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維見康王爺竟然將此事，交給方軾心裡微微有些不爽。
本來大家都一樣的話，也不會將他襯托的他那麼沒用。他也是康王爺的門客，他還沒想好對策，那方軾就已經說了，
更讓他沒想到方軾他，竟然還認識這樣下九流的小人物，宋維看向方軾的眼睛裡，更多了一抹蔑視。
“方兄，老夫沒想到，你竟然還認識下九流的。”
對宋維的陰陽怪氣，方軾也感覺到不舒服。
“也是巧合，老夫當年就是日行一善，要不是能幫上王爺，老夫都快忘記這件事了。宋兄，看來做人平日裡，還是要積德行善，為自已積攢福氣，這樣才會有福報！宋兄，你說老夫說的對不對。”
連帶著方軾，還要挖苦一下宋維，平時不做善事，所以才沒這個福報。
宋維臉色很是難看，可顧及到康王爺在場，沒說太過分的話。
朝他冷冷的笑了一下，然後道：“王爺，老夫就是覺得，方兄說的這個法子，怕是不太可行！就那麼幾兩銀子，連人家的兒子都沒救回來，這種‘救命之恩’，就值得捨命相報？”
康王爺也覺得宋維說的有理，確實就這麼點銀子，結果人還死了的救命之恩，有幾分可信。
好死不如賴活，不然那老獄卒他唯一的兒子逝世時，怕是早就跟著離開人世了。
“宋先生說的有理，方先生，你覺得他肯豁出去命來報恩？人死了刑部一定會徹查的，等待他的就是死路一條。”
當然，康王爺他沒準備，讓那老獄卒下毒後還活著，只有死人才能嚴格保守秘密。
兩位門客的互相較勁，康王自然看在眼裡，有競爭才有進步，不然和一潭死水一樣，他的大業哪一天才能成。
宋維又對康王爺道：“王爺，那獄卒會同意下毒嗎？此事如果被發現，怕是殺九族的，就是那獄卒家中僅有他一人，可還有不少親朋好友。”
方軾聞言就道：“王爺，那獄卒已經沒什麼親友了，平日裡只有一人獨自生活。”
“那你如何確定，他一定願意的。”宋維質問道。
方軾自信滿滿的道：“王爺，此事草民有把握，那名獄卒會同意的。”
宋維聽完後不屑的道：“就算如此。方老爺，那獄卒平日裡，在刑部大牢裡是做什麼的，能接觸到犯人？”
方軾此刻也有點不耐煩了，宋維就是來和他抬槓的，康王爺還在也不好不回。
“他在刑部負責，給犯人提供清水的。”
宋維一時語塞，頓時無話可說。
沒想到竟然是送水的獄卒，康王爺對這個身份越發的滿意了，成事的機會還是很大的。
“好，沒想到小人物竟然也能用的上，果然不能小瞧任何一個人。你方才說的，需要什麼，儘管去尋管家。”
康王知道他們二人爭鋒相對，互相有不少矛盾，就再次強調道：“平日裡你們因為一些事意見不同，本王都能理解。到了緊要關頭，那就是要以大局為重。”
“王爺放心，我等定當齊心協力，輔佐王爺，絕不會壞了王爺的大事！”兩人聞言齊聲向康王爺保證道。
康王見他們都懂了，也不再抓著不放。就道：“方先生，事不宜遲，晚了恐則生變。本王給你安排點人手，你就去辦差，越快越好！”
方軾拒絕了康王爺，“王爺不需要太多人，免得引起別人的注意。”
“先生說的有道理，那本王就不給你派人手了。”康王也不想引人注目六天同意了。
康王爺將宋維留下，“宋先生，你留下來，本王有其他事和你商討。”
“是，王爺。”宋維挑釁的看了他一眼。
“草民，這就去辦。”方軾對他的眼神完全不在意，只是朝微微躬身隨後就離開書房。
……
康王府不遠處的小巷子裡，一群車伕們正聊的熱火朝天。
仔細一聽，都是在說這幾日，京城內發生的大事。
“你們是出來的晚，我今日出來的早。我和我家老爺都被金吾衛給攔下下搜查。查了一遍非說我們窩藏朝廷欽犯。沒辦法最後我們老爺，給了五兩銀子，才放我和我家老爺離開！”
其中一個年輕的馬伕，滿臉不解。“什麼，金吾衛不是奉命搜查，那什麼小道士，怎麼還幹上這種敲竹竿的事？”
“也就你年輕，那群官爺辦事，不撈點油水。你不給點銀子，那群人可就不管你，就一直搜查，你的正事就耽誤了……”
正討論起勁的幾個馬伕，其中一人抬頭望了一眼，眼尖看到府裡的人出來了。
仔細一看是誰，立刻就喊道：“陳三，你們家老爺出來了，快去！”
正說地眉飛色舞的陳三，聞言就立刻停了下來，回頭一看，不遠處還真是他家老爺。
“主子來了，咱幾個就先不聊了，下次有空再說！”陳三當即和其他馬伕道別。
“快去吧，免得去晚了挨罰！”其他馬伕催促道。
陳三拿起地上的鞭子，走到馬車旁等著，看到自家老爺忙恭敬地喚了一句。
“老爺！”
方軾微微點頭，“你們在說什麼呢？”
陳三笑了笑，“老爺，就幾個人閒聊，說一些趣事。”
方軾本就是隨意問一句，所以也不深究這些。
馬伕平日有個說話的，也能打聽不少訊息。
“老爺，您等等，小的將馬凳先放下來。”
陳三立刻取下馬凳，拿出一塊布仔細的擦了擦凳子。
老爺，可以了！”陳三那乾瘦的臉討好的笑道。
方軾抬腳踩著馬凳上了馬車。
見老爺進了車廂，陳三立刻將馬凳給收好，隨後他也上了馬車。
“老爺，您可坐穩了！”
“陳三，暫時先不回府，先去一趟東便門。”
方軾預估了下時間，過去差不多那獄卒也下值，想來能見到他。
“是，老爺。”陳三不明白，老爺去那做什麼。
不過與他關係不大，他只是個下人，自然是要聽主子的命令。
“好嘞，老爺您坐穩了，小的趕車了！”馬伕陳三一鞭抽在馬兒身上。
“駕……”
青灰色的馬車，逐漸消失在拐角處。
……
“就是此物讓朕上癮的？”宣德帝看著那淡黃色的一團，有點不敢相信。
劉院正有些不敢置信，反應過來立刻追問道：“顧大人，您的意思是，讓陛下上癮的就是此物？”
“不錯，就是此物！”顧行晉之前也不確定，看宣德帝方才那飢渴的模樣，立刻就確定這就是毒品了。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他知道此物能成癮。
宣德帝方才聞了幾口，就渾身飄飄然的，頓時就有點心癢難耐。
“顧愛卿，朕既然戒毒不能服用，不如燒一燒，就讓朕聞一聞，戒毒也舒坦一點。”
“不行！”顧行晉立刻就拒絕了。
宣德帝的表情一時有點難看，這是什麼意思，朕不能吃了，就聞一聞讓他心理滿足下，也不行？
宣德帝眉頭緊皺，一臉的不悅：“難道朕連這點念想，都不能有？又不是服用下去，不過是燒了聞一聞……”
顧行晉明白宣德帝什麼意思了，是覺得只要不服用，聞一聞味道不算什麼。
顧行晉只得解釋道：“陛下，此物不僅口服會染上毒癮。就是這樣燒了聞，也會讓人上癮的，而且成癮性更加厲害！”
顧行晉接著又道：“陛下，一旦開了這個頭，戒毒便會前功盡棄，且日後更難以戒除。陛下您吸食了這些，那麼這些吸食完。那到時毒癮發作了，陛下您要從哪兒獲得此物。”
宣德帝沉默片刻，終是長嘆一口氣：“罷了罷了，就依你所言，朕不聞了。只是這戒毒之苦，真的讓朕實在難以忍受。”
“李總管，此物總共有多少，都放在哪兒。”顧行晉接著就詢問道。
“總共兩盒，都在宮裡！”
宣德帝瞪了一眼李德海，這狗奴才也不知道給朕藏著點。
“陛下，微臣懇請陛下，將此物都賞賜給臣。”顧行晉不放心，這樣的東西放在宮裡。
“顧愛卿，你拿這些做什麼？”宣德帝不解的問道。
顧行晉撒謊道：“陛下，臣拿此物是為了研究其成分，找尋徹底戒除毒癮之法，也防止此物再有外流之可能，以免為禍更多人。”
宣德帝眼神微微亮了亮，期待的道：“既然如此，這兩盒便都賜予你。朕這戒毒之苦，顧愛卿你可要儘快找到方子，讓朕擺脫折磨。”
“陛下放心，臣定當竭盡全力。”顧行晉神色坦然的答應了，完全看不出來他撒謊了。
“顧大人，老夫能不能，與你一起研究下此物的藥性，為陛下作出解毒丸。”劉院正嘴上說著，眼裡更是透著渴望。
顧行晉他哪裡會研究，從宣德帝手中要過來，只是為了防備宣德帝吸食。
此物擺在宣德帝面前，比那傾國傾城的美女赤裸裸的模樣，更加的誘人！
如今劉院正要研究，顧行晉直接答應了。
“可以的，劉院正醫術高超，肯定能更快製出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