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他喚她。
安陌回眸,眼睛亮亮的,感嘆道:
“怎麼會喜歡跟我一個專業的啊?你不知道學心理學的女生有多恐怖。”
她好像想起了什麼,伸出左手,抬眸與聞羽對視:
“你看你現在都有喜歡的人了,還那麼愛她,這個戒指也摘不下來,到時候去專賣店看看人家能不能摘。”
“不用摘了。”
安陌拒絕,一邊往客廳走一邊道:“你自已說的,這是阿姨給你未來媳婦準備的,一直戴在我手上算什麼事。”
聞羽垂眸,細長的睫毛輕顫,他不相信安陌聽不懂他說的話。
第二天,安陌約了溫言看電影。
仔細一想,兩人距離上一次見面還是半個月前。
今天陽光正好,她穿了一條泡泡袖黑色蓬蓬公主連衣裙,白皙性感的鎖骨下交叉設計了一個黑色的撩心玫瑰,顯得整個人都性感了不少。
腳下是一雙黑色的小皮鞋,搭配了一雙中高米白色的襪子,腳踝處還打了一個複雜的蝴蝶結。
溫言已經在小區門口等了安陌許久,這是他第一次等了安陌這麼久。
回頭看到她時,溫言的眸色暗了暗。
她今天精心打扮過,烏黑亮麗的頭髮上還夾著一朵玫瑰,讓本就漂亮的她更鍍上一層性感的美。
安陌微笑著,跑上去挽住溫言的手,拉著他往離小區走路有十五分鐘的鬧市區走去。
她拉起溫言纖細的手掌,小手覆住他的手心,與他十指交匯,然後安靜地朝鬧市區走去。
明明可以打車過去,她卻選擇了走路。
“最近怎麼樣?爺爺還好嗎?”
安陌的聲音隨風飄進溫言的耳邊,軟軟的,糯糯的。
溫言薄唇輕啟:“挺好的,治療也很成功。”
“挺好的。”
溫言的心猛地一沉,側眸看安陌。
她看著前方,嘴角揚起淡淡的笑意,他突然放心的鬆了口氣。
“聽說……”
安陌頓了下:“下個月是你和顏月的訂婚宴?”
“陌陌!”
溫言的心再次被提起來:“那天,我不是,我沒有……”
他哽著聲音,想要解釋卻一句話也說不通,像個委屈的孩子,受冤枉了想要讓父母相信自已一般。
安陌握緊了他的手,溫聲打斷了他的話:“我相信你。”
她歪頭,抬眸看著溫言,他一臉楚楚可憐,讓人心疼極了。
她溫柔地安撫著溫言,語氣溫和:“今天,我們好好約會,從現在,到晚上,我都是你的,你也是我的。”
傻瓜,這是我們最後一次約會了,你要好好珍惜哦!
她踮起腳,抬手,溫柔地撫摸著溫言的臉,眼睛閃著星星點點的光芒:“傻瓜,今天什麼都不要想了。”
陽光灑在他們身上,每個人身上都暖暖的,微風吹過時,卻還有一絲清涼。
溫言深邃的眸子好似要溢位水,抬手要去握住安陌撫摸自已臉的手。
下一秒,手停在空中,安陌放下手,轉頭拉著溫言繼續前進。
“看什麼電影好呢?”
售票區上方設計了一個半圓形的電子顯示屏,裡面滾動播放著現在的熱門電影和場次安排。
安陌仰頭看著電子顯示屏,在猶豫看什麼電影。
她回頭,撲閃著眼睛看溫言:“你想看什麼電影?”
溫言握著她的手,溫柔地看著她:“你想看什麼?”
電子顯示屏上照射下來的暖黃燈光也沒能柔和安陌精緻的五官,她猶如正盛開的玫瑰,透著張牙舞爪的明豔。
溫言一時間看得入迷了。
“那……”
安陌掩嘴認真地思考了一下,回頭看溫言:“就看《泰坦尼克號》吧,上次沒看完。”
中途睡著了。
聞言溫言眼神逐漸變得飄忽不定,內心開始變得緊張不安起來。
“好。”
他悶聲回道。
話畢,安陌走上前,買了兩張《泰坦尼克號》的電影票,還有一桶爆米花。
《泰坦尼克號》屬於老電影,所以很少有人會看,現在大多數人還是都喜歡看頂流明星的大作,同樣是情情愛愛,人們卻覺得老電影裡講述的情愛老套俗氣。
安陌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上次和溫言來也是這個時候,再過半小時電影就開始了。
但是上次安陌看到一半就睡著了,因為她在很久之前看過一次《泰坦尼克號》,再加上上次前一天為了實驗忙了很久太累了,所以沒有陪溫言看到最後。
電影還沒有開始,兩人找了一處靠窗的位置坐下。
安陌一邊往嘴裡塞著爆米花,一邊看著窗外忙碌的街道。
“媽媽!”
一隻瘋狂動物城的兔子氫氣球飛向天空,小女孩兒拉扯著媽媽的手,扯著嗓子指著天上道:“我的球球飛了!”
她喊著淚水啪嗒啪嗒流了出來,止也止不住,奶聲奶氣的一邊訴說心裡的苦,一邊用手摸著源源不斷流下來的眼淚:
“嗚嗚嗚……我的氣球……那是爸爸給我買的……嗚嗚嗚……”
年輕的母親將小寶寶抱在懷裡,一隻手為小寶寶擦著眼淚,一隻手攬住小寶寶的肩膀,柔聲安慰:“乖乖,不哭,它是去找爸爸去了。”
小寶寶抽泣了幾下,哭喪著臉看媽媽,哽咽著:“真的嗎?”
母親嘟著嘴,睜大眼睛認真地對寶寶說:“對呀,爸爸看到它就會回來啦!”
小寶寶眨巴眨巴著眼,紅著眼眶看媽媽,委屈巴巴地問:“那爸爸會給我帶小蛋糕嗎?”
母親溫柔一笑,將小寶寶抱起:“當然會呀,等到天黑了,爸爸就會帶著寶貝的氣球和大蛋糕回家啦!”
聽到爸爸會給自已帶大蛋糕,小寶寶立馬不哭了,咯吱咯吱地笑了起來。
安陌透過巨大的落地窗,清清楚楚地聽見了小寶寶和母親的對話。
她的爸爸肯定很愛很愛她和媽媽。
她的媽媽也肯定很愛很愛她和爸爸。
真是幸福的一家人啊!
安陌嘴角揚起,眼底隱約泛著一絲戲謔的笑意。
她從來沒有見過她的母親,從出生,到現在,23年快24年,連那個女人長的什麼樣她都不知道。
奶奶從來沒有主動跟自已提起過,她會哭會鬧,僅僅只是想知道自已的媽媽長什麼樣。
但是直到父親意外去世,奶奶離世,她都不知道那個女人長什麼樣。
一直以來,那個女人就好像根本不存在於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