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來了以後,江懷柔爺爺和醫生說了自己的想法:“我知道小葵現在很痛苦,所以麻煩醫生讓她解脫吧。”
醫生:“老爺子,你算是開明的,這麼多年老太太身上都沒有長褥瘡就知道你照顧的很好。”
江懷柔爺爺:“我知道她現在很痛苦,照顧了小葵這麼多年,一直覺得她能醒來。”
醫生拍拍江懷柔爺爺的肩膀:“既然你做了決定,那就打電話叫家裡的親戚來看最後一眼吧。”
江懷柔爺爺搖了搖頭:“不用啦,我守著小葵走就好了。”
醫生沒再說什麼,拿出放棄治療告知書讓江懷柔爺爺簽字,江懷柔爺爺手戰戰兢兢的接過醫生遞來的放棄治療告知書。拿出筆手顫抖的簽字,手顫抖的太厲害,沒辦法下筆。江懷柔爺爺伸出另一隻手按住拿筆的手緩緩下筆。簽完又顫抖著把告知書還給醫生,江懷柔爺爺雙腿如同灌鉛了般,每挪動一步都顯得那麼沉重,好不容易走到江懷柔奶奶病床邊,眼淚也打溼了衣衫。江懷柔爺爺輕輕地在江懷柔奶奶額頭留下一個吻,然後用手給江懷柔奶奶捋了捋頭髮。
江懷柔爺爺:“小葵,你那麼愛美,我最後一次給你梳頭哈,別恨我,我知道你的身體已經到極限了。”
江懷柔奶奶好像能聽到,眼淚順著她的眼角流了出來。護士小姐姐把江懷柔爺爺攙扶坐下。醫生開始拆著江懷柔奶奶身上的各種管子,最後把氧氣管從江懷柔奶奶嘴裡取了出來,剛把呼吸機撤走,江懷柔奶奶的心電圖就開始不好了。醫生對坐著的江懷柔爺爺說:“現在還有心跳是之前機器弄出來的,等會兒心跳就會完全沒有。”醫生走以後,江懷柔爺爺又坐到江懷柔奶奶病床前摸著她的臉。
江懷柔爺爺:“小葵,你先去那邊等著我哈。”看著他們生離死別,我早就哭成了傻x。這時病房裡傳來:“歲歲,醒醒,吃飯了。”我猛的張開眼睛,嚇了江懷柔一跳。
江懷柔:“你醒啦?我還以為你出什麼事情了。”
我:“阿姨鋪的床太舒服了,睡得很沉。”我掀開被子穿好拖鞋,剛準備下床,江懷柔就用公主抱的姿勢把我抱了起來。
我:“快放我下去,等會兒阿姨看見了不好。”
江懷柔:“好好抱著我脖子。”
我乖乖的用雙手環著江懷柔脖子,頭靠在江懷柔胸口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莫名的很安心。走到餐廳,蘇玉連忙把椅子從餐桌裡面抽出來。我發現自從認識江懷柔以來我都沒怎麼自己走過路。
蘇玉:“好好坐著。”
我看著蘇玉做的滿滿一桌吃的,有點兒不好意思的說:“阿姨,勞煩你了。
蘇玉:“以後都是一家人,不用那麼客氣。”
吃飯過程中聽到了蘇玉提到了江懷柔的爺爺和奶奶。
蘇玉:“懷柔,你爺爺奶奶都走了那麼久了,你爸爸還是沒辦法接受。”
江懷柔看著桌上的那道紅燒肉,回道:“他是沒辦法接受一切都是因為他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