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拉起濟越,二人飛速向旁閃開,鐵推車飛速前衝,撞到了後面的洞壁上,如之前的錘擺一般,洞壁也被撞得粉碎。猛烈地撞擊更是引起了地面的晃動,濟越道:“不好,這地要裂開了,咱們快走!”
二人正要飛身躍起,忽聽上方一聲響亮,不知從哪裡突然落下一個鐵罩子,正好將二人扣在其中,眼前頓時一片昏黑。二人慌忙掙扎,不料地面搖晃得緊,最終在鐵罩下面裂出個大洞,少主和濟越還未知覺,便雙雙墜入其中。
那一瞬間,二人心下叫苦:完了完了,我們今天算是折在這兒了。
但令他們慶幸的是,這下面並無暗器釘刺,只是空蕩蕩的一片平地。二人及時運起法術,輕輕地落到了地上。
四周漆黑一片,只聽得巖上水珠不住地滴落下來,聲音雖是清脆動聽,但在這種環境下卻只能給人恐懼的感覺。
望著眼前的環境,又回想起剛才一幕幕驚心動魄的場景,少主終於抑制不住自已的情緒,發狂地叫道:“天啊,真是見鬼了啊,這山洞難道是哪位王侯將相的墓穴,怎麼設了如此多的機關,是怕人盜墓嗎?”
濟越也是心有餘悸,但此時抱怨也沒用,找出路才是最要緊的。他抬頭向上看去,剛剛的裂縫已然閉合,無奈道:“少主,看來我們得另找出口。”
少主正沒好氣,煩躁道:“好了,要找你去找,我要先歇會兒!”甩手將夜明珠拋給了濟越,自已就倚著洞壁坐在地上。
濟越便拿著夜明珠四處搜尋。少主坐下喘幾口氣,情緒稍稍平復,望著珠光中濟越朦朧的身影,少主有些後悔,畢竟是自已不聽勸告,非要進入這裡,遭遇了這許多危險,怎麼能反過來埋怨他呢?心中有些過意不去,要上前幫幫濟越,忽聽得濟越叫道:“少主快過來看!”
少主立刻飛奔上前,興奮地問道:“怎麼,發現出口了是嗎?”濟越指指的石牆邊上:“這兒有人!”
少主低頭看時,石牆邊赫然坐著兩個人,藉助珠光可以看清,是一男一女。他們閉著眼睛毫無動靜,不知性命何如。
少主叫道:“喂喂喂,你們醒醒。”連喊幾聲,兩人更無反應。濟越疑他們已無命脈,便俯下身,用手指試探二人的鼻息,發覺二人氣息尚存,雖然微弱,卻還平穩。
濟越猜測道:“看來是過於疲勞,累倒在這裡。”少主道:“得趕緊把他們救醒,否則這樣會睡死過去的。”濟越道:“這裡沒有藥,如何救他們?”
少主道:“我看他們嘴唇皴裂,得給他們喝些水。你有帶水來嗎?”
濟越道:“這倒沒有,不過這巖上有滴水,應該足夠了。”少主道:“好,我們一人抬一個,把他們放到水巖之下。”
少主俯下身親自抱起了男子,直走到滴水巖下,將其平放在地。雙手扳開牙齒,對準了滴水的落向。濟越將女子抱來,如法炮製,同樣接取巖上滴水。水珠兒陸續而下,顆顆絡繹不絕,落到二人口中,發出一陣陣清美的響聲。
剛剛濟越抱那女子時,發覺她容貌不凡,現在要等待二人甦醒,忙裡偷閒,他將夜明珠放在她面前,仔細端詳起來。在珠光的映襯下,姑娘更顯俏麗動人,濟越不禁道:“少主,你看,這姑娘長得還是蠻漂亮的。”少主依言瞧去,只見女子五官端正,額上留海齊齊地垂下來,鵝蛋臉龐顯得嫩白細瘦。少主瞧了幾眼,說道:“這也一般,不是特別好看。”濟越笑道:“你和公主洛憶她們待得久了,看誰都沒意思了。”少主道:“好了,等他們多喝一會兒水,很快就會醒來。救了他們,也算咱們做了件好事。”
半晌,那個男子喉嚨輕哼,逐漸睜開了眼。他發現面前站著兩個陌生人,似是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開口想要說話,聲音卻有氣無力:“求求你們,救我……”
少主友好地笑了笑,問道:“你們是什麼人?怎麼會在這裡?”那人緩聲答道:“我們兄妹是這山下的村民,家境貧寒,靠打柴為生。聽說這裡有人設下賭賽,贏了就有一百兩銀子,有這樣發財的好事,就前來一試……”
少主打斷了他的話:“這麼說,這賭賽幾日前就已經有了?”那人緊倒了幾口氣,似乎是被少主的突然發問給嚇到了。他慢慢回答道:“是,起先我們…我們聽說此事,覺得蹊蹺。不敢,貿然前來。但是後來聽說,有幾個人竟然真的得到一百兩銀子,我們決心前來一試。誰想到,卻墜入地洞,已在這裡…一天一夜了。眼看就要性命不保。這位公子,看您面相不凡,肯定是福祿雙全之人,請您念在螻蟻尚有貪生之意,救我們出去,此恩永世不忘。”
少主見他說得悽慘,心生憐憫,但想到自已也困在這裡無計可施,只得苦笑道:“實不相瞞,我們同樣是被困在這裡的,自身都難保了,還如何救的了你們呢?”
那人聞言,悽惶一嘆:“難道我們兄妹如此命薄?”
少主也自傷感,彼此無言。半晌,濟越首先打破了沉默,安慰那人道:“你先不要著急,我們正在找出路,說不定很快就能找到。”
少主隨之轉移話題:“對了,還不知道你們的名字呢。”
那人回答:“我叫席靈,她叫芊彤,”少主覺得好奇:“姑娘這小名字聽著不錯,是哪個千,哪個同?”席靈微笑道:“承見笑,她是芊芊玉手的‘芊’,彤雲密佈的‘彤’。”
“哦,真好,真好。等她醒來,我們就一起去找出路。”
許久,女子仍舊未醒。濟越道:“這麼等下去也不是辦法,少主,我們得抓緊時間找出路,否則等得久了,把體力都耗空了。”
少主道:“也是,席靈,你就在這照顧你妹妹,等我們找到出去的路時,便回來接你們。”
席靈聽他這麼說,似是心中不安,急忙道:“二位二位,你們若是去找出口,就讓我們和你們一起去吧。”
少主問道:“你妹妹怎麼辦?她還沒有醒啊。”
席靈忙解釋道:“沒關係,她喝了這些水,面色已紅潤了許多,沒有什麼大礙了。我就背上她,過一會兒應該就會醒來。”
少主眼珠一轉,突然笑問:“你怕我們走後,會丟下你們不管?”
席靈滿臉堆笑:“不是,我是怕這裡有危險,大家共同行動比較好。”
少主便也應允:“好吧,你們隨意。”便和濟越往前方走去。席靈就背上妹妹芊彤,跟在他們後面。
濟越拉住少主緊走兩步,離席靈兄妹遠一些了,偷偷地說:“少主,我看那兩個人有點兒不大對勁兒。你看他們的穿著打扮,雖然也算簡樸,但和洞外那些村民根本不相同。而且他們如果真的是普通的窮人,又怎麼可能越過風瓶和那些機關?”
少主同樣覺得有些蹊蹺,不過他實在想不出對方的動機,便問道:“他們應該沒必要騙我們吧?能有什麼好處?”濟越道:“現在還不知道,不過我們千萬要小心。”
四人迤邐前行,只覺腳下的路漸漸翹起,好像走在了一個斜坡之上。不知走了多遠,少主和濟越忽然停住了腳步。席靈隨後趕來,問道:“怎麼了二位,為什麼停下了?”濟越指著前面說:“你看,前面有道石牆,我們走入死衚衕了。”席靈疑道:“難道走錯路了?可是這裡就這一條路啊。如果連它都不通的話,那可如何是好?”
少主嘆道:“可惜我沒學會五行遁術,不然就可以帶你們入石而過了!”
濟越提議道:“少主,要不你們先歇息一下,我再去四周看看。”
少主道:“行吧,你自已小心一點。”
少主找處較為平坦的地方,盤膝席地而坐。席靈便將妹妹放下,坐在了少主旁邊。
這裡靜得出奇,連滴水的聲音也沒有了。時間悄悄流逝,席靈心裡愈發沒底,問道:“公子,你說我們會不會困死在這裡?”
少主心下一沉,其實這也是他想問的問題,只是被人家先說出來了。他沒辦法,只能回答了一句“聽天由命吧”。
席靈很是悲傷的樣子:“唉,我也真是命苦啊。”
少主道:“你苦自苦,可至少還能和自已唯一的親人在一起。可是我呢,雖然有濟越在此,但和我畢竟不是骨肉至親唉。”
“哦?公子家裡還有什麼人呢?”席靈接話茬問道。
“我有兩個姐姐和一個哥哥,一個姐姐嫁到他方了,哥哥自小隨高人修行去了。我身邊只有長姊相陪,如果她能在此,該當有多好。”
他話音剛落,卻見那女子右手舉起,口中發出輕呼。席靈忙握住了姑娘的手,問道:“妹妹,你覺得怎麼樣了?”姑娘悠悠醒轉,雙眸微啟,瞧了席靈一會兒,復又合上。無論席靈如何呼喚,只是不睬。少主道:“她的身體還很虛弱,讓她再睡一會兒吧。”
話音剛落,只聽得前方濟越叫道:“少主快來看!”少主偱聲趕來:“難道這裡又有人?”濟越興奮道:“不是,但這兒有個奇怪的圓環兒。”少主走近前,只見石牆中央伸出個鐵拉環兒,模樣類似於大門上的門環。少主道:“這是做什麼用的,難道用它可以叩開石門?”
濟越道:“少主你躲開一些,我試著撥動一下鐵環,看有什麼動靜。”少主依言後退了幾步,濟越用手握住鐵環,向左擰轉,難以轉動;向右擰轉,這回成功地扭動了半圈。
繼而傳來了一陣嘎啦拉的響聲,不遠處的地面忽然現出個空洞。只見洞口四四方方,顯然是人工打造而成的。
“好傢伙,這是什麼?”隨後趕來的席靈見此景象,對此頗為驚訝,他湊到洞口去看,下面更是漆黑一片。濟越興奮地說:“少主,這下面必有玄機,反正我們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不如讓我先下去看看。”少主不忍再讓他去,便說道:“算了,還是我去吧,不能讓你再冒險了。”濟越坦然地笑道:“沒關係,我喜歡冒險。你就在這等我的訊息。”
濟越正要下去,席靈突然攔住了他:“二位不要爭論了,既然你們救了我,那就讓我下去吧。”少主道:“這地洞不知道多深,你個凡人又不會飛,掉下去還不摔死麼?”席靈一時語塞,欲言又止。
濟越覺得席靈的表情有些異樣,又不清楚究竟是哪裡不對勁。只得向少主輕輕使了個眼色,示意少主提防一下他。“好了少主,我要下去了。”
“哎,”少主忽然將他叫住,“你拿著我的夜明珠下去。”
“多謝少主。”濟越微笑著雙手接過夜明珠,飛身躍入地洞中。約莫有四五丈高深,雙腳方才觸地。那裡面冷得透骨,渾如落入冰窖中一般。濟越剛到片刻,就已是瑟瑟發抖。他只好緊扣牙齒,屏住呼吸,以此抵抗寒冷。同時藉助夜明珠的光亮,四處摸尋。
少主在上面等待許久,仍未聽到訊息。他不禁擔憂,俯身趴在洞口處,面朝那一片黑暗,朗聲問道:“濟越,你怎麼樣了?”
地洞中傳出了陣陣空靈的回聲,卻始終沒有濟越的聲音。少主只道他未曾聽見,欲再次發問。剛張開口,就聽得頂上轟隆一聲,隱隱感覺頭頂有東西落下來,好在他反應靈活,雙手一撐,身體側仰翻滾而去。
震耳欲聾的響聲隨即而至,席靈嚇得當即蹲下,雙手抱著頭髮抖,饒是少主膽大,心下也是一顫。但見洞口之上被一塊高大的巨石壓住。
少主定了定神,趕忙近前細看,只見巨石將洞口全部掩蓋,一絲縫隙也沒留。濟越還在裡面,這下可怎麼是好?
少主急得雙手撐住巨石,盡力要將其推開。不想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巨石紋絲不動。他大為疑惑:以我的法力,至多能扛起五千斤的重物,瞧這石頭大小,最多千餘斤重,怎麼我連推都推不開了呢?難道是因為近幾日貪玩懶惰,荒廢了練功,功力下降了嗎?
他心情鬱悶,卻聽見身後傳來了一陣歡呼聲,少主皺皺眉,轉身望去,只見席靈正在那裡喜得手舞足蹈。少主更為惱怒,心說我們救了你,現在濟越困在裡面,你不幫忙也就罷了,還在那裡高興。
“喂喂,你別笑了。我正煩著呢。”
席靈笑得倒著氣:“我,我能不笑嗎?因為我…我能出去了,能不高興嗎?”他激動得直髮抖。
少主喝道:“出去?你是在說夢話,還是在說胡話?”
席靈的笑聲漸漸停息,他彷彿意識到自已剛才的表現有些失態,道:“公子別急,你快來看。”
少主隨他走過去,但見方才封閉的石牆處,在下面露出了兩尺來高的縫隙,有亮光從下面透過來。
席靈指著說道:“你看,剛剛不知怎麼,這邊的石牆竟然自動向上移了,露出這個空道來。”
少主疑道:“奇怪,那邊石頭落下,這邊石頭又上升,難道它們之間是有關聯嗎?”
席靈勸道:“好了公子,不管怎麼樣。現在你的手下困在下面,這塊兒石頭那麼大,憑我們也不能救他出來。不如咱們先出去吧,找別人來救他。”
少主考慮片刻:“那好吧,你和我先過去,如果真的能出去,就找人來救他們。”他打定主意,一邊用手拍石身,一邊大聲說道:“濟越,你在裡面千萬不要著急,我現在就出去求援,很快回來救你。”他的聲音近乎吶喊,但卻不知能否讓下面的濟越聽到。
席靈道:“好,我們快過去。”
少主問道:“芊彤呢?你不帶上她嗎?”
席靈道:“她現在還未醒,帶著她過去也不方便。前面路也不好走,萬一磕著碰著,我怕她受傷。”
少主道:“也罷,那咱們走吧!”
二人俯下身,順著石壁下的縫隙慢慢爬去,約莫行有兩三丈左右,便穿到了石壁的對面。抬眼望去,依舊是一片封閉的所在,卻原來是對面的一處角落裡面閃閃映出光亮,照耀著四周的石壁。
少主奇怪道:“怎麼不是出口?”忽聽一聲尖鳴,一龐然大物撲上前來。少主嚇了一跳,連忙向後躍出,席靈也躲到了一邊。少主定睛一瞧,更為訝異,這大傢伙原來是隻鳥兒。它身軀如人一般大小,雙翅寬大,眼睛大得跟如雞蛋,看上去極為可怖。怪鳥抖雙翅來撲少主,少主趕忙運起法力,要發掌將它擊開。一道光芒從他的手中射出,打在怪鳥的胸部。但它身上有一層青色絨毛,包裹得甚嚴,絨毛抖一抖,光力都散去了。少主心下還奇怪呢,自已今天是怎麼啦,怎麼打啥啥沒事兒呢。此時怪鳥已近身前,尖喙朝著少主額頭叨來。
少主害怕道:“這傢伙的喙又尖又硬,若是被它叨中,只怕得頭破血流啊。”他以進為退,搶上前雙手緊緊握住鳥兒的上下喙,生拉硬拽,左右搖晃,想將鳥喙生生扯下來。費了半天勁,他才明白,這種想法是很天真的。他不但沒能拔下鳥喙,反而被怪鳥左右開弓,用翅膀連打了數十下。臉上肩上都如火燒般疼痛。少主無奈,只得放開鳥喙,抬起腳將怪鳥踹開,以求暫時緩歇。趁著這短暫的空當,少主又仔細地觀察了一下這怪鳥。只見它上身很是強壯,不過兩隻腳卻很細小。他隨即想到:“姐姐告訴過我,避實就虛,才能取勝。它腿這麼細,如果攻它下盤,或許能將其制服。”
少主猛吸一口氣,緊接著狂吼一聲,急搶上前,照著它臉上虛晃幾拳,便俯下身去,雙手抱住鳥的右腿,想把它按到地面上。怪鳥一隻腳被鉗制,跳躍不得。它盡力掙扎,雙翅連續拍打著少主的脊背。少主被打得陣陣生疼,眼見要被它掙脫了。他急將右膝跪地,伸出左腿攔住它右腳,身體往前下壓去,這一來少主全身合力壓在鳥腿上,怪鳥一聲嘶鳴,旋即倒下。少主撲身上前,左手按住鳥頭,舉起右手連搗了它數十拳,直打得它七葷八素,難以動彈。少主仍不解氣,今天無故遭遇了許多危險,心裡又驚又怒,現在只想把火氣都發洩到它身上。他倒也不嫌麻煩,索性把它身上的毛全都拔下來,成了光禿禿的肉鳥。
少主看著這光嫩的身子,如肉雞肉鴨一般,就有一種想把它烤熟的慾望。他憤然道:“今天算你運氣好,這裡沒柴火,否則我就把你做成烤串。”
少主左顧右盼,卻不見席靈。心下暗道:“這傢伙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身後的微響打斷了他的思緒,少主一愣神,劇烈的衝擊感從腦後傳來,立即俯身撲地。此刻,腦後傳來了席靈的呵呵笑聲:“多謝你帶我來到這裡,還幫我打敗了這怪傢伙。實話告訴你,我們根本不是什麼村民。我們是受人之託,來這裡尋找寶物的。既然你幫我找到了葫蘆,現在你也該歇歇了!”
席靈邁過少主,徑自向葫蘆走去。
少主雖受重擊,仍有些許意識,他萬分後悔,怎麼救了這麼個忘恩負義的傢伙,他裝得倒是有模有樣,自已還提防著他,仍然著了他的道。今日真是倒黴,諸事不順,早知如此,就該聽濟越的話,留在山裡多好。
席靈雙手捧著葫蘆,只見它晶瑩光滑,嬌嫩可愛,自已的目的終於達到,不由得喜笑顏開。而倒在地上的少主心中怨恨已極,暗自發狠:惡賊,現在由你高興,等我回龍桓山召集人手,明天就滅了你這孫子!
席靈欣喜之餘,又將葫蘆仔細地觀看一番,發現它除了精緻喜人之外,倒也沒什麼特殊之處,他心下不解,為什麼上面非要拿到它呢?又將葫蘆晃了晃,只聽得裡面叮鈴噹啷亂響,他暗自奇怪,一般的葫蘆裡面有水有籽,搖起來應該是嘩啦嘩啦的聲音,這葫蘆怎麼發出叮噹的脆聲,難道里面藏著個鈴鐺不成?
席靈想不明白,也不再多想,反正東西已到手,交上去就能換來豐厚的賞賜,想這麼多幹什麼?他將葫蘆握在右手中,左手抓著藤蔓,兩邊一用力,就將葫蘆扯了下來。
席靈不再逗留,拿著葫蘆就要離開,剛走了幾步,忽然覺得手中發熱,低頭一看,手中的葫蘆竟漸漸變紅,體積也脹大起來。他不及細想,只覺葫蘆愈發灼熱,如燒紅的煤炭一般炙烤。席靈的手疼痛難當,立即將葫蘆丟出去。
“砰”地一聲,葫蘆剛被扔出就在半空中炸裂,碎片四濺,一股濃霧從裡面迸出,乍然四散。席靈被氣浪掀翻在地,頭臉也被葫蘆碎片擊傷。席靈心驚膽戰,顧不得疼痛,爬起來拔腿就跑。
由於少主趴在地上,葫蘆的爆炸沒給他造成多少傷害,他歇了歇,後腦的疼痛減緩些了,才慢慢地爬起來。
此時洞中煙霧漸息,滿地的葫蘆碎片浮現在眼前。少主心中的竊喜代替了原有的疑惑,可笑那席靈自以為得計,活該叫他挨炸。少主轉身欲離開,忽聽得腳下噹啷輕響,好像踢到了什麼東西。
他俯下身,伸手在地上摸尋,很快觸到了一個冰涼的球狀物。拿在手中,只見是一個核桃般大小的金色小球,他忽然想到,剛剛隱約看見席靈搖動葫蘆,好像從裡面發出了幾聲輕響,難不成這金球兒就是葫蘆裡面的?少主心中掛念濟越,不及多想,便將金球兒揣入懷中,按照原路返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