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說要去。
璘哥兒她沒帶著,但把素秋和素荷都留下照看孩子了。帶上了琥珀、又霜、小水、長安幾人。清雨也帶著兩隊護衛跟在馬車兩側和後方。
兩個孩子和她坐一輛車。
叡哥兒就很鬱悶:“柳叔母,您為何把我娘請來呀?她一來,我都不可以盡情撒歡了。”
“我就是知道你要撒歡,特意把你娘請來看著你的。”
叡哥兒嗷嗚一聲,他也太慘了吧,難得休沐一次,還要被父母管束著。
辰哥兒趴在窗上哈哈大笑。
柳拂月拽了下辰哥兒衣服:“腦袋縮回來,別伸在外面。”
“哦。”
今日他們先去柳家花圃,之後去她自已的小莊子上用午飯,兩個地方離的近。
柳家花圃靠近白雲觀,兩三百畝的花田,各色時令鮮花均有。如今又是三月份,正是鮮花盛開時,幾乎一下馬車,人人都被這片花田的美景迷住了。
辰哥兒啊啊歡快的在花田裡跑了一段路,又跑回來:
“母親,這也太好看了,早知咱們把畫師帶上。”
“若是把畫師也帶上,你這普擺的就大了。”柳拂月問他:“這裡的花,你是否都認識?”
辰哥兒說:“都認識。我們腳下這塊地是紅山茶。那是迎春、海棠、紫藤啊,紫藤好漂亮……”他一一指認完,還道:“帶畫師最多算是擺小普,我爹說,小普可擺,大普勞民傷財,不擺也罷。”
“你這嘴還挺會說。”柳拂月揉了揉他頭髮:“去把風箏拿來。”
“好嘞。”
兩個小孩招呼護衛們將東西拿下來。
辰哥兒的風箏一隻畫的老虎一隻畫的獅子,睿哥兒的一個是老虎一個是狼,沒有一人喜歡小白兔,柳拂月就給自已糊了一個兔子。
“母親,風箏。”
柳拂月接過,聲音溫柔:“你看啊,你要一手拿著風箏,一個手拿著線球,逆著風炮,看見風箏往上飛了,就慢慢往外放線。你先試試,若是飛不起來,我再來。”
“好。”
辰哥兒抓著風箏,跑啊跑,倒是飛起來了,就是飛著飛著啪嗒掉了下來。
氣的他轉頭告狀:“母親,它不給我這個小爺面子!”
“那就把它征服,讓它一定飛起來不可。”
“母親,你說的太對了。”
辰哥兒撿起風箏繼續飛,又飛又掉,但是他和風箏槓上了。直到風箏顫顫巍巍再次升起,越升越高時,終於重新露出笑臉。
柳拂月在一旁拍掌:“辰兒真棒。”
辰哥兒咧嘴咯咯樂。
又看向一旁的溫叡,江穆寧帶著叡哥兒也將風箏放起來了。
楚晴和楚暖說:“我倆也去找個風箏來放放,看著沒趣兒。”
“我馬車上有。”楚暖看向自已的丫頭:“拿兩個風箏過來。”
丫頭取出兩個風箏過來,丫頭要替楚暖放,楚暖卻擺擺手:“風箏就是要自已放才有意思,你們也去玩。”
丫頭們就去了。
清雨叫來幾個護衛,讓他們帶著廚娘和食材前往夫人的莊子上做午飯。
江穆寧將風箏線給叡哥兒,走到柳拂月跟前:“這要是在我老家,我直接就坐地上了。”
“你現在也可以坐,沒事,我不說出去。”
江穆寧雖沒坐,但往花田的地下一蹲,絲毫沒有貴婦的樣子,目光看著辰哥兒:“你對這孩子格外好。”
正常人家的主母雖也不會苛待庶子女,可像這麼好的還是少見,還親自帶出來玩,且不是捧殺的玩法。
“孩子嘴甜,一口一個母親,叫的人心又暖又軟。”柳拂月看著她:“你最近在家中忙什麼呢?”
“我那婆婆又病了,伺候著呢。”
說到自已的婆婆,江穆寧面色都沉了幾分。
“你親自伺候?”柳拂月問。
江穆寧:“是啊,煩人。有丫頭卻不用,非得讓我來。不算多貴氣,毛病倒是不少。那藥我若不端到她嘴邊,她就不喝,還讓我親自熬呢。最近還鬧著要給溫玄知納妾呢。”
“瞧著挺和氣的一個人啊。你家溫指揮使是何想法?要納妾嗎?納的誰家女兒?”
溫玄知母親她在宮宴上見過兩次,溫柔和善,果真人不可貌相。叡哥兒都這麼大了,竟還瞎折騰。
“和氣那是對外,對外真是講情說理,和煦如風。對內就是窩裡橫。溫玄知是不願意的,我們成親的時候,我倆比武,他輸了,輸了答應我一件事,就是這輩子不納妾。再說納妾可是亂家根本,我孃家都沒妾室。”
柳拂月聽著兩人的故事,眼睛裡興趣滿滿,這故事聽著比楚晴那些話本子還有意思。之前楚晏治腿的時候,楚晴給他送了幾本話本解悶,她順帶瞧了幾眼,挺扯也挺好看。
江穆寧一抬頭就看到她的眼神,伸手拉住她衣袖:“蹲下蹲下。”
“蹲著累。”柳拂月衝一旁丫頭招手:“搬兩個矮凳來。”
矮凳來了,柳拂月拉著她坐下,樂呵呵的問:“溫指揮使的身手竟然還不如你?你優秀呀。改明兒我若有女兒,得讓她向你學習。”
江穆寧笑嗔她一眼:“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他那是裝輸,我呢懶得揭穿他,正好藉機講講條件。”
柳拂月拽拽江穆寧衣袖,低笑:“你倆這是情趣呀。”
江穆寧也樂。
繼續說起正事:
溫母想給溫玄知納的妾,是她手帕交家的女兒,手帕交兩口子成婚多年就這麼一個女兒,前兩年夫妻倆接連生病過世。按理說,父母去世,還有叔伯在,叔伯會承擔照顧她的責任。奈何叔伯賣了她的丫頭,分了她的家產,卻容不下她,最後隻身一人來投奔溫家。
溫母可憐她無親無靠,就想讓自已兒子收了她。
想起這事,江穆寧就來氣:
“有她這樣的手帕交,真是三生不幸,竟讓人家女兒給自已兒子做妾。我還不能鬧太狠,萬一把她氣死了,老溫還得回來丁憂。等他丁憂結束,又不知是何光景了。”
想到朋友的主意比較多,就問起:“你有沒有好的主意?”
“你是真心問我呢?”
“不是真心,我和你說這些作甚?”
柳拂月通常不管閒事,但江穆寧是好友,若真心問,自然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