潮流,消失走人了。
荊銘現在只能找楊毅鵬詢問。
楊毅鵬倒是對那批木板有印象,說這次交易當初是經過荊銘同意,由陸川負責的,他自己也不清楚。
陸川?結束通話電話的荊銘一陣怒罵,“t肯定是陸川那小子亂搞!那批生意是他經手的,我根本不知道!”
“他現在在哪裡?”
沈青原問。
“不知道……今天早上,他便消失了……”荊銘如實回道,額頭上更是驚出一條黑線,難道一切都是陸川搞的鬼?他攜款逃跑了?自己平日待他不薄,他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呢?沈青原沒有再說什麼,瞪了荊銘一陣,見他面色慘白眼神驚詫,想他大概是被人算計了,否則,即便他再任性,也不至於去涉嫌毒品交易。
沈青原走出審訊室,立即吩咐手下去捉拿陸川。
只有找到陸川,事情才能有所進展。
交代好後,沈青原走回審訊室,見荊銘仍呆呆坐在那裡,便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現在,知道江湖險惡了吧?”
荊銘木然地點點頭,“沈伯伯,這件事情,我真的不知情!”
他對沈青原的稱呼已經從沈局變成了沈伯伯。
他現在才發現自己只是一隻剛剛飛出巢的小鳥,任何一個小小的撞擊,都能折斷他那小小的翅膀。
聯絡今天的一系列事情,荊銘總算有點佩服自己的父親了,自己不過才當了幾天總裁,就面臨這麼大的危機,而父親白手起家,經營集團這麼多年,卻把一切都弄得好好的。
“荊銘,你應該明白,在法律面前,講究證據!毒品交易,是一個很敏感的詞彙!如今,那批貨物確定是荊詩集團的,那麼集團的經營者便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今晚不早了,你就先在局子裡住一晚吧!”
沈青原儘量用溫和的語氣說話,但荊銘卻被他最後一句話給駭住了。
他仰頭,眼珠轉到了最上面,“你要拘留我?”
“目前還不算拘留!荊銘,相信伯伯,你留在這裡,是最好的選擇!待找到陸川,當面對質,便沒有事了!”
荊銘總感覺沈青原的語氣有些推囊,“真的沒有事了嗎?”
沈青原沒有正面回答他的話,只是問道:“你爸爸呢?我需要儘快和你爸爸談一談!”
“我不知道……”“你不知道?”
沈青原顯然有些驚訝,連荊銘都不知道荊季同在哪裡?難道今天的新聞是真的?荊銘真的和其父荊季同鬧翻了?“沈伯伯,今天的新聞你大概也看到了吧?集團現在出現一些危機,若我再出事,怕真的……”荊銘緊繃住嘴巴,說不出口,明天股市開盤,如果傳出他被拘留的訊息,那荊詩集團的股票……怕是真的沒救了……“我瞭解……”沈青原面色沉重,似乎在做著什麼巨大的決定。
片刻之後,他說:“明天一早,你照常去公司上班!但是,例行公事,我會派人暗暗盯住你,這樣的安排,你能接受嗎?”
很不願意接受,但荊銘也沒有辦法。
他知道,沈青原已經很為他著想了,現在正是嚴打時期,涉嫌毒品交易,那可是很大的罪名。
沈青原既然還能給他一點機會,他自然也要讓他好做一點。
沈青原為荊銘安排了一個單獨的房間,設施很簡陋,跟那種30元一個晚上的旅館差不多,荊銘沒有住過這麼差的環境,但此刻,他顯然沒有心思去顧忌這麼多……床鋪很硬,他平躺在床上,望著眼前的漆黑,卻無法入睡。
昨晚就因為龍薏萱的事折騰得一個晚上未睡,白天又被那接二連三的突發狀況而搞的精神極度緊張,今夜,卻如何能睡得著?眼睛很累,頭很痛,思想卻極度清醒……親情、愛情、事業……這些對一個人來說最重要的幾樣東西,他似乎都要失去了……很安靜很安靜的夜裡,兩滴淚從荊銘的眼角擠出,無聲地淌過臉頰。
他果真是敗家子嗎?他果真做了太多太多壞事,以至於老天這樣懲罰他嗎?他現在很想躲進一個溫暖柔軟的懷抱,恬靜地睡一覺,然而,他的母親,蘇小詩卻在另外一個世界,他愛過的女人……他想起來,卻只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