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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有人告我?

請汪若海落座,王宵獵道:“提刑去了鄧州,一直平安無事。

今天來新野,不知何事?”

汪若海不說話,把手中的狀紙遞過去。

王宵獵看罷了狀紙,拿在手中,緊皺著眉頭。

過了好久,才道:“提刑欲如何?”

汪若海道:“張均是你愛將,人人皆知。

我欲要辦他,可惜手中無兵,也沒有可用的人。

可是似此等殘害良民的事情,官府不管,又該如何面對百姓!”

王宵獵嘆了口氣。

道:“若事情為真,不可能不管.”

汪若海冷笑:“一個蕞爾小民,奔波數百里,告到了我的面前,觀察還以為事情是假的?若不是我無兵無權,就直接去信陽軍,辦了張均!”

王宵獵擺了擺手:“提刑,不要說這些氣話。

事情若是真的,該如何解決才最重要。

接了狀子,你該問過告狀的人,信陽軍現在到底是何情形?”

汪若海道:“觀察何必問我?張均是你愛將,有什麼是你不知道的嗎?”

看著汪若海,王宵獵有些無奈。

道:“信陽軍與其他幾州不同,到這裡道路遙遠,許多事情我確實不清楚。

提刑,你不必著急,狀紙上如果說的是真的,我也絕不會包庇張均。

現在最要緊的,是此事到底有能相信幾分?信了,我就把張均調回來,與告狀的人當面對峙。

但如果是百姓言過其實,我調大將回來豈不是被人恥笑?這種大事,最少要有幾分把握.”

見王宵獵態度誠懇,汪若海的語氣也緩和下來:“我問過告狀的葛雄,從他言辭來看,此事十之八九是真的。

而且張均不只是對葛家,據葛雄說,信陽軍全軍上下,凡是殷實人家,無不受張均之害!”

王宵獵託著額頭,想了好一會。

道:“好,我相信提刑。

不過,此非常時期,不可能讓你到信陽軍去審案。

這個年月,知軍被抓,整個信陽軍就全亂了。

不如這樣,你等幾日,我把張均調回來.”

汪若海看著王宵獵,見他神色如常,終於答應下來。

在這幾州,沒有王宵獵同意,根本就沒有辦法審案,也只能答應。

只要張均回來,王宵獵總不能推託。

王宵獵要汪若海在新野住上幾天,汪若海哪有那個心情?第二日就回了鄧州。

當天,王宵獵撤銷光化軍,只留乾德縣併入襄陽府。

命餘歡代替張均,權知信陽軍。

命張均等餘歡到信陽軍後,立即回新野。

與牛皋和邵凌一起,以後專心練軍。

把命令發出去,王宵獵坐在書房裡,一時有些無奈。

昨天汪若海拿著狀紙來,王宵獵就信了。

前些日子困難的時候,幾州里面就只有信陽軍錢糧充足。

張均的錢從哪裡來的?一時之間太忙,王宵獵還沒顧上查這件事。

現在想來,只怕就是用這種手段,從治下百姓手裡來的。

現在缺錢,治理地方,王宵獵採用的辦法就是打擊豪強。

但打擊歸打擊,不是無差別打擊。

打擊的豪強,主要是在地方上有很大勢力,把持地方經濟,影響政令通行的人。

張均的辦法,顯然是把這個政策擴大化了,凡是有錢的都打擊。

不分別對待,不講道理,無差別打擊。

這不是後世的打土豪分土地,不能夠把社會秩序整崩潰。

哪怕是後世的打土豪分土地,打擊的也是土豪,而不是地主。

不過在新中國成立前的那個時代,正常的地主也難以存活,鄉下的大地主鮮少有不沾百姓血的。

而在人少地多的地方,比如東北,同樣的政策效果不就不好,很難贏得百姓支援。

現在這個時候,中國大致還是人少地多,現實情況不能跟晚清民國比。

除了少數的有官身的大地主佔地廣大,大部分的小地主剝削還不厲害。

剝削太厲害,農民就自己去開墾田地了。

土豪對地方影響最大的,是把持了地方經濟,影響了中央施政。

僅僅是佔有土地出租,還算不上罪大惡極。

此時有大量閒田,不必要剝奪地主奪地,官府就可以開墾出大量官田來。

張均做出這種事,讓王宵獵無語至極。

自己沒想土改,沒想對社會上的富人下手,張均卻自作主張動手了。

如果自己真要消滅地主富戶,他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

能怎麼辦呢?不能夠放任張均在地方上任意妄為,但也不能處罰太重。

汪若海作為提刑,對他的意見也不能置之不理。

這些日子,汪若海已經足夠配合。

只能把張均調回來,處以輕罰,讓他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汪若海那裡也有交待,以後合作的日子還長。

眼看就到七月,餘歡到了信陽軍,張均攜母親回到新野。

王宵獵命人備了酒菜,在後衙為張均接風。

張均落座,見周圍並沒有伺候計程車卒。

起身為王宵獵倒了酒,自己也倒了。

雙手舉杯道:“許多日子不見觀察,卑職好生想念。

借花獻佛,這一杯酒為觀察壽!”

王宵獵示意張均放下酒杯。

道:“知道為什麼突然之間叫你回來?”

張均道:“現在新野之兵近兩萬人,只有邵凌、牛皋二將,只怕統領不來。

卑職雖然年幼,對於軍旅之事還算熟悉。

一年多來,不管是學習還是訓練,都算合格。

觀察叫我回來,自然是統兵.”

王宵獵搖了搖頭:“你倒是當仁不讓,以為自己可以與邵凌和牛皋相比了?若是要需要人回來統領兵馬,我寧可調曹智嚴回來。

實話說,前些日子,有人在提刑司把你告了!”

張均一愣:“有人告我?告我什麼?”

王宵獵道:“我問你,在信陽軍,這些日子你做了什麼?”

張均摸了摸腦袋:“觀察,我做了什麼?在信陽軍,我足兵足食,軍民皆安。

除了本部三百人,又練了六百廂軍,糧草豐足。

告我什麼?”

王宵獵道:“前些日子,其他幾州都缺錢,惟你信陽軍不缺。

錢從哪裡來的?”

聽了這話,張均笑道:“錢糧當然是從百姓來。

卑職知道觀察脾氣,從來是善待百姓,不取百姓分毫。

卑職在信陽軍也是如此做的。

所需錢糧,都是從地方土豪來.”

“你確認都是從土豪手中來的?”

王宵獵也有些無奈。

這本是亂時,許多法律條例都沒了用處。

即使是跟官軍比較,張均做的也並不離譜。

在其他地方,百姓告狀就是傻。

這個時候,哪個衙門會接這種官司?不過王宵獵與他人不同,一直想營造一種和平時期的感覺。

張均的官司,不得不管。

見張均還是一頭霧水,王宵獵道:“我不瞞你,你治下羅山縣有個葛雄,在提刑司遞了狀子。

說你威逼百姓,強取民財。

汪提刑準了狀子,到新野來找我,才把你調回來.”

張均聽了睜大了眼睛,實在想不到這個時候,自己竟然能惹上這種官司。

說到底,王宵獵是個承認朝廷的軍閥。

軍閥部隊,自己治下的信陽軍,已是難得的好地方。

換個人,不但是要搶百姓錢財,還要逼著百姓從軍呢。

自己這樣做,百姓還要告自己。

其他的地方,百姓的官司不要堆成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