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這些天,任志剛的心情極為低迷。前天,他正在美滋滋吃著飯,‘’今日頭條‘’裡的的一則新聞頓時讓他沒了胃口。記者訪談的物件是一位六十歲出頭的老人。他就是本市的紙業大王汪笑譚。當他對著鏡頭淚流滿面時,任志剛也不禁難受起來。
據說,這則新聞是老人特別要求播放的,目地是要找出殺害他女兒的兇手。他說,他的女兒是被人害死的。
事情是這樣的。一週前,他從公司回到家裡,看見女兒的臥室門外流出來一灘血水,他嚇了一跳,趕緊大叫保姆。
保姆跑進來後慌忙推開了臥室的門跑進去檢視。她看見汪老的大女兒汪橙子安靜的躺在浴缸裡已經沒有了呼吸。她的一隻胳膊搭在浴缸的外面,手腕上的動脈血管被割破了,汪橙子的另一隻手裡還拿著一張薄薄的剃鬚刀片。
當時,汪橙子臉色蒼白,渾身上下卻被浴巾包裹著。除了面部,就連頭部都包裹著白色浴巾。當時,她的嘴唇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當保姆告訴汪老小姐已經沒了的時候,汪老直接昏了過去。
保姆趕緊打一二零急救把汪老送進了醫院。
在汪老住院期間,記者對汪老家的保姆進行了採訪。記者問她:‘浴缸裡的血水都流到臥室外面了了,你怎麼一點都沒有發覺呢?’
保姆說:‘我不知道,因為我沒看見。’
‘當時你幹什麼去了?如果發現的早,汪小姐是可以被救回來的。’
保姆急得一時說不出話來。
記者看她著急的樣子就安慰她彆著急慢慢說。
保姆這才說:‘今天,小姐給了我一大把錢,讓我去步行街一個叫上島的咖啡廳喝咖啡,並等待一個男人。小姐說,那個男人到了以後讓我把這張紙條交給他。她還叮囑我說,見不到那個人不要回來。’
‘我怕耽誤事就打車去了那裡,可我左等右等就是看不見她給我照片上的那個男人。我等了三個多小時,一看手機,到了該給老爺做飯的時間了,我就趕緊跑回來了。我跑回來的時候,老爺也正好回家,他看見了流出臥室裡的那些血水就大聲叫我。我推開小姐臥室的門,小姐她,,,,已經沒氣了。’
記者問:‘你們小姐的臥室是自帶浴室的?’
‘小姐有兩間臥室,她平時洗澡就去那間帶浴室的臥室,大多數時候她還是在自已的臥室裡睡覺的。可是,最近一段時間她好像不去自已的臥室了。她每天都在這個帶浴室的臥室裡睡覺。’
‘那個男人的照片還在你手裡嗎?’記者問。
‘不在了,老爺讓我交給警察了。’
看到這個場面,任志剛不由得一哆嗦。
‘那,那張紙條呢?’
‘也交給警察了!’
記者對著鏡頭說:‘我們今天的採訪就到這裡。後續報道請明天收看林城晚報記者艾蓮提供的今日頭條。’
看了這個‘今日頭條’,任志剛坐不住了。他頓時沒了胃口。艾琪看他神色不對就問他:‘你怎麼了?這不就是個自殺事件嘛,看把你嚇得。’
任志剛趕緊解釋:‘我最不喜歡看這些血腥的東西,你也是,以後,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少看。你收拾收拾吧,我今天累了,我去躺會。’
任志剛匆忙進了臥室。
臥室裡沒開燈,一切都模模糊糊的。任志剛躺在黑暗裡,心裡卻是波濤洶湧。他不確定保姆交給警方的那張照片是不是他,但他心裡就是打鼓,那張照片不是他還能是誰呢?這些天跟汪橙子接觸的,除了他任志剛應該沒有別人了。
想到這裡,任志剛懊惱死了。家裡明明有一個這麼溫柔,這麼漂亮的嬌妻,自已幹嘛還要去見那個什麼昔日的戀人呢?見見也無所謂,可為什麼剛跟她見了兩次面就跟她幹了那種事情。
偏偏剛跟她幹完那種事情她就自殺了呢?這事,警察要是參與進來可就壞事了。林城大酒店的監控肯定留下了他的影像。
汪橙子還給了他家保姆一張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照片和一張紙條。那張紙條說了什麼他又不知道,如果,那張紙條真說了什麼對他不利的的話,他任志剛這輩子豈不完了?
他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心想,此刻,說不定警察正在逮捕他的路上。此刻,他的心裡有說不出的懊惱。好好的,就為了少年時的一個執念卻惹出了這個彌天大禍,自已怎麼樣倒沒關係,可憐的是自已還有兩個聰明的兒女需要他撫養長大,還有一個嬌妻指望他賺錢養活呢。想到這裡,任志剛無奈的閉上了眼睛。
事情是這樣的。一週前,他正無所事事的喝著茶,玩著手機。公司的前臺給他的秘書轉過來一個電話說:‘這裡有一個從外面打給您的電話,您需要轉接一下嗎?’任志剛想都沒想就說:‘轉過來。’
他剛接過電話就聽到一個嬌滴滴的聲音:‘是任志剛嗎?’
任志剛愣了一下說:‘是我,你是誰呀?’
‘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汪橙子呀!’
‘什麼?’任志剛馬上坐直了身子。
都說好事成雙,這句老話還真是好使。他任志剛剛剛娶了貌似汪橙子的艾琪,這都快三十年了,沒想到這個汪橙子卻又找上了他。
任志剛見話筒那面不說話了趕緊搭訕說:‘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這麼多年了,我找了好久才在一份報紙上看到了你的訊息,原來你是勝家房地產的老總,恭喜你呀!’
‘也不像你說的那樣,就是比別人多賺點錢,養家餬口而已。’
‘我能和你見一面嗎?你現在可是大老闆,聽說見你都要預約的。’
‘那是他們胡說,我要是那麼難見,你的電話怎麼這麼容易就轉過來了。’
‘也是呀,你還像小時候那樣可愛。’
這一句話就讓任志剛酥了骨頭。
對方說:‘你記一下我的電話,咱們好聯絡。’
任志剛剛記下了汪橙子的電話就打了過去。他可不想失去在汪橙子面前顯擺的機會。他要讓曾經說他是窮人的汪橙子看看他任志剛今天的氣派。
兩天後,兩個人在一個飯店裡見了面。任志剛點了一桌子的美味等著汪橙子的到來。不管是出於顯擺還是出於他對汪橙子的愛戀,他都要擺這一桌子。不管她吃還是不吃。
等了將近二十分鐘,汪橙子終於來了。她還是那麼時尚,還是那麼漂亮,唯一的不足就是她太瘦了。任志剛把汪橙子和艾琪做了比較,他覺得還是艾琪那種豐滿一點的更好看。他不禁為自已正確的選擇沾沾自喜起來。
看到任志剛點了這麼一大桌子菜。汪橙子似乎很吃驚。她坐下以後嗔怪的對任志剛說:‘人家一個女孩子能吃多少?你這也太浪費了。’
‘為了你,再浪費也值得。’
汪橙子吃了一口菜假裝不在意的問:‘你怎麼樣?這麼大的老闆肯定早就成家立業了!’
‘’還行吧,娶了個電視臺的播音員。不過,我們一結婚我就不讓她幹了。我讓她當全職太太,她卻不幹,不過我不讓她拋頭露面了。她現在在電視臺幹幕後。‘’他的這些話分明是在羞辱汪橙子。汪橙子也聽得出來。
‘你怎麼樣?你今年多大了?我都忘記你的年紀了,你看我這腦子!’任志剛使勁拍了一下自已的腦袋。
‘也不怪你記不住我的年紀,我當時插班時比同班同學小了幾歲。我今年都三十八歲了。’
‘我說呢,怪不得我不記得了。你的孩子也不小了吧?’
汪橙子又嗔怪任志剛說:‘人家還單身呢!’
‘什麼?’任志剛瞪大了眼睛。
‘也難怪,主要是你太挑剔了。一般的男人可入不了你的法眼。比如我。’任志剛自嘲的說。
‘誰說的,這不找你來了嗎。誰知道你已經娶了電視臺的大美女了。’
‘當年那不是追不上你麼,所以就下嫁了。’
‘你這是挖苦我呢!我可聽得出來。’
‘沒有沒有,你可永遠是我心目中的女神。’
‘女神又怎麼樣?女神再也得不到你這個凡人的愛了。’
雖然任志剛沒什麼文化。可多年的摸爬滾打讓他對人情世故有了足夠深入的瞭解。尤其是女人的話外之音。他明白,汪橙子這是在給他任志剛遞橄欖枝呢。
要是別的女人有這樣的話外之音,他任志剛只會哈哈一笑顧左右而言他了。還有哪個女人能跟他家裡的美嬌妻媲美呢?
他任志剛也是個講義氣的人。當初,艾琪不顧她父母的反對,毅然決然的嫁給了他。她出嫁的時候,她的父母都沒有到現場。參加婚禮的除了電視臺的人都是它任志剛的朋友及其下屬。雖然那場婚禮也算龐大了,可就是沒有艾琪父母的祝福。這也是卡在任志剛喉嚨裡的一顆刺。
他任志剛明白,艾琪的父母就是看不上他這個暴發戶。暴發戶怎麼了?暴發戶給你的女兒買豪車,買各種高檔首飾,高檔包包。那些不是暴發戶的能給你女兒這麼好的生活嗎?
任志剛其實誤解了艾青鵬。艾青鵬當初反對她們倆還真不是因為他是暴發戶的原因。他反對他們是因為他不想他的女兒嫁入豪門。俗話說,一入豪門深似海。豪門裡面是非多。在艾青鵬的認知裡,豪門大款沒有幾個是對妻子忠誠的。自已的女兒嫁給他們這些人無異於是把自已置身於深閨的閨門怨婦。哪有什麼幸福可言。
艾青鵬就是希望艾琪能像自已的小女兒一樣,找個普通的小警察,小公務員嫁了,過上平靜安穩的生活。
可是,既然兩個人孩子都有了,艾青鵬也不是固執的人。在小女兒和妻子的絮絮叨叨的勸說下,他早就放下了對任志剛的成見,打算今年過年就和他們見面了。
任志剛卻不知道這些。當年,因為汪橙子說他是窮人看不起他他才奮發圖強終於打破了她的魔咒讓自已成了富人。說起來,她汪橙子還是他的貴人呢。
現在,望著這個嬌羞的看著他的女人,任志剛不禁怦然心動。得到她汪橙子是他任志剛這輩子許下的最大心願。如今她既然送上門來,自已何不了卻這份心願呢?
任志剛忽然溫柔下來。他哆嗦著嘴唇說:‘你還不知道我任志剛這輩子的心願嗎?我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得到你汪橙子的愛。可是,我,,,’
汪橙子立刻打斷了他說:‘你已經有了老婆和孩子,我既然愛你就不會破壞你的家庭,這個,你大可放心。我這次見你也是一時心血來潮,我根本沒想那麼多。’
汪橙子繼續說:‘我這輩子不光是拒絕了你,我到現在都沒有戀愛,沒有結婚。至少說明我不是故意說那些話的。我現在這不是過來跟你賠禮道歉來了嗎?’
任志剛看著汪橙子那雙忽閃忽閃的大眼睛不禁心疼起來:‘你這輩子就沒愛過嗎?’
汪橙子嬌羞的點了點頭。
任志剛一口喝乾了杯子裡的酒拉近了他跟汪橙子的距離。他摟著汪橙子的肩膀說:‘那就讓哥哥愛你一回?’
‘怎麼愛?’汪橙子並不躲避。
‘你說怎麼愛我就怎麼愛!我都聽你的。’此刻,任志剛慾火中燒。
‘我要最高規格的愛!’汪橙子輕聲說。
‘’去最高規格的賓館,給我最豪華的愛!這樣的愛我要一次就夠了,從此再不打擾你的生活。‘’
‘好,三天之內你等我訊息。’
任志剛在林城大酒店定了一個房間。他親自去花市買了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放在酒店的房間裡。他還親自定了一個巨大的蛋糕讓服務員定時送到他的房間去。這一切都辦妥了。他給汪橙子打了電話。
那天,汪橙子打扮的也非常漂亮。當她走進林城大酒店任志剛給她訂的房間時她驚呆了。她一下撲進任志剛的懷裡大哭起來。
服務員定時給他們推進去那個大蛋糕。他讓汪橙子許了願給她切了一塊。
那天他們一起吃了蛋糕,喝了紅酒後在一大堆玫瑰花的簇擁下上了床。
大約夜裡兩點多的時候,任志剛醒了。他朝身邊左看右看卻沒看見汪橙子。他扒拉開那些玫瑰花跳下床準備去找汪橙子,汪橙子卻推門進來了。
任志剛趕緊把她摟進懷裡說:‘黑天半夜的你幹什麼去了?你嚇死我了!’
‘人家就是出去抽支菸麼,幹嘛那麼膽小。’
‘抽菸不有衛生間嘛,大黑夜的跑出去幹嘛。要是碰上壞人我怎麼跟你家人交代?’
汪橙子眼圈紅了,她又撲進了任志剛的懷裡。任志剛也不含糊,兩個人又折騰起來。
早上起來,兩個人在林城大酒店裡吃了最豪華的早餐。任志剛才依依不捨的跟汪橙子分別了。分別的時候,任志剛摟著汪橙子說:‘以後想我就給我打電話。’
汪橙子既沒點頭也沒搖頭。任志剛特別想讓汪橙子答應他。他就盯著她看,等著她回答他。他卻在汪橙子的眼睛裡看到了一抹怪異的目光。那種目光很嚇人,當時,任志剛打了一個寒顫。