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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破信陽軍

想了許久,王宵獵道:“張用這個人,在開封府時是見過的。

勇力非常,手下兵馬不少。

當然,不是個好講話的。

沒有與我們交過手,很難說會不會來攻我們。

派個人,去確山見他,先曉之以禮。

再派一千兵馬去唐州,讓他知難而退.”

說完,看著邵凌和牛皋兩人。

思索良久,道:“在開封府時,邵統制是見過張用的,還是你帶兵去唐州。

那裡現在有八百人,加上你的一千人,應該能擋張用了.”

邵凌叉手稱是。

一千八百兵馬守一座城,只要供應不缺,應該足夠了。

王宵獵道:“桐柏山一帶,本來強人就不少。

張用一來,群起響應,接下來難有太平日子。

這一次用盡全力,也要讓這些人知道,以後離我們儘量遠一點!如若不然,三日一小戰,五日一大戰,如何能夠休養生息!這些盜賊,大多是烏合之眾,跟他們打,也難練兵!”

命邵凌和牛皋出去。

王宵獵一個人在帥帳裡坐下,思索著最近的事。

杜充遠不如宗澤,此事王宵獵當然知道。

而且大致印象裡,此人掘了黃河,丟了開封府,最後還投降了金人。

可以說,接下來幾年的亂世,杜充的罪責不小。

但對此時的王宵獵來說,這個人不重要。

襄陽鄧州是四戰之地,這就註定了,不會太平。

想安心發展怎麼辦?王宵獵站起身來,無奈地嘆了口氣。

只有一個辦法,讓別人不敢正視。

桐柏山裡,劉滿快步進了寨廳。

對楊天松高聲道:“兄弟,告訴你一個好訊息!京城的張用被杜充猜忌,帶兵南下了!此時他佔了確山縣,四處無敵,人稱其是‘張莽蕩’!”

楊天松站起身。

道:“哥哥,王觀察是京城的大人物,來了我們有什麼好處?這處小山寨,必然不放在他的眼裡。

我們縱然投過去,也不如現在快活.”

劉滿道:“兄弟,現在什麼時候?周圍州縣被金兵打得稀爛,皇帝只顧著逃命,天下無主!只要有一腔豪氣,就可以佔地為王!山裡有什麼好?要什麼沒什麼!不瞞你說,信陽知軍在我眼中,視他直如無物一般!以前只怕我們佔了信陽,就有周圍的官軍來攻,終成一場空。

現在不怕了!有張觀察來,官軍都自顧不暇,誰來管我們!”

楊天松聽了,不由一拍大腿:“哥哥說的是!倒是忘了此事!佔了信陽,哪怕只快活一兩年,那也是上一世修來的福氣!不消說了,點起兵馬,破了信陽就是!”

兩個兄弟越說越興奮,命屬下備了酒來。

在寨廳裡一邊飲酒,一邊商議。

確山張用軍營,一人帶了兩個手下,到了轅門前。

士卒上來攔住,那人道:“在下許洋,是汝州王知州屬下。

奉知州鈞旨,來見張觀察.”

王宵獵連敗楊進數次,最後把他全殲於漢水邊,此時已經傳遍中原。

楊進與張用一般,本來是宗澤手下統制。

在這些人眼裡,王宵獵早已不是在開封府時的樣子,而如凶神一般。

只了許洋的話,士卒不敢怠慢,急忙進去稟報。

不多時,張用親自迎出轅門,拉住許洋的手,迎進了縣衙。

分賓主落座,張用道:“開封府時,我也見過王觀察。

真是少年英雄,人人誇他!而且王觀察待人和善,當時還受了他不少恩惠。

唉,數月不見,真是想念得緊!不知觀察現在可好?”

許洋叉手:“兩三個月前,以統制楊進反了朝廷,作亂汝洛之間。

知州帶大軍,在鳴皋山下敗了楊進。

此人逃得一條性命,一路逃向襄陽。

這也罷了,知州本不想管他。

誰知楊進這廝盜賊成性,一路上燒殺擄掠,強逼良民入軍。

魯山一縣,被他禍害得不成樣子。

沒有辦法,知州帶大軍急追,一直追到了漢水邊。

這賊無路可逃,被殺於北岸樊城鎮。

數州沒有官員,知州只好暫且到了襄陽府.”

張用道:“楊進這廝,只仗著自己一身蠻力,不知王觀察厲害,真真是自己尋死!對了,不知王觀察派你來,有什麼事指教?”

許洋道:“自去年金軍肆虐中原,唐州便沒有官員管理。

知州派了兵,暫時佔住那裡。

聽聞觀察自開封府出來,到了確山縣,離唐州不遠。

本該親自來見,只是公務纏身,只好派在下來.”

張用連連擺手:“此一時,彼一時,現在觀察什麼身份?派人前來,我就足感盛情!”

聽到這句話,許洋心裡才放鬆下來。

在開封府時,許洋曾經跟張用打過交道,所以此次王宵獵派了他來。

如果張用知情知趣,王宵獵也要保證足夠善意,雙方各安好。

如果張用自恃兵強馬壯,不足王宵獵放在眼裡,那就只好打一場。

派來的許洋,此時就危險了。

飲過了茶,許洋道:“觀察從開封府來,想來糧草不寬裕。

知州送了五十匹絹,觀察可以去買些糧草。

現在諸事艱難,觀察切莫嫌少.”

張用聽了大喜:“難得王觀察記得我,送了許多好物!日後有機會,我必重謝!”

說完,命手下收了許洋帶來的絹。

道:“本來我想西去,奪唐州,下鄧州。

既然王觀察已經佔了那些地方,便就不好去了。

你回去告訴王觀察,我在確山修養幾日,便就走新蔡,取光州,去淮南路。

天下足夠大,我們自己兄弟何必擠在一起!”

許洋急忙拱手:“如此就謝過觀察了!知州知道,必然欣喜!”

張用本要留許洋住幾日,許洋哪裡肯?只過了中午飯,便就急急了回了唐州。

一進州衙,就見裡面氣氛緊張。

見到許洋,張均急急問道:“如何?”

許洋道:“張用對知州還是非常客氣,當命答應我,不來唐州。

而是要東去,走新蔡取光州,到淮南路去了。

在開封府時,我們還是小角色,張用不會正眼看我們。

現在如此,想來是因為前些日子我們剿滅了楊進,這些人有些怕了.”

“怕了最好!”

張均狠狠一擊掌。

“前日,桐柏山裡的楊天松和劉滿兩人,突然起兵,攻破了信陽軍。

知軍趙士負被殺,兩人佔住了城池。

知州今日早上來令,如果張用離開確山不攻唐州,命我們起兵去信陽軍,取楊天松那賊狗命!”

說完,眼巴巴地看著一邊的邵凌。

邵凌道:“且等兩日,張用離開確山,我們便就出兵。

據我估計,楊天松和劉滿攻信陽軍,便是認為張用足以牽制我們。

張用走了,他們不值一提!”

張均狠狠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