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陳秒跟我說,如果可以,她一輩子不會去舟山,為我,也為她自己。
秧子說,沒有如果,錯了就是錯了,我認。
我回到家鄉時,聽到秧子的新歌,這幾句,我真切的聽了進去。
她像一朵白雲 山暉水韻
初見與她齊平 我難得多雲轉晴
本是萍水相逢 她嫋嫋娉婷
我立於山巔 她擁抱藍天
天高路遠
她走的緩慢 我追不上她
她生的平凡 我等不來她
這首歌名叫《小阿雲》,張歲秧原唱作詞,作曲,後期是阿浪,這首歌沒有mv,就是一首單曲,一首最後能在網路上光明正大聽到的歌曲。
梁冬綏陪我回了老家過年,阿秒電影正式結束後,也跟著我一起回了家。
段樓月去了美國,他們現在正在冷戰。
起因是段樓月父親生了病,想要去美國看看,那幾天快要過年了。段樓月就提議說去美國過年,要帶著陳秒一起。
陳秒不願意,大家剛經歷了長江的事情,都很低落,她也不想段樓月離開。但是讓她去美國,先不說護照還沒下來,她本就是自由慣了的人,去一個完全陌生的城市,連語言都無法溝通的城市,她覺得太遙遠了,就算要去,也不是現在。
而段樓月又走的著急,陳秒氣憤他一走了之,資訊也不怎麼回覆。段樓月去了美國也是一堆事情,加上時差,兩個人更是交流的少,久而久之,就變成了冷戰。
我帶陳秒來到了爺爺的墳前,磕了頭,她將埋了三年的酒挖了出來,說要和爺爺一起喝。
陳秒倒了一杯灑在墳前說:“爺爺,這可是好酒,您得多喝兩口。”
我蹲在地上燒著黃紙,先生將香點好插上,又將紅蠟燭點燃,插在兩側。
老宅的大門緊閉,推開門,吱吱呀呀的聲響,入目處,荒涼破敗,毫無生機。
門口奶奶種的花草早已枯萎,前兩年,我還轉著圈澆水,先生還說我舞的不錯。
那小凳子還擺在屋簷下,受盡風吹雨淋,已不再光滑,積攢了厚厚的灰。
爺爺最愛坐在那小凳子上敲敲打打,戴著老花鏡,好像一抬頭,就望著我笑臉盈盈。
進了房間,一股黴味撲面而來,那白色蚊帳耷拉著,結著幾張蛛網,下面只剩下一張木板床。
也許氛圍太過沉重壓抑,先生將我拉進懷中,我才從悲傷中醒來,可一想到曾經的光景,還是心中一痛。
奶奶被二姑接去了縣裡,好照顧,也好看護,自從爺爺走後,幾乎不回鄉下。
我帶著先生一起回了家,陳秒也回了家。
一進門,我就看到了媽媽,她正躺在沙發上玩兒麻將,廚房傳來聲音,還有飄出的香味,應該是那位叔叔。
“媽媽,我回來了。”
先生拎著東西放下,換了鞋入門,媽媽坐起了身。
“媽媽,這是梁冬綏。”
先生開口叫人,有禮貌的點著頭:“阿姨好。”
媽媽看了過來,不忍的放下了手機,起身迎來。
“回來就好,啊哈哈,小梁你也好,來來來,快坐快坐。”
我也有些不自在,畢竟第一次帶人回家。把先生推到沙發上坐下,就起身去倒茶。
媽媽和先生剛聊兩句,外公就從房間走了出來。
一瘸一拐的走向了我。
我不由的放大了聲音:“外公!”
外公的雙眼依然混沌,就是一直拍著我的手背,點頭笑著。
後來正式開飯,外公就一直帶著笑意盯著先生看,叔叔倒是和先生很聊得來,從釣魚聊到下棋,還說飯後就想來一局。
我心想著,媽媽和外公都喜歡下棋,我好像提過一次,沒想到他記得這麼清楚。
我看出來了,媽媽挺滿意先生的。
其實我沒有想過這麼快就讓先生跟我回家,可這一年經歷了許多事情,讓我的內心更加平靜,萬事都順其自然的想法。
正好媽媽說讓我回家,說想我了。
之前昏迷時,媽媽來過一段日子,可因為生意,不得不先走。
那時候一直是先生照顧我,媽媽對他的印象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