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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賀仲進京

很快又說:“有信要你帶,再幫我帶些東西去給舅舅他們。”

柳旭應下。

倒是楚晏建議他:“我覺得你可以參加這次鄉試,當是練膽也可以啊。”

“不了,我去年回來的時候就和先生聊過,以我現在的學識可能考的不太好,即便考上,名次也一般。不如回去再苦學三年,屆時回來我會憋著一股沒退路的勁兒,可能會考的更好。”

每個人情況都不一樣,楚晏也不再勸,只和他說:“那行,你儘管去,把護衛小廝都帶著。京城你不用操心,有我和你姐呢。”

柳旭聞言起身,鄭重一鞠躬。

“姐夫,昔日我對你略有成見,我認為自已應該向你鄭重道個歉,是我看人看事淺薄草率了。”

在京城這一年,與姐夫相處的越多,越覺得自已看錯了姐夫,姐夫品行極好。也不知哪個王八蛋亂傳姐夫壞話。

楚晏看向柳拂月,柳拂月頷首,這禮你該受。

楚晏轉過頭:“你快別多禮。你這個樣子往後我都沒法逗你了。”

其實心裡還是美的,這是小舅子對他的認可。

且他覺得柳旭磊落,喜歡與否都能說出口。

柳旭直起身:“無妨,你想逗還是能逗的,接下來還要麻煩姐夫關照一二我家裡。”

“行了行了,都是一家子外道什麼?”楚晏道一句。

柳旭坐回去,就見辰哥兒眼睛滴溜溜的看著他。

“你為何這般看我?”他沒忍住問。

辰哥兒:“你和小舅舅一點都不像。”

大舅舅有點耿直呀,不像小舅舅,就是一隻小狐狸。

柳旭問:“哪裡不像?”

“不可說也不可說。”辰哥兒搖頭晃腦了一圈:“怎能妄議長輩?”

星哥兒就呵呵了:“你可沒少說我,昨日還說我的字寫的像螞蟻呢。”

簡直不要太離譜!他昨日寫的可是標準的臺閣體(也叫館閣體),科考專用字型。雖然寫的還不算好,那也跟螞蟻毫不相干!

辰哥兒嘻笑著上前摟住他脖子:“我們不一樣。”

星哥兒睨著他,我就看你怎麼狡辯。

“我們是一個老師,那是要從師兄弟論的。”辰哥兒拽著他:“哎呀,要上課了,再不去叡哥兒該說我們了。”

溫叡在這上學,也在這用飯。平時的午飯,多數是他們三個和徐先生一起吃,晚上各回各家。遇到天氣不好的時候,就一起住在國公府。

今日他倆來和柳拂月這吃了,叡哥兒則留在了徐先生處。

“你是真能扯!”

星哥兒說一句。

辰哥兒眯眼笑,本小爺可是要立志於把大臣們全都說哭的人!

“爹,母親,大舅舅,我們走了。”

“去吧,慢些,路上別跑。”柳拂月囑咐一句。

“哦”

兩小子一起帶著下人前往徐先生處。

柳旭又和楚晏聊了一會兒,楚晏拜託他一件事,和先生遊學的時候,關注一下各地土地數量、人口數量、糧食收成等情況,最好是每到一個地方給他寫一封信,柳旭一口應下。

從國公府回來,柳旭又聽說一件事,姚氏死了!

來替大房報喪的二房堂兄沒瞞著她的死因,姚氏這人心胸狹窄,想到自已是因為柳旭進的大牢,就恨。奈何她身體不好,大房的情況也不容她做什麼,只能暗暗生氣。

這人呢,越記恨誰,越想知道對方的一舉一動。姚氏得知昨日放榜,就撐著病體吩咐下人去探聽訊息。這一探聽,好了,柳旭竟考中了!且名次靠前,在第五名!這個名次,是極有希望中舉的。

姚氏一想到如今大房因為昭王謀反案被削爵,三代內無法再考科舉。反觀三房的孩子,一箇中舉有望,一個還在讀書,但聽說聰慧異常,都將比她的子孫有出息。然後就一口氣沒上來,死了。

二房堂兄問他要不要去上炷香?

柳旭拒絕了:“早就說過不來往,況且如今人人都避著與昭王有關之人,我卻上趕著去,這不是和上頭對著幹麼?”

堂兄說:“我就知道你不會去。”

“那你還來報喪?”

堂兄:“讓你知道一下她的死因。”

柳旭很想說,我其實並不關心她的死因。我的時間緊缺,沒有多餘的心思關心其他人,只希望快些能撐起家中門戶。

“那我謝謝你的好意。”

“小事,聽說你要南下了?你儘管去唸書,家中我們會替你多照看的。”

“有勞。”

兩日後,柳旭帶人南下,楚晏和小喬送他到城外。

說起小喬,小喬卻是要參加鄉試的,因而柳拂雲給他求了一個金榜題名的符。柳拂月在他中秀才後,命人給他送去一匣子蟾宮折桂的墨,討個好彩頭。

關於姚氏之死,柳拂月也聽了一耳朵,聽完就過,與她無關。

再說家有好事呢。

九月下旬,大夫賀仲進京,一個清瘦的老者。

楚晏的人跟著他跑了半個大鄴,好不容易才把他請回京城。

他看完楚晏的腿後問:“你這腿是不是傷過兩次?”

“嗯,第一次骨斷了,第二次筋斷了。太醫說我之所以站不起來,是因為筋脈損傷,您能治麼?太醫曾替我針灸過一陣子,效果不大。”楚晏反問。

“一群廢物。”賀仲罵了一句:“筋沒接好,老朽給你重新接一下。應該早治的,腿上肉都開始萎縮了。待筋長的差不多後,我再給你針灸針灸。”

楚晏覺得也不能怪太醫廢物,實在是太醫死的快,死了一茬又一茬的,醫術好的只怕都死了。太后死的那會,連太醫院院正都因牽扯其中被殺了。

賀仲一說完,和他一起回來的護衛就瞪眼,本來是能早治的,還不是你在路上磨磨蹭蹭,一會嫌馬車慢,一會又嫌馬坐的臀部痛。揹著他吧,又嫌不舒服,沒見過這麼難伺候的人。

賀仲察覺到背後的視線,笑說:“你再盯著老朽,我讓你主子廢一輩子。”

話落音,眼刀子沒了。

柳拂月這會也在,聞言緊緊的抓住楚晏肩膀,聽這意思是能治,且能治好呀!

楚晏拍拍肩膀上的手,柳拂月反手緊握住他,手指關節青筋暴起,激動啊!她可太希望楚晏能站起來,和她一起手挽手散步,一起賞花賞月。

賀仲開啟自已的醫藥箱看了幾眼,又說:“工具丟了幾個,我畫個圖,你們拿去做好。另外給我準備些藥材,過兩日給你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