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書慎將一碗麵吃完了，放下碗筷，擦乾淨嘴巴，抿了一口玉淑重新端過來的茶，溫度剛剛好，喝下去滿口留香。
手藝不錯。
“說吧，有什麼事？”
玉淑眼睛亮了亮，不好意思的用手撩了撩發，義正言辭開口道：“這是我應該做的，司大人不要這麼客氣，咱們又不是外人！”
作為對食做這個是應該的。
不過嘛，她也確實有事求人。
玉淑想等司書慎嘲諷她幾句不安好心什麼的，然後她再順理成章地提出：讓他在宮裡找人適當的照顧照顧玉芬。
誰能想到司淑慎不按常理出牌。
“你說得對，確實是你該做的事情。”司書慎淡淡瞥她一眼，又低下頭悠閒的看起了他的兵書。
玉淑不淡定了，事情的走向是這樣的嘛？
她見司書慎不再理她，硬著頭皮開口道：“是啊，咱們的關係哪裡需要客套呢？”
“正好我還有件事。等咱們出宮了，姐夫找個人暗戳戳的照顧一下玉芬怎麼樣？”玉書小心翼翼地察言觀色。
得，搬起石頭砸到自己的腳了。
司書慎涼涼地看了她一眼，轉頭對上侍立在一旁的福平，開口道：“有什麼事情交代給福平就行了。”
“謝謝司大人！”
……
玉淑想著下次出宮，一定要帶上玉芬，沒想到下次來得這麼快。
“一會陪我出宮一趟。”
玉淑愣了一下。不過反應過來，很快掛上諂媚的笑：“能帶上玉芬嗎？她也想曼娘了。”
司書慎只是一瞬不瞬地盯著玉淑，並不答話。不過，他的眼神已經告訴她，她聒噪了。
不帶就不帶吧！兇什麼。
兩人出宮後，由順遂帶著一路直達成衣鋪。
鋪子裡只有一個管事和兩個夥計，並三四個看衣服的中年婦女。
“夫人，你看這款粉色的錦緞非常適合十來歲的小姑娘穿。”
“這款料子賣得特別好，做成斗篷和長衫，穿出去絕對吸引眼球。”
“我再看看吧。”婦人的臉上露出猶豫的神情。
夥計一看，心知這婦人銀錢有限，捨不得買下這匹錦緞，也不再開口推薦這款布料，而是帶她去看另一款同樣顏色的便宜的料子。
這家店的服務態度不錯，並沒有店大欺客，看不起人的事情出現。不知道這鋪子是誰開的，想來生意肯定紅火。
管事的看見司書慎和玉淑進來店裡，心內疑惑貴公子身後怎麼跟著個穿著破爛的小姑娘。
對，就是破爛。
為了不暴露兩人的身份，玉淑穿的是她從後山村逃跑時穿的衣服。
一件洗的泛黃的粗布短襖，下身配了一件黑色的襦裙，一雙黑布鞋，上邊打了三四個補丁，而且衣服貌似小了一圈。
小姑娘長的倒不錯，白白淨淨，看起來也不像窮苦人家出身，想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莫不是這位好心的公子救了一個小乞丐？
管事的的陪笑道：“這位公子要買點什麼？是您要還是給身後的這位小姑娘？
“給他來兩身小廝穿的男裝。”
玉淑側頭看向司書慎，心想買男裝難道是為了自己方便在軍隊上照顧他？
“兩身怕是不夠的，多買兩身吧。”玉淑小聲地對著司書慎說。
“以後天氣冷了，換洗後不容易幹。”
“況且嘉峪關在北方，這個時候早已經天寒地凍，下起大雪了吧。單衣都不能穿了，還得買兩身棉服。”
玉淑又接著補充道：“這樣去了嘉峪關才能保暖。”
掌櫃聽到兩人說去嘉峪關，便開口道：“這位公子可是要去嘉峪關做生意？現在那邊在開戰，還是留在京裡吧，安全為上啊。
“不過也說不好，這司徒將軍馬上就要去嘉峪關支援，說不準很快就能將女真族打回他的老窩去。”
“前幾日，隔壁街上被女真人殺了不少百姓。大家都盼著司徒將軍能一鼓作氣，將女真族打的落花流水，好為咱們這些無辜冤死的百姓報仇。”
玉淑聽到這裡來的興致，問管事：“大伯大伯，前幾日街上女真人鬧事了嗎？”
管事看了四叔慎一眼。扭頭對著玉淑說道：“小姑娘可能不知道，前幾日那條街上死了好多人。哎呀，罷了，罷了，給你一個小姑娘說這些幹什麼？”
這時，另一個小廝拿來了兩身衣服過來。
“您試試這兩身衣服，看看合不合身？”
“謝謝”
玉淑接過衣服，在小廝的指示下，去到隔間裡換衣服。
隔間裡沒有鏡子，玉淑只能穿出來讓司書慎看看到底合不合身。
“就這兩身吧，然後按照這個尺碼再拿兩身冬衣。”
“好嘞。”
玉淑本來還想開口問問司書慎，穿這衣服好不好看？
現在老實的閉嘴就行了。
出了城，玉淑盡職盡責地扮演小斯的角色，跟在司書慎後頭。
太陽很快就要落下，街道兩旁出攤的小商販多數都在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玉淑跟著司書慎一路走到剛剛管事說的那條街。此時，街道上冷清得很，店鋪大多數都關著，街道兩旁隱約還能看見紅色血跡。
玉淑心想，那天肯定死了不少人，要不然這條街上不會這樣冷清。
望著司書慎的背影，開口道：“司大人，這條街上沒人，咱們來這裡幹嘛？”
“要不咱們回宮吧。時間不早了。”
玉淑摸了摸自己憋了的肚子，說出口的話，不禁帶著委委屈屈的意味。
“玉淑有沒有聽說過青樓？”
青樓啊，傳說中的青樓！
“在畫本子上看到過。”
哦，司書慎來了興趣，介面問道：“話本子上講了什麼？”
“青樓的花魁愛上一個窮書生，贈送書生銀兩讓他去考取功名，書生考取功名之後，並沒有忘了這個花魁，奈何家中老孃不允許，並給書生訂了一門門當戶對的親事。書生不敢忤逆老孃，又覺得對不起花魁，所以和花魁私奔了。”
司書慎輕嗤一聲：“確定這是故事的結局？”
玉淑有些心虛，她本來就沒有看這種話本子，再加上這結局確實是她編的，按照現實來講，肯定是書生迫於壓力，娶了和他門當戶對的小姐拋棄了花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