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之前那個賈仁嗎?”何大哥問道。
“當然,你找到他了?”
在柳縣找個人並不難,何正排查了所有客棧飯店,最終在一家酒樓找到了賈仁。
起初何正只是找他了解馬老鬼的情況,可賈仁油嘴滑舌不說實話,咬死只和馬老鬼有生意往來,在何正使用了一些手段過後,他才說出了實情。
柳縣——香赫樓
七天前,馬老鬼慘案發生的前一天。
“來來來,走一個!”
狐朋狗友和馬老鬼,旁邊還有一位陌生面孔,四人湊在一桌喝酒。
“嘖~今這酒喝著沒味啊...沒我上次在老翁那喝的得勁。”
“馬老鬼,你這嘴可刁的很,這可是香赫樓最有名的釀香酒。”
“釀香是好,入口清而不膩。可我上次在老翁喝的那個,簡直是讓人醉生夢死,烈辣無比!”
對於喝酒馬老鬼絕對數第一個,可著三人邊喝邊聊有說有笑,旁邊那位一個人喝著悶酒一聲不吭。
“唉,老孫,你今天怎麼了?喝的一點也不盡興呢。”
“是啊,今個馬老鬼做東,你也不表示表示。”
旁邊那位生面孔姓孫,是個賭徒,大夥都叫他老孫。
孫賭徒一嘆氣:“哎…我這…(‘噸’一口悶酒下肚)”
“嘿,你這話到嘴邊又給嚥下去,吊人胃口!到底咋了今天。”
“算了,我也不怕你們笑話。就是最近心裡頭…癢得很。”
“你呀,是不是又賭沒了錢,想跟馬哥借錢花吧!”
好傢伙,馬老鬼也不那裡湊齊這仨,倆混子一賭徒可著他一個人薅。
“去,就不能盼我點好!我是…最近啊,看上了個…姑娘!”
“啥?看上了個啥,你大點聲!”
“嘖,你故意的吧。”
“那家姑娘要遭殃了,得趕緊提醒她最近少出門。”
“唉!我怎麼了?要樣貌…我有力氣,要錢…我欠不少…所以才難受啊~”
“哈哈哈~”
狐朋狗友倆人沒個正形,一頓調侃嘲笑老孫,旁邊馬老鬼一直沒說話。因為他三十好幾的人,快四十了,還從沒碰過女人。本來每天喝酒聊天挺好的,他們這麼一聊,心裡頭也彆扭的很。
“得了吧,你說這麼多,還不是想借錢勾搭人家姑娘!這回可別找我,上次都說遇到了真愛,這是我才…不上當呢!”
馬老鬼率先宣告,這錢我不借。
“呦,今天馬老鬼還沒醉呢,清醒著呢。老孫你這哭訴的不行啊!哈哈哈~”
“我老孫在你們眼裡就是這種人嘛!我就是想請老馬幫個忙。”
馬老鬼半信半聽的說:“啥忙?”
“其實…我看上的就是住在米糧衚衕那個蘭花。”
狐朋狗友瞪大眼睛:“嚯~原來老孫你好這口。”
“你不知道她是什麼人嗎?”
孫賭徒一臉不屑:“隨你們怎麼說,反正我跟她接觸過兩回,蘭花不是那種人,她只是迫於生計,一個女人過日子,總得吃喝吧!”
孫賭徒倒是看得開,而他想讓馬老鬼幫忙借他房子一用,因為這個孫賭徒窮的連個地方住都沒有。然後再讓馬老鬼幫忙約出蘭花,然後滿足自已心中齷齪的想法。
一聽到這種事,狐朋狗友更起性了,幫著孫賭徒一塊勸說馬老鬼,熬不住他們死皮賴臉馬老鬼只好答應,可越想心中越氣,我還沒個女人呢,第一次就幫你們辦這事。
火氣憋在心裡頭,然後借上廁所為由離開房間。
“呸,什麼破玩意,啥事都找我,你憑啥喜歡蘭花!”
原來這個馬老鬼也認識蘭花,心裡頭一直藏有一些小九九。可他思想放不開,總覺得蘭花不乾淨,怕被人說三道四,今天被這孫賭徒一蠱惑,心裡頭也彆扭的難受。
馬老鬼邊走邊罵,剛好在一拐角撞到一個人。
“哎呦,誰呀!”
抬頭一看認識,就是平常給自已推銷假酒的賈老闆賈仁!
“…哎,老馬!”
“去,別跟我套近乎,上回喝了你那酒,拉的我上吐下瀉,難受好幾天,趕緊把錢還我!”
“上次那酒是個意外,我也是被騙的!錢這事就算了,這次我賣你一個人情。”
馬老鬼半信半疑,賈仁附耳對他說道。
“看到沒,前面那間屋子,柳縣令擱裡頭坐著呢,旁邊還有一位大官,你這會兒要是進去敬個酒,說點好話,然後再塞點…那不得給你個官職噹噹!”
結果馬老鬼就聽信了他的鬼話,提著酒進到柳縣令坐的房間,給人敬酒說好話。
當時這屋裡坐的不止柳縣令,旁邊還有一位熟悉的面孔——趙虎!
這個賈仁被護國衛通緝才逃到柳縣,今天看到趙虎跟柳縣令簇擁著來到香赫樓,擔心是通緝令下達到了柳縣,就悄悄湊過去偷聽。結果並不是抓他的,可是卻聽到了更不得了的訊息,慌亂中被趙虎發現端倪,然後趕緊轉身離開,剛一拐角就撞上了馬老鬼,才有了上面一幕。
馬老鬼過去敬酒塞錢,他想著是跟人湊好關係,將來花點錢買個官,別說蘭花紅花了想娶幾個娶幾個,哪還有人敢嚼舌根!
可屋裡坐著那倆不以為然,他們覺得馬老鬼是偷聽到了這個秘密,拿此來要挾他們。不給我點好處,就把你倆的事捅出去!這才有了後面馬老鬼被害的事。
“賈仁沒說他聽到了什麼,被他擺了一道逃走了。隨後我繼續深入調查,發現他口中的孫賭徒,就是蘭花浮屍案的報案人,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殺了人還不跑。”
“所以是那個孫賭徒跟蘭花聯手陷害的馬老鬼,最後分贓不均又殺死了蘭花。”
“差不多是這麼一回事,等我再找到那個孫賭徒時,已經屍橫荒野。”
一切真相大白,柳縣令擔心他和趙虎的秘密洩露,誤殺了馬老鬼。而蘭花跟孫賭徒聯手陷害馬老鬼只是為財,誰曾想兩件事剛好碰到一起。恰巧那天馬老鬼還在劉叔那訂了酒,然後鯉魚就無辜躺槍。
“那這個孫賭徒也是柳縣令…”
“我看不像,殺死孫賭徒的人手法極其殘忍,一刀致命應該是殺手所為。不像馬老鬼一案還有些設計,咱這個柳縣令天生怕事,不可能做這種事。”
何正調查到這一步,已經被人威脅,繼續調查下去可能會傷及家人,他只好辭去工作抽身而退。
這腐敗的社會後面到底有什麼陰謀,還有暗夜使突然來到柳縣,再加上最近豐收繳稅一事,總感覺會有一場腥風血雨。
萬事有因必有果,柳縣令跟趙虎之間有什麼秘密交易?戶部尚書之子蔡書冕又為何下達柳縣?還有商瀾暗中刺殺又是因為什麼?
原本只想好好生活的李莫言,總感覺所有事情都在圍著自已轉,彷彿有股強大的力量把他硬生生拖入主線。
被何大哥開導完,李莫言回到老翁酒家準備收拾東西離開,剛回到小店,就看到蔡書冕等人就在店中。
“除了賬冊,還有這兩年給官府繳稅的記錄都拿出來。”
蔡書冕帶著手下正在翻看賬冊,莫言走上前問到劉翁。
“劉叔,這是幹嘛的?”
“查賬的。”
每年到了繳稅納稅的時候,朝廷都會派人下來稽查,蔡書冕突然出現就是為了查賬,看看各地店鋪的收入情況,還有每年給官府繳稅的明細,有沒有造假,最主要還是為了防止當地衙門有沒有貪汙,靠這些糧稅銀稅來中飽私囊。
就簡單調查了一遍,蔡書冕就帶人離開,看樣子沒發現什麼問題。
“少爺,該去前面那家了。”
蔡書冕手下稱他為少爺。
“不用去了,看來他們知道我們要來,早就做了防範,這麼查下去只會浪費時間,回去了。”
看蔡書冕放蕩不羈的樣子,也不知道此人是好是壞,李莫言覺得柳縣令跟趙虎之間,可能就是有偷稅貪汙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