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女士給的那張藥方,宋清書在進家門的時候,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
身後的紀宴池在她進門後,彎腰去撿。
剛好被散步回來的王媽瞧見。
王媽看見先生在翻垃圾桶,直接納悶地問:“先生,你在找什麼呢?垃圾桶髒,我幫您找吧?”
已經把那張藥方拿起來的紀宴池:?
聽到聲音的宋清書回頭看了一眼。
此時的場景是這樣的——
紀宴池彎著腰,手還沒有完全從垃圾桶裡收回來。
王媽和宋清書都一臉懵地看著他。
氣氛多少有點尷尬。
垃圾桶髒倒是不髒,垃圾套都是新套的。
就是紀宴池那個身份,去撿垃圾桶裡的東西,多少有點不符合他的身份。
最先開口打破這份安靜的是宋清書。
她眉心微微擰起,“你在幹嘛?”
“我……”紀宴池在心裡組織了一下說辭,“雖然現在用不上,說不定以後能,所以還是不要丟的好。”
這理由不是一般的爛。
宋清書沒說話,兩秒後轉身上樓了。
王媽也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剛說錯話了。
先生翻垃圾桶自然有先生的道理,她喊出來幹什麼,真的是。
這下好了,先生該生氣了。
王媽都不敢往前,生怕觸了先生的黴頭。
好在紀宴池沒有跟她一般計較,把那張從垃圾桶裡撿起來的藥方揣進兜裡就進屋了。
他還有工作上的事情要處理,徑直去了書房。
等他忙完回房間,宋清書已經去跟周公約會了。
第二天,宋清書起來的時候,紀宴池已經去上班了。
化妝桌上貼著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一句:臨時出個差,快的話一週。
落款處就一個“池”字,龍飛鳳舞的。
宋清書臉上沒什麼太大的情緒波動,看完後下意識想丟進垃圾桶,但最後還是放進了抽屜裡。
她今天起晚了,沒來得及吃早餐,拿上車鑰匙就走了。
路上看到藥店,她想了想還是去買了個藥。
幾乎是踩著點進的辦公室。
年底工作比較忙,她前腳剛坐下,後腳就有員工拿著各項資料來找她了。
宋清書連口水都沒喝上,就投入到了工作當中。
午飯是在辦公室隨便拿兩個麵包湊合的,等忙完已經是晚上七點多。
辦公室的燈一盞盞暗下去,宋清書伸了個懶腰,靠在辦公椅上,臉上盡顯疲憊。
今天看了一天電腦,眼睛又幹又澀。
開啟包包拿眼藥水滴一下,率先看到的是那盒她在來上班的路上買的避孕藥。
早上那會兒太忙,沒顧得上吃,後來就忘了。
宋清書拿出來,看著它,在吃和不吃之間搖擺不定。
最終她還是拆開了包裝。
只是還沒來得及吃,就有人敲了敲她辦公室的門。
宋清書被嚇一哆嗦,下意識把藥塞進包包裡。
“姐姐,這麼晚了還沒下班啊?”
是徐朝遠。
宋清書辦公室的門沒有關,他就站在門口,正笑眯眯地看著她。
“你怎麼在這?”
這大晚上的,公司裡的人都走光了,她可不信他是來談工作的。
徐朝遠也不找藉口,直說:“我聽說姐姐你在加班,特意來找你的啊。”
宋清書:“……”
不用想都這傢伙肯定是收買了她公司裡的誰給他當間諜。
“姐姐,你剛在藏什麼好東西呢?”
這一聲姐姐,喊得是越來越順口,越來越甜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真姐弟呢!
宋清書拉好包包鏈,隨便找了個藉口敷衍他:“沒什麼,就一些女生用品。”
徐朝遠哦的一聲,沒多問。
笑眯眯地轉移了話題,“姐姐,你還沒吃飯吧?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能夠跟姐姐一塊吃個晚飯呢?”
何止晚飯啊,連中午飯都沒吃,這會兒已經快餓得不行了。
想著紀宴池出差去了,家裡也沒人,宋清書就點點頭,答應了和徐朝遠一起去吃飯。
這傢伙約她好多次了。
不過去吃飯之前,她還跟他說明白了。
只是朋友之間一起吃個晚飯,沒別的意思。
徐朝遠嘴角的弧度就沒有下去過,忙不迭的點頭:“我知道的,姐姐你就放心吧,我不會自作多情的!”
俗話說得好,一次生二次熟。
雖然現在只是普通朋友吃個飯,說不定多吃幾次就不是普通朋友了。
宋清書不知道徐朝遠心裡的小九九,一邊拿上包包離開公司,一邊拿手機給王媽發個訊息說不回去吃飯了。
吃飯的地方是徐朝遠選的。
一家剛開業沒幾天的私人菜館。
生意還挺不錯的,店裡坐滿了人。
徐朝遠提前預定了包廂,到店後報上名字,就有服務員帶他們到樓上的包廂了。
在樓梯拐角處,迎面下來一個服務員,手上端著髒碟子,走得有些急差點撞上宋清書,好在徐朝遠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
服務員連忙彎腰道歉,“不好意思,我沒看見。”
宋清書微笑著搖搖頭:“沒事兒,下次慢點。”
服務員應了聲好,這才端著髒碟子走開。
這家店的裝修風格偏中式,包廂不大,但勝在精緻。
點菜的時候,徐朝遠把選單遞給宋清書,“姐姐,你看看想吃什麼。”
宋清書開啟看了一下,點了個自己喜歡的菜,剩下的就交給徐朝遠了。
在等上菜的過程中,宋清書看了一下手機。
剛好看到朋友林雲珊新發的朋友圈。
她一襲淡黃色晚禮服,打扮得十分靚麗,應該是在參加什麼宴會,背景是坐滿人的圓桌。
也不知道是宋清書眼尖還是某人帥得太惹眼。
她一眼就看到了角落裡的紀宴池。
他坐在隔壁桌主位上,一襲黑色西裝,目不斜視神情嚴肅。
是不經意的入鏡。
卻格外惹眼。
宋清書不由得多看了兩秒,然後給林雲珊點了個贊。
她平時很少給人朋友點贊。
因此,她剛贊沒多久,就收到了林雲珊的私信。
對方給她發了張照片。
照片裡是紀宴池在扶一個女人上臺。
只是一個側影,看不出什麼。
但宋清書還是下意識抿了下唇,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她趕在林雲珊給她發文字之前先甩了個問號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